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忽道：「卉兒，你看，那邊有好多燕子！」楊卉兒道：「嗯，真的有好多燕兒。」說到這裡，突然頭一低，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滿臉憂傷神色。
亦天跟她靈犀互通，又怎會不知道她的心意，說道：「卉兒，你又想起在竹林裡的那只燕兒啦？」
楊卉兒點了點頭，紅了眼睛。
亦天道：「唉，別想了，燕兒在天國，同樣能過上幸福的生活。其實，能留在這個世界生活，未必是一件僥倖的事。有的人，雖然活著，但他們的心早已經死了，心死了，就幹什麼也沒有意義了。」
楊卉兒頭一點，又道：「對了，你說蘇茜姐姐恢復了記憶沒有？」
亦天道：「如果她一輩子沒能恢復以前的記憶，對她來說，或許還是件好事呢。反正一切都過去了，高興的，悲傷的，難忘的，都過去了。唉，就把過去的一切都當做一個夢吧。蘇茜能從過去中得到解脫，開始自己新的生活，難道不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嗎？」
楊卉兒道：「不錯。過去的不怎麼重要，最重要的是現在。」
兩人又走了好長的一段路，忽然看見有一個男人坐在河邊。那男人才五十歲左右年紀，但一頭白髮、滿臉皺紋，可真像是歷盡滄桑。楊卉兒見了那男人，全身一震，心中更怦然一痛。她望了望亦天，見亦天也望著自己，點了點頭。楊卉兒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些什麼，淡淡一笑，「嗯」了一聲。
這時候那男人也看到了亦天和卉兒。他先是一愣，隨後竟淡然一笑，一臉悲哀神色竟消了大半。卉兒緊緊地握住了亦天的手。兩人慢慢地向那個男人走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