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忽然法力大進了起來?看來我投奔了你,倒也是好事一件,至少你現在的法力,足可以維持我的元靈不散,體內的四道天罡禁制不會崩散了。好也,好也……」
化情似乎興奮異常,化為一個手指大小的女孩兒,在陳七面前手舞足蹈,翩翩起舞,顯然心中暢快之極。說來這些留在七凰界的法寶也是可憐,它們本來已經跟真仙之輩一樣,都已經可以永存不滅,但是卻因為沒有跟它們匹配的主人,平時最擔憂的便是那些門派祭煉不得力,讓自己體內的禁制慢慢崩散,從天罡級數,崩散成地煞級數,慢慢的元靈也洩散了。
這種擔憂,讓這些法寶,多少都有些脾氣古怪,在各自的門派中,多少都有些不軌行徑。
化情投奔陳七,除了這小賊頭口舌便給,說的天花亂墜之外,他是這件法寶級數的飛劍,數百年來第一個見到的超脫金丹之輩,當然有病亂投醫,先認了主人再說。至於滅法仙劍,另有自己的心思,陳七收伏不得,卻非是這些緣故了。
陳七亦是微微一笑,對化情說道:「你也莫要如此歡喜,我還未有證道元神,煉就長生,萬一我日後修為再無寸進,數百年之後,你還是得另尋主人。」
化情當即喝道:「呸呸呸!莫要說這些喪氣話,你若是能晉陞元神,我就再也不怕元靈潰逸,禁制崩散了。你也就差一點點罷了,好生努力,莫要讓俺失望。」
陳七不由得啞然失笑,被化情說的心情略略開朗起來,這個時候他才驀然想到,顧龜靈體內的咒靈分身跟他斷去了聯繫,但是妖龍黃泉的法力卻並不驟然暴增,登時對顧龜靈還在生的希望多了幾分,暗暗忖道:「我也莫要氣餒,只消我真個能再前行一步,這天地就再也困我不住。有了元神法力,還有兩件法寶,縱橫天下,我哪裡都大可去得。尋找顧龜靈師兄,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罷了。」
陳七想到此處便又振奮起來,剛才他關心則亂,忽略了妖龍黃泉法力並未暴增的事情,此時想來,也略略有些汗顏。不過因為他悍然出手,給步雲霄種下了金剛王咒,獲得的靈嶠仙派的全部道訣,推演出來這一篇四千四百文字的文章,這篇文章字字珠璣,通體有鎏金之色,似乎演化無窮奧妙。居然能讓他的法力驟然暴增,並且帶來幾乎難以計數的道德之力增長,讓小賊頭也十分驚訝,不由得細細看去。
陳七看了十餘遍之後,便確定這篇文章推演的還不夠完全,甚至連百分之一二也無,雖然隱隱有包含了靈嶠仙派的全部法術和道訣,甚至藩籬超越了千百倍不止,但要讓人去參悟學習,卻非得有極大的機緣,無邊的悟性不可。
這篇文章跟各家各派的道訣法術都不相類,轉而有些類似道德經,本身並不記載任何道訣法術,但是修煉之士卻能從其中參悟出來許多道理,甚至憑了一絲感悟,創出一部新的道法來。雖然這篇文章,陳七今日才是第一次推演出來,但是其中許多字句,都讓他有些熟悉之感。這小賊頭心中早就瞭然,暗暗稱奇道:「這篇文章中,似乎包括了《天皇金經》一系的法術,我的《天皇金經》是從太上化龍訣中演化出來,沒想到其中的奧義卻包含在了這卷殘篇之中。」
陳七沉吟良久,這才心中忽然一動,叫道:「此篇文章如此神奇,便稱之為天皇金文罷!」
這個名字乃是驀然從他心底出現,陳七這邊才一張口,這篇金文之上,便在篇首多了天皇金文四個滾金大字,悠然有飄逸之感,一筆一劃,似乎可以劃破古今,穿透未來。
陳七把這篇隨手一拍,想要仍舊鎮壓在太極圖中。可這篇天皇金文雖然是從太極圖中推演出來,卻說什麼也不肯再落入其中,反而在陳七的多次催動之下,猛然化為一道金光,落在了陳七的體內。而且無巧不巧的就落在《天皇金經》存身的竅穴中。這篇文章倒也並不客氣,只是一舒一卷,就把《天皇金經》完全納入了其中,把這件書卷型的法器打散成了無數文字,填補到了自身之中。
煉化了《天皇金經》,這篇天皇金文就多出來十來個字,似乎又多完整了一些。在陳七的竅穴中熠熠生輝,把玄黃之氣都彈了開來。
這小賊頭亦是有些無可奈何,搖了搖頭,便思忖閉關已經許久,該當出門去,尋個由頭,見一見如意飛刀了。他所執掌的寒光閣,乃是放著許多兵刃的地方,這些兵刃卻非是煉氣士所用法器,而是各種妖獸最愛用的神兵之屬。那些妖獸不懂得祭煉法器的法門,便用精血來滋潤天材地寶,最後讓這些東西變得強橫無比,能大能小,但卻沒什麼法力,只能憑了本質來殺人。
雖然這些神兵也甚有價值,但是對煉氣士來說,卻等於雞肋。故而這寒光閣冷清無比,幾年也未必有人來瞧一眼。陳七在這裡說是當個清掃的執役弟子,其實也根本沒有人來管他,是不是在幹活,還是在偷懶。所以這小賊頭才能閉關了半年之久,卻沒有出任何紕漏。
陳七離開寒光閣,就按照從步雲霄口裡問出來的路徑,直奔如意閣而去。
如意閣是供奉如意飛刀的地方,靈嶠仙府別的地方都有許多厲害的禁制,偏偏這如意閣附近卻是一道禁制也沒有。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如意閣內供奉了如意飛刀,根本也不需要再有什麼禁制陣法了。只要惹的這個老祖宗惱怒了,刀光一卷,便是萬物也成齏粉,反正鎮派的法寶也不怕人來偷,所以這如意閣附近,反而沒有什麼人來看守。
陳七早就思忖好了,該當如何誘哄如意飛刀,故而在踏入如意閣之前,振奮精神,把所有的神氣都抖擻了起來,昂然有雄壯之資。他才踏入了如意閣,沒走上幾步,就聽到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淡淡的說道:「又是一個想要收伏了俺,好一步登天的小子,你快些滾出去罷,我不屑殺靈嶠仙派的弟子。」
陳七微微抬頭,瞧見了一個小小童子身影,正坐在房梁之上,眼神中有說不出來的寂寥,也有說不出來的寂寞。但是這個童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森森寒氣,卻讓陳七知道,這個童子並非生靈,正是他要尋見的如意飛刀。
陳七微微仰頭,瞧了如意飛刀好久,這才故作兩眼放光的說道:「果然是好寶貝,如意飛刀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若是我贏了,你就做我兵器如何?」
如意飛刀冷冷一笑,嗤之以鼻的說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打賭?」
陳七想也不想,就把他此番來說服如意飛刀的一個殺手鑭放了出來,他輕輕雙掌一托,便有一團白光在掌心盤旋,演化為一頭插翅白虎的模樣。如意飛刀瞧了一眼,果然有些正色起來,淡淡的說了一句:「原來你尋到了白虎七殺的法術,這才有信心來收伏俺。不過憑你的本事,實在太差,根本不配做俺的主人。我也不用跟你打賭了,若是你能修煉到金丹境界,憑了這一道法術,我答應做你幾百年的兵刃也沒什麼。」
陳七哈哈一笑,說道:「我修成金丹只是遲早,不過另外有一件賭約,不是跟你提白虎七殺的法術。你可敢跟我對賭一場?」
如意飛刀所化的童子,臉色忽然好笑起來,抬手一指,便有一團小小的白光在指尖成型,清喝道:「好罷,若是我贏了就跟你一場,若是你輸了,我就斬殺了你,算是你打擾俺清修的罪過。」
陳七信心十足,哪裡肯在如意飛刀面前屈服,當下便說道:「我要跟你打的賭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