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宇看著信封上壓著的那支純金、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鋼筆,沒有著急打開看裡面的內容,手指輕輕的滑過封面,酸楚之上鼻尖,眼眶中蓄滿灰白色的淚水。
兩年的期限,今日竟是最後一日。
了無音信的父母,讓李文宇不覺的有些黯然,和猜想。
他們是否忘記了我?
今日,那種猜想的怪誕的升起,讓李文宇懊悔的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自己有資格懷疑他們麼?他們可是養育了自己十多年的父母。
沒有誰的人生是一路平坦,一馬平川,磕磕碰碰不可避免,有大有小,有深有淺,同樣造就出來的人才完全不同,而,李文宇,是人才還是廢材?
兩年前的廢材,現在的一名嗜殺的戰士,一切的一切為的僅僅就是一家人的團聚,但是,現在,這個目標漸遠,但是自己的本錢不夠,不夠。
手中的實力,僅僅只有殺戮,只有軍刀。
李文宇心中清楚,雖然父親沒有說明他自己的身份,但是想必李文宇也隱隱的明白,二十年前也不容易吧。
並沒有打算埋怨他們,明明有錢,有勢,為何要低調做人?為什麼要隱秘於這南方小城。難道這比做北方叱吒風雲的李家絕世大公子過癮麼?其中的酸甜苦辣李文宇雖然不明白,不瞭解,但是李文宇回憶起往昔的十多年,儘是歡樂。
親啟書信,看過,慎重的收起。
「我的家人,我必須守護!」李文宇緊緊的捏了捏拳頭,實力,就是為了守護而誕生的,當然,實力越大,守護的東西就越多。
「我雖然沒有佛頭那般濟世之心,也沒有撒旦那般毀滅的快樂,但是要我掀翻這近千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化身為殺將白起,屠盡天下萬萬人,只求得,一家人團團圓圓,就是凌遲、下十八層地獄也在所不惜!」
房間,地面上,一灘水漬,極為顯眼。
淡綠色的液體灑滿,順著地面上的槽紋,流的老遠
李文宇眼中的瞳孔,被這地面上的藥劑映的微微發綠。苦笑的蹲下身子,看著這GMS特質的藥水,灑落一地,不知道讓老頭看見是否暴跳如雷。
想必這個林欣雯做的吧!
李文宇站起,繞過這水漬,看著地面上還有些點點的玻璃碎片,在床空最裡面,掏出一個手提箱來。
「呼!~」吹起手提箱上的灰塵,李文宇打開了箱子。
三把手槍,兩顆特質手雷,一堆子彈,還有香煙。
李文宇扒開箱子底部子彈,赫然還有一個隔層。打開暗層,還有一瓶數毫升的液體靜靜的躺在裡面。李文宇要掏出,接著拆開那條白色香煙,拿出一包,然後,關上皮箱,再次給他藏進床空的最深處。
想了想,站起身,抓起書信和鋼筆。收起鋼筆,把書信裝進箱子之後站起。
脫去衣物,爽快的洗了一個澡,短袖被劃出了一條口子,自然不能在穿在身上。
在衣櫥中翻出一套運動服,穿上之後,坐在沙發上揉動著未干的頭髮。
一張銀行卡,一部手機,一個精緻的打火機,一包香煙,一根金色豪華鋼筆,再加上幾百塊現金,帶著這些全部的家當,輕輕的帶上門,沒有一絲過多的留戀的大步而去
蘇杭,位於華夏近一千萬平方公里的東南方,京杭大運河南端,有著『天上人間』的美稱,連同長江,東臨大海,氣候溫暖如春。
華夏五千年的文化遺傳盡在這裡得以完美的綻放,古今無數文人騷客對其流連忘返、讚不絕口。同時也是華夏重大的經濟省,浙江的中心。長江三角區第二大城市。
同時風景怡人,尤其是那小巧、清人的蘇州式園林每年引得遊人千萬。
而,李文宇此行的目的,就是這裡。
浙江,蘇杭。
王家,悠然,我這次便來了
蘇杭,一片半山環繞抱水的福地,空氣清晰淡雅,呼入口鼻之中,清爽宜人。
就在那一片碧水湖畔,聳立著一棟,豪華的連體別墅。
瀝青路從延伸直到別墅門前,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樹林過道,在正午的照射下,透過樹枝葉見的空隙投下斑駁的光點。
「嗚~!」一輛充滿美感的全身漆黑的跑車以一百二十碼的速度急速通過過道,捲起地上的落葉,絕塵而去。
敞篷跑車的駕駛室上,坐著一名二十來歲的年青人。
帥氣、高大,外加那一份久經熏陶的高貴氣質,著實是一名比李文宇看起來強上萬分的男子。現在男子眉頭緊皺,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有些微微發白,發洩似的狂踩油門。
跑車急速的停在別墅前,打開車門。
一襲休閒西裝的男子走進別墅,「高老伯!」男子看著眼前站立在門口等著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唐裝老爺爺說道。
「少爺回來了!老爺在書房裡等少爺很久了!」老頭看著走進的男子說道,上前一步,幫他打開了別墅的鎏金大門。
「嗯,我接到父親的電話,就拋下公司中的事情,立馬趕了回來。」男子走進別墅,站在這大廳之中,輕聲對這身邊的老伯說道。
「高伯,您說我父親找我為什麼事情?」
「少爺說笑了。我一個下人怎麼能知道老爺在想些什麼!」高伯站在男子的身後說道。
「高伯伯謙虛了!我們這王家的企業有多少事情是高伯打理的,我可都看在心裡,沒有高伯的幫助,想必我父親要忙的暈頭轉向吧!」
老人笑了笑。沒有回答。
男子眼神望著右邊的一條長廊,喃喃自語,「想必,那名少年給您的印象深刻吧!」
站在男子身後的高伯,聽了男子的話,瞇著眼睛,「嘿嘿」的笑了兩聲。
「高伯,笑什麼呢!」男子不解的轉過身來,看著這年邁,但是精神抖擻的老人。
「那個孩子,倒是和我記憶中的一個故人好像。尤其是那股倔強的勁。」
「哈哈!高伯,您老閱人無數,給那事隔數年的小子這般搞的評價,也不知道是否吻合!」男子自然嘴上這般說著,但是漆黑的雙瞳之中,也給予了肯定。
「那孩子的行蹤我也沒有多查,要是被老爺子發現蛛絲馬跡,那小子的日子也不好過了!不知道他是否有能力光臨蘇杭?三年之約,我王離心會守護的!」
這兩人就是當年去明山接走王佳怡的兩人。
那名叫做王離心的男子就是王佳怡的親生哥哥,而那名暮年老人便是王家集團的「禪師」高伯。在王離心的要求下,向王家家族,也就是王佳怡的父親,隱瞞了李文宇的事情,同時,那份自己同豆蔻少年的三年之約。
「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在努力的攀爬?」王離心沒有對李文宇這個小子做過多的調查。
不是不想,是不能。
動用家族中的力量,不可能不讓家主知道,這樣,王離心怕對明山的那名少年造成別樣的傷害。
「有可能吧!」老人歎了口氣。
「我希望,我做的這些不要白費,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兩人說著,穿過長廊,來到了一個紅漆大門之前。
「好了,少爺,竟然到這裡了,我便不方便進去了!」
王離心點點頭,輕輕扣起了房門。
「進來!」房間內,略帶威嚴的聲音傳來。站在門外的王離心揉了揉鼻子,開門而入。
「父親!」
書桌前,一名雙鬢有些微白的男子抬起頭來,看著王離心,「坐吧。」說著放下了手中的鋼筆。
王離心看著沙發上早已坐下好似良久的美麗女孩,心中一愣,轉而就明白了父親這次叫他來的目的!
「悠然!」王離心彎下身子,坐了下來。眼中帶著一絲憐愛。
「哥!」王悠然婉然一笑,貝齒映紅唇,當真是一名絕世美人。只是美育間帶著那一絲莫名的憂傷,讓人看的心疼。
「好了!離心,這次叫你回來的目的沒有別的,想必,你也猜到了!」坐在書桌前,和王離心、王悠然間隔了數米遠的中年人皺著眉頭說道。
王離心看著這名已見白髮的父親,笑了笑,「父親,想必是悠然的婚事吧!」
原本低頭沉悶不語的王悠然身子緊了緊,放在膝上的雙手捏了捏,從肩頭垂下的秀髮觸及手心,遮住了她的大半個臉頰。
「嗯!」中年人看了看沉悶的王悠然,眼中也閃過一絲不捨。
「我想,就依了悠然的吧!延期三個月,也沒什麼!」王離心雖然這個時候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內心卻不這般想。
「再說,現在,悠然還沒成年,是不是為時過早了點。」王離心笑著說道。
坐在書桌前的中年人,撐著額頭,默然不語。
「離心,不說的也有道理,我們王家現在正是興盛之時,也不需要那般作。但是,我們這般想,可是別人就不這般像咯!」半餉的沉寂之後,中年人淡然開口。
王離心明白父親的意思。
王家沉寂了近十年了,好不容易緩解了二十年前那場風暴之後的傷殘,步入正規也僅僅不到十年,但是父親就是看準了這個時期。
自己家族是最先恢復過來的,在二十年前,南下的幾乎所有的家族都斗的個你死我活,苟延殘喘,父親這十多年沒日沒夜的幹,也不想王家就這麼覆滅吧!
在相對之下,其餘的家族就差上了王家一分。也就是王家反撲的好機會。
但是沒有多餘的外援,或者說,錢。
而新興家族,韓家這個暴發戶,這好滿足。至於為什麼不直接把王悠然嫁給同等級的家族,而是嫁給比自己家族不管實力還是份量上都差上不少的韓家,還是有原因的。
畢竟,就是把王悠然嫁了出去,那些同樣虎視眈眈的家族不一定會處這一份力,沒有永遠的朋友啊。
選著韓,主要是能牢牢的把握住他們。
身為王家家族的男人,怎麼會讓這個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就這個白白流失。
「既然這般說了,我們也不在意這兩三個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