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腳步聲,打斷了柳星痕彈琴的心思,也無法靜下心來彈奏。
琴聲嘎然而止,那到了門口的黑髮少女,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不該這般腳步沉重的趕來,打擾到了彈奏琴曲之人的雅興。
輕呼一口氣,黑髮少女敲了敲門,「卓老師,您在嗎?」
「嗯,門沒有上鎖。」卓絲縈皺起眉頭,回應了一聲,頗顯尷尬的看著柳星痕,說道:「不好意思,我這個脾氣有點孤高的學生,打擾了你彈琴的雅興。」
「呵呵……」柳星痕輕鬆的笑了笑,說道:「我只是一個做慣了粗活,不懂得什麼叫情趣,也不不知道什麼是高雅,對於彈琴,只是懂點皮毛,您這麼的說,真讓人感到慚愧。」
「你還會其他的曲子嗎?」卓絲縈頗有興致的問道。
「這個嘛,好些曲調,只學了一半,後半部分,沒有資料,也無從學起。」柳星痕想了想,說道。
「那就隨便彈奏一些,讓我聽聽如何?」
「沒有問題。」柳星痕點點頭,隨便選了一首曾經聽過的鋼琴曲,用眼前的這把古琴,彈奏起來。
柳星痕學琴起步晚,但那指點他的可是仙宮的仙女,琴技自然了得。
雖然柳星痕現在彈奏的曲調,有些生疏,但在節奏上的掌握,卻是極其到位,較之鋼琴曲的原版,雖然差出了許多,但任那不曾聽過原版的人,怎麼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曲子彈了一半,柳星痕忘記了後面部分的調調,只得是停止。
正聽得入神的卓絲縈和那小心謹慎進了門來的黑髮少女,見琴聲突然停止,心中不知怎麼搞的,竟感到有點失落,似乎缺少了點什麼似的。
「不好意思,這曲子我只學會了一半,後面忘譜了。」
聽罷柳星痕的話,黑髮少女和卓絲縈,一陣爆汗,差點昏倒。
「能再彈其他的曲子來聽聽嗎?」黑髮少女問道。
「對不起,我記得的曲子,多數是一大半,小數是一小半,暫時只有一曲是完整的。為了避免掃大家都興致,我看還是不彈的好。」
柳星痕瞟了一眼黑髮少女,心神為之一動,心跳在這一刻,不由加快了幾分,但在表面上,他表現得非常鎮靜,心下卻在說,你丫的剛才拽個鳥,老子就是記得全譜,也不彈全,你想聽是吧,老子偏偏不讓你聽,除非你求我,或者答應陪老子去開房,老子或許一高興,就依了你,嘿嘿……
「我叫嚴如燕,很高興能認識你。」黑髮少女伸出手來,意欲與柳星痕握手。
這等好機會,柳星痕自然不會錯過,當下伸出雙手,把她那隻小手握在手心,猛力搖著,自我介紹道:「柳星痕就在我了,呵呵……」
嚴如燕一聽「柳星痕」三個字,只覺得一陣噁心,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感覺到自己的手宛如被一雙虎鉗夾住了似的,根本無法抽出,心下頓時一急,該死,沒有想到,這混蛋竟然就是柳十三,……
在這一刻,嚴如燕那張俏臉,瞬間氣得通紅,不過,這一次是自己自找的,也是舉動把手伸過去的,她也不好怪人什麼。
柳星痕心中有數,且也知道玩過了日後就沒有得接觸的機會了,迅速鬆開了手,笑呵呵的說道:「如燕姑娘貌若天仙,剛才一時看得愣了神,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麼,還望姑娘海涵。」
「如燕,他竟然這般直呼二公主殿下的名字,這小子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吧,希望公主殿下不要跟他一般計較才好。」一旁的卓絲縈一驚,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
「本公主的名字,且是你這……這……人能隨便叫的嗎?哼……」嚴如燕原本打算罵柳星痕是「賤民」,心中又擔心惹怒了這個會點她不曾聽過曲子的傢伙,日後沒有機會把他會的曲子學到手,因此她結巴了一陣子,終究是沒有把「賤民」二字說出口。
假如柳星痕能修煉,且身手不凡,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加上他會彈琴,或許嚴如燕會對他另眼相看,否則,想要用琴曲打動這個高傲公主的心,那簡直比撞死在豆腐上還要難。
「你丫的高傲個屁,在老子的眼中,公主就是一女人。」柳星痕不屑的笑了笑,不再看她,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一個水果,邊啃食,邊向卓絲縈說道:「卓姐姐,我這人最怕的就是見王孫貴族,他丫的一個個自認為很了不起,我最是看不慣,也覺得那副高高在上的做作樣子,感到非常噁心。我來您這裡,是來找您學琴的,不是來看他人臉色的。今天您這裡有客人,那咱就不打擾了,等您有空咱再來。」
柳星痕說罷,痞裡痞氣的把手中沒有吃完的水果,扔進了垃圾桶,迅速站起身來,瀟灑的揮揮手,連看都懶得再看一眼嚴如燕,直奔門口而去。
表面上柳星痕同學沒有看她,心裡卻有點擔心,這丫頭會因為我這一刻的表現,討厭我嗎?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丫的擺出那副高傲的架勢,老子總不能爹聲奶氣的求她吧?
見柳星痕擺出那副對她不理不睬的姿態,嚴如燕頓時氣結,差點當場昏過去,心裡卻在自我安慰,本宮堂堂炎龍帝國公主,不能與這等不知禮數,不知所謂的賤民一般見識。
「卓老師,您怎麼會認識這種人的呢?」柳星痕一走,嚴如燕問道。
「他是哪種人我不敢肯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個特殊的奇才。這盆花,是他的傑作。」卓絲縈說著,指了指柳星痕送給她的那株白牡丹。
直到這時,嚴如燕才察覺到這間屋子裡的特殊香氣,是來自這盆白牡丹,心下為之一驚,好漂亮好香的花啊!真沒有看出來,那小賤民竟然能栽種出這等品種優良的花來。
羨慕的目光,從白牡丹花上移開,嚴如燕輕呼一口氣,輕咬了一下嘴唇,看著卓絲縈,說道:「我剛才的表現,是不是非常討人厭啊?」
「你的反應,很正常。只是我覺得柳星痕那傢伙性格有點古怪。」
「性格古怪的人,對於欣賞他的人來說,那是天才,對於討厭他的人來說,那是瘋子。但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無知的地痞小流氓。」
「……」卓絲縈無語的看著嚴如燕,輕輕搖頭,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因為在她看來,嚴如燕在表面上,似乎非常討厭柳星痕,但在心裡,似乎已經因為他的琴聲以及他栽種出的奇花所動,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