頭領的腦袋幾乎被打爆,腥紅的鮮血逐漸流散開來,索蘭德雙手死死扣著寥寥無力的頭髮,一雙眼睛哭的紅腫!
「不是我。不是我。是你們」索蘭德喃喃自語。
李文宇並沒有阻止他的,這個頭領實在是太可惡,明知道自己今天無法逃過這一劫,最後妄想用語言來崩潰索蘭德。
他扭曲了事實讓本就面臨崩潰邊緣的索蘭德更加憤怒、恐懼。就算索蘭德活了下來,也會對他今後的生活造成無法修復的陰影。
猛然!索蘭德抬起了腦袋!抓起手槍,「砰!砰!」兩槍殺了另一名倒地的男子,槍口轉向,對準了另外一名男子!
李文宇大驚,連忙撲身而上,伸手奪取他手中的手槍。
可惜,還是遲了!
三槍開花,擊斃男子。李文宇把索蘭德撲倒死死的按在冰冷的木地板上,伸手打掉了他手中的手槍,吼道,「你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被李文宇壓在身下的索蘭德悲極生樂,低吟的笑聲漸漸充斥了整個大廳!
李文宇漸漸沉默了下來,鬆開了緊按的索蘭德。
李文宇一腳踢飛了手槍,穿著鎧甲一坐在了客廳的板凳上,看著躺在地上笑的縮成一團的索蘭德。愕然沉默,如同恢復成了那一套空殼的中世紀鎧甲!
竭盡全力的笑聲最後變成了可憐的嗚嗚哭泣聲。蜷縮在四具屍體周圍的他,掩面失聲。
終於!
十多分鐘之後大廳之中恢復了詭異的安靜!
「哭好了,笑好了嗎?」李文宇隔著頭盔直視地上一動不動的索蘭德!
「殺妻殺子之仇不共待天,就算你活的如同臭水溝的老鼠,廁所裡的蛆蚊,也不能忘記!要報仇!報仇!報仇!你是一個男人!是男人就要報仇!」
躺在地上索蘭德一動不動,坐在板凳上的李文宇也不管他,繼續說道。
「禍不及家人。苦不及子女。在我們的故鄉,殺人妻女是生生世世的死仇!永遠無法解開的死節!你必須、一定要為他們追回一個道理,一個代價!」
「這次我接到別人的指示來救你!沒想到,我還是來遲了!」
「但是。你活著!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武器!」
「如果你打算渾渾噩噩或者舉槍自殺。那麼,就算我說了一些廢話!」
「如果你想抱著炸彈同那夥人同歸於盡,抱歉!那就是送上門的好事!別人會笑掉大牙!」
「行了!我的話盡於此!怎樣選擇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李文宇站起身來,全身的鱗甲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
李文宇走到那具屍體前,伸手拔下他腿上的長劍,在他的衣服上把劍上帶著的鮮血擦拭乾淨,抖動了兩朵劍花,收回了劍鞘。
原本趴在地上索蘭德站起了身子,雙目泛著層層血絲看著李文宇的高大的鎧甲背影。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他們一夥的!欲縱就擒?想要變向的從我手中奪走資料。但是,現在我只知道。你救了我!你一個打四個!有些非常強悍的實力!我付給你三百萬美金,外加他們想要的資料請你給我他們的信息!我要親自報仇!親自!」索蘭德聲音雖然還帶著顫兒但是,情緒已經初步的穩定了下來!
騎士沒有動,手還握著劍柄。
「不。」李文宇出言否定了他的提議!轉過身來,看著身高只有一米七的索蘭德,笑道,「你的懷疑是正常的!但是!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跟他們完全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是收到了別人的信息,前來救你的!我不會要你的錢,也不會要你的東西。那些東西對我沒用!」
索蘭德看著頭盔縫隙中那雙明亮的眼睛,咬了咬嘴唇。
「我可以幫你!你也可以幫我!我告訴你我知道的!你告訴我你知道的!」
索蘭德沉思了半餉之後,狠狠的點了點頭!伸出了手掌!
李文宇笑了!
伸手脫去了厚重的頭盔,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頰,面如撫柳春風般的乾淨,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足足一個可愛的孩子!
索蘭德也曾猜測這套鎧甲之下究竟是一副怎樣的面孔,但是,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臉龐還是讓早已有了準備的他愣了愣!
李文宇脫去手套,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掌。
「現在我們就是合夥人!」
「對!合夥人!」李文宇點頭!
索蘭德的心理調控能力和心理素質倒是大大超出了李文宇原本的預料!
按照他之前的表現,也不像裝出來的!心理應該崩潰!可是,他並沒有變成說胡話的瘋子,完好的站在這裡!
「那我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等等!我去收拾收拾東西!」索蘭德雙腿走路還帶著顫兒,撫著欄杆走向二樓
等李文宇褪去所有的鎧甲坐在福特車裡的時候,索蘭德在圍牆那頭把東西遞了過來!然後艱難的翻越了自家圍牆!
坐進副駕駛座之後,索蘭德抱著唯一帶出來的筆記本電腦,微微有些迷茫!
「索蘭德叔叔!很有可能這一走就是十年,二十年,或者永遠不能回到這裡。有可能隱姓埋名,有可能輾轉世界各地!我現在問一句。你準備好了嗎?」
李文宇把著方向盤,歎息的說道。
其實自己何嘗不是天天都這樣準備著?
「呃!」索蘭德點了點頭。
「我憑生最大兩個願望。第一,等我賺夠了養家餬口的保命錢我就回鷹國於她們母女團聚,再也不離開。第二。」索蘭德饒了饒光禿禿的腦門,「就是希望我能擁有一頭茂密的頭髮!」
「還好!我的女兒沒有遺傳我的壞處。擁有一頭如她母親的漂亮頭髮。摸起來很滑、很軟。你知道嗎?她笑死來真美!」索蘭德說罷,轉頭看向李文宇,眼裡閃著淚花。
「知道!」李文宇點了點頭。李文宇轉過了身子從後座是拿起了一張照片遞給了索蘭德!
這是一副全家福的照片!
幸福的一家三口。
這是李文宇在大廳破碎的相框中找到的!
「謝謝!」索蘭德伸手撫摸著女兒燦爛的笑容,慎重的把照片裝進了貼身口袋!
突兀。
「轟∼」
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坐在駕駛室上的李文宇嚇了一大跳!
圍牆那頭一道夾雜著熊熊烈火的黑煙升起,點點帶著木屑的火星飄出圍牆,散散點點,如同火中取栗的飛蛾!
「你」李文宇驚愕的看著身側一臉平靜的索蘭德。非常不解他為何要炸掉自己的豪華別墅!
「這棟別墅是我為他們母女建的,耗費了我大量的心血,原本打算過段時間把他們接到華盛頓來。現在,她們不在了。這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而且,我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來這裡了」
李文宇舔了舔嘴唇,歎息了一聲,發動了汽車,向著遠方駛去
華盛頓市區。豪華小區內。
一棟價值百萬美金的別墅燈火通明。
裝修大氣而不顯奢華的大廳之中,真皮沙發上分坐這三人。
霍斯金、克林·卡夫以及一名穿著棉質白色家居服的中年男子。
傭人早已被霍斯金支開,光亮的大理石地面反射這天花板上那副巨大《最後的晚餐》的壁畫以及價值上萬美金的水晶大吊燈!
茶几上擺放著三杯冒著絲絲熱氣的茶水。
「真的是他們派人幹的?」克林·卡夫略帶蒼老的聲音響起,老人眉頭微微一皺,眼角的魚尾文也跟著上下擺了擺。
「我有八成的把握敢說是他們幹的!」霍斯金端起茶杯淺飲了一口,滿嘴的清香滲透進了口鼻心肺,霍斯金已經愛上這極品的雨前龍井十多年,閉眼回味了一下這獨特的韻味,聲音平緩有力的說道。
「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坐在克林·卡夫對面的中年人,語氣裡含著怒意,冷哼說道。
「不敢?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我女兒就要前幾天受到一群人綁架!要不是碰巧不,不是碰巧!」霍斯金眼睛咪了瞇。別人不知道那個神秘強大的騎士是誰,霍斯金可是知曉一些!
自己辦公室的盔甲怎會不認識?
剛好碰巧救了自己的女兒,誰信?
「緊接著就是昨天。我兒子差點被他們整死!」
「有什麼線索嗎?」
「沒!綁架我女兒的綁匪在警察局自殺了!在山道上想要撞死我兒子女兒的線索也都斷的七七八八!」霍斯金搖了搖頭。坐直了身子。
「哎!沒事就好!安全第一!」克林·卡夫長噓了一口氣說道。「那兩個小傢伙呢?」
「在樓上呢!平時不惦記著這個家!有了困難倒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了這裡!」霍斯金雖然這樣說,可是滿臉笑容。
誰不喜歡兒女跟在身邊。
霍斯金老了。女兒、兒子都長大了,遲早有一天會嫁人娶妻,會離開自己這個老頭。再說,霍斯金同女兒的關係一直不是很好,琳娜等住在家裡雖然臉上還是那副沉穩不驚的樣子,其實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尤其是亨利這小子!似乎突然開竅了,那輛跑車也扔在了車庫,找我要起公司管理業務的資料,時不時還來請教我問題!」霍斯金一說道一雙兒女嘴巴都笑的合不攏,臉上的喜色顯而易見。
「哦?是嗎?」其餘兩人對視了一眼,笑了笑。
在他們眼中沉穩儒智的霍斯金哪裡還有作為總裁的樣子,倒顯得像一名慈愛祥和的父親。
「不過!他們碰觸了我霍斯金的禁觸!我也不會在留手!我們干吧!」霍斯金瞬間收起笑容,狠狠的說道。
卡夫和那位中年人沉默了。
這短短的一句話,可知後面將要帶動山崩地烈的連鎖反應?
兩人都是商場上身經百戰的梟雄人物,早已建立起了不世財富。不過,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
自己這說出去的一句話可不是幾個英文單詞那麼簡單!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不過,慘烈的程度尤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廳之中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我看。還是早了點吧!」克林·卡夫雙手放在沙椅上緩聲說道。
「起碼也要等達克思從阿拉伯回來再說吧?」
「對!達克思不在!我們可不要過於倉促了!不然,自亂了陣腳!」中年人兩道濃黑的劍眉微微動了動,思考了一下,說道。
「好!」霍斯金點頭,「那我們在等等!三天之後,為父大壽!達克思會回來!我們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