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錦華笑笑說:「你真會說話。我不僅看中你的相貌,還看中你的聰明,我喜歡有腦子的女人。」
「是嗎?我有腦子嗎?」謝雲鳳歪著頭問劉錦華。
「是的,你知道該怎樣對付男人。」劉錦華說著就抓住了謝雲鳳放在餐桌上的手。
謝雲鳳裝作不經意地從劉錦華的手掌裡抽出自己的手。「哦!你感覺我是在有意對付你嗎?」謝雲鳳有些不高興地反問。
劉錦華笑笑:「我是隨便說說,謝小姐千萬不要介意呀!」
謝雲鳳說,「我不介意。不過,我不會刻意對付任何人。劉董事長,今天天晚了,我是不是應該告辭了?」
謝雲鳳不待劉錦華回答就站起來微微地笑一笑,然後走出了包間。她執意沒有讓劉錦華送她,而是自己打車回去。
這就是劉錦華和謝雲鳳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兩輛美洲虎越野車繼續在廣袤的原野上奔馳。
謝雲鳳從沉思裡醒來,她指指窗外飛快向後退去的田地感慨地說道:「錦華你看,這藍天,這白雲,這綠樹,這莊稼,真好哇!就連出口氣都感覺舒暢!」
「謝小姐是個詩人啊!」坐在前座上的趙天雷誇獎謝雲鳳。
「人就應該經常到大自然裡來散散心,只知道工作的人都是傻瓜。錦華,你說是嗎?」謝雲鳳說。
「可惜我沒有那個福分啊!看來我只能當傻瓜了。要不是逃避過生日,我還真沒有這個閒情逸致來賞玩風景。」劉錦華搖搖頭說。
「劉董,」趙天雷說,「要我說你今天就不應該違逆大家的意思。五十是個整壽,應該好好地慶祝一下。」
「你們有所不知啊!」劉錦華說,「最近我悟出了一些道理,感覺人就不應該慶祝生日。因為你的生日就是母親的難日,你是在母親極度痛苦中降臨人世的,有什麼好慶祝的?難道要慶祝母親受難?你在這一天應該跪在母親的面前給她老人家洗腳,這樣才能減輕你的罪孽。」
「太好了!」趙天雷拍著巴掌說,「這簡直就是對傳統的顛覆!振聾發聵啊!好!好!」
但劉錦華的母親已經離世,她沒有享受到成為億萬富翁的兒子給自己洗腳的福分。
謝雲鳳也感覺劉錦華的這個感慨不同凡響,說:「真精彩!錦華什麼時候也變成了思想家?」
劉錦華說:「讓你們見笑了,實在是慚愧呀!」
謝雲鳳一口一個「錦華」,叫得自然而親切,他們的關係走到這一步還真不容易……
劉錦華和謝雲鳳第二次見面是在第一次見面後不久,劉錦華實在思念謝雲鳳,就又向她發出了邀請。
人有時候很奇怪,一旦真心喜歡上了一個人,就會被那種難以言喻的思念攪得魂不守舍,即便像劉錦華這樣見多識廣且即將步入天命之年的大亨也概莫能外。在他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謝雲鳳就撞到了他的懷裡。當他看清了謝雲鳳的面貌時,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怦然狂跳起來。儘管當時謝雲鳳疼得緊蹙柳眉,但這絲毫不能掩住她的美貌。劉錦華那時候突然就想起了「東施效顰」的故事,那一刻,謝雲鳳不就是皺著眉頭捂著胸口的西施嗎?
第一次見面,謝雲鳳甚至連筷子也沒有動就走了,這讓劉錦華的心裡很不是滋味。謝雲鳳走了以後,劉錦華就獨自在包間裡坐了許久,他感覺非常悵惘和失意。劉錦華不缺乏女人,他幾乎想要誰就要誰。但謝雲鳳竟然是一個例外,這讓看似無所不能的劉董事長感到不可理解。
劉錦華不是一個好色之徒,凶險的商旅生涯讓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真正愛一個女人。但他遇到了謝雲鳳以後,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原來也有被女人勾走魂魄的時候。
劉錦華和謝雲鳳第二次見面是在他的辦公大樓裡。
那天下午,劉錦華實在耐不住,就打電話邀請謝雲鳳來他的總部大樓玩玩。謝雲鳳沒有拒絕,但她猶豫了一陣後才答應的。縣委機關下午基本沒人上班,謝雲鳳不必向誰請假。劉錦華要派人到縣委接她,她謝絕了。她大概不願意引起人們的注意。
謝雲鳳騎著自行車去往劉錦華的總部大樓。
臥虎公司的總部大樓位於北城離威水河不遠的岸邊。這裡的位置很好,一旦濱河公園建成,站在樓上往下看就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
謝雲鳳到達臥虎公司總部大樓的時候,劉錦華已經在寬敞的一樓大廳裡等著她。今天謝雲鳳穿著一件淺色碎花的連衣裙,光腳穿著一雙簡潔的半高跟皮涼鞋,波浪般彎曲的黑髮很隨意地披在肩上,顯得樸素而淡雅。當她走進大廳的時候,許多人的眼睛都齊刷刷地投向了這位身材高挑的美人。
「劉董事長,讓你久等了。」謝雲鳳抱歉地說。
「不客氣!」劉錦華說,「有興趣參觀一下我們的工作間嗎?」
於是他們緩步登上二樓。
二樓是一個開放式大工作間,人們都在隔成小格子的工作室裡忙自己的事情。沒有人走動,也沒有人閒談,只有敲擊計算機鍵盤的「嗒嗒」聲。
「情況基本上就是這個樣子。」劉錦華說,「請到我的辦公室坐吧。」
於是,謝雲鳳跟著劉錦華乘電梯來到八樓。這裡是高管的辦公區,他們走進一間辦公室。辦公室分裡外間,外間是秘書的辦公場所。誰想見到董事長,必須先通過秘書。年輕的女秘書見到劉錦華,趕緊站起來走到裡間的門邊替董事長打開房門。劉錦華吩咐秘書不要讓人打擾,然後他們走進裡間,秘書把門輕輕地關好。裡間很寬敞,分辦公和休息兩個區間。辦公區擺放著一張寬大的老闆桌,上面堆滿了文件。老闆桌後面是一把靠背很高的皮轉椅,顯然那就是董事長的位置。休息區放置著一圈皮沙發,茶几上擺著考究的茶具和果蔬盤,盤子裡放著火龍果、紅毛丹等熱帶水果。
「請坐!」劉錦華招呼謝雲鳳坐在沙發上,他自己坐在謝雲鳳的對面。
「感覺怎麼樣?」坐定之後,劉錦華問。
謝雲鳳笑笑。「劉董事長儼然就是這裡的皇帝。」她說。
「是嗎?」劉錦華說,「願意到我這裡工作嗎?」
「不!」謝雲鳳不假思索地說道。
「為什麼啊?」
「我崇尚自由,受不了你的約束。」
「好吧,不談這些,我們還是談你我的事。」
「你我有什麼事?」
「裝糊塗!你知道我喜歡你。」
「那是你的事啊,跟我有關係嗎?」
「我還知道,你也不討厭我。」
「你怎麼肯定?」
「否則你怎麼會撞到我的懷裡?」
謝雲鳳愣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那是巧遇,當時我並不認識你是誰。」
劉錦華說:「偶然裡蘊藏著必然,我相信這是上天的安排。」
「你這麼自信?」
「如果我連這點兒自信都沒有,能有這麼大的攤子嗎?」
「你這裡美女如雲,還差我一個謝雲鳳嗎?」
「不一樣啊!你有一種非同凡響的氣質。」
「謝謝董事長的誇獎。」
劉錦華站起身走到謝雲鳳身邊坐下。「雲鳳,不要對我這樣冷冰冰的,好嗎?你知道我對你是一片真情。」說著,他就很自然地抓住她的一隻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今生今世我還沒有對哪個女人說過這樣的話,還沒有哪個女人讓我這樣癡迷……」說著,他順勢把謝雲鳳拉到自己的懷裡,「我可以改變你的一切,我要讓你成為曲唐最富有的女人。」
謝雲鳳沒有反抗,她被健壯的劉錦華緊緊地抱在懷裡,任憑他恣意在自己臉上和唇上親吻。她感覺劉錦華的身體有些顫抖,她知道這個強悍的企業家正在被自己融化。
「不要這樣,讓別人看見不好……」謝雲鳳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不管!」劉錦華說著,就抱著謝雲鳳滾落到沙發下厚厚的地毯上。此時此刻,謝雲鳳也有些不能自持,她也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劉錦華,這無疑是對他無言的鼓勵。於是劉錦華騰出一隻手肆無忌憚地撩起謝雲鳳的裙裾。謝雲鳳有些不高興了,她抽出自己的手奮力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劉錦華,然後站起身,邊整理衣裙邊生氣地說:「你太過分了!」
劉錦華也站起來。
「對不起……」他喘息著說。
他們又重新坐在沙發上。謝雲鳳低下頭,劉錦華望著她。她的臉有些緋紅,彷彿塗上了胭脂,更顯得嫵媚動人。
「雲鳳,你生氣了?」劉錦華捧起謝雲鳳的臉問。
「哦……」她彷彿很不情願地望了一眼劉錦華說道,「我……沒有生氣……」
「我請你吃飯。……」劉錦華說。
「謝謝!改天吧,我該走了。」說著,謝雲鳳整理一下自己的頭髮,然後站起身來,不顧劉錦華的挽留,執意走出了劉錦華的辦公室。她經過外間的時候沒有忘記向年輕的秘書擺擺手道一聲再見。
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大聲地對劉錦華說:「劉董事長請留步!」然後她給他留下了攝魂的一瞥……
美洲虎越野車終於駛入紫雲山的仙子湖畔。仙子湖旅遊區是三北地區有名的風景勝地。千頃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漁帆點點,周圍青山環抱,綠樹蔥蘢,的確是一個旅遊休閒的好去處。
他們順著上山的柏油公路爬上半山。在綠樹叢中有一處別開生面的度假村,名字叫做紫雲山莊度假村。度假村裡有一座座小巧玲瓏的村舍式院落,走進這些院落就彷彿走進了村野民居,給人一種回歸大自然的感覺。不過,劉錦華今天仍然閒不下來,他還要與陪他一起來的下屬們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他計劃明天,也就是他五十大壽的日子才到仙子湖去釣魚,好好地放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