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在校醫室呆了一夜。次日清晨,他剛醒來,卻聽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道:「喂,早安。」
電話另一頭一人說道:「天,是我。」那是楊卉兒的聲音。
亦天又驚又喜,道:「卉兒?你在哪?沒事吧?」
楊卉兒道:「我在女生宿舍,我沒事。」
亦天道:「『月夜先生』他……他沒傷害你吧?」
楊卉兒道:「沒有!昨天晚上他把我帶到了學校大門後,就把我扔在地上,獨自離開了學校。我想在竹林的時候,他只是想脫身,根本沒有想過要傷害我們。」
亦天道:「嗯,或許吧。」
楊卉兒又道:「後來我就回到竹林找你們,但你們都不見了,我見找你們不著,就先回宿舍了。」
亦天道:「嗯,沒事就好,你休息一下吧,待會我過去找你。」
楊卉兒道:「好的。」便掛了電話。
亦天放下手機,心道:「可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呀!」說著看了看床上的蘇茜,見她還未醒來,淡淡一笑,又想:「昨天晚上,『月夜先生』怎麼會出現在竹林?難道那裡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得再到那裡一趟。」這樣想著,便走出了校醫室,向竹林走去。
不一會亦天已來到竹林。沒想到那竹林倒真大,他走了好一陣,卻還不見盡頭。這時他已走到昨天見到「月夜先生」的地方,忽然看見地上放著一束鮮花。他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束紫丁香。
亦天心道:「奇怪,這裡怎麼會有一束花?」邊想邊走了過去。
那束紫丁香是放在一個小土墩上方的。亦天蹲下身來,看了一會,自言自語地道:「這花大概是最近才放在這裡的……咦,把花放在這裡的不會是『月夜先生』吧?」
他又仔細一看,竟發現土墩上用樹枝劃了兩個字:「祺玲」,顯然是新劃上去的。
亦天喃喃地道:「祺玲?那是誰?玲?」猛然想到一事,叫道:「展先生和平耀海交易時通過的那個中介,不正是叫阿玲麼?平耀海那時不是對展先生說,阿玲回鄉下了,以後他會跟展先生直接交易麼?但事實上,阿玲不是真的回鄉下了,或許是被平耀海他們殺死了。」
他頓了頓,又想:「這裡寫著的『祺玲』,難道就是平耀海口中的『阿玲』?阿玲真的已經被平耀海殺死了?她的屍體,就在這個土墩下?咦,『月夜先生』來過這裡?」想到這裡,所有案情似乎都被一條若隱若現的繩索穿起來了。
他想道:「難道說,『月夜先生』跟阿玲有著很密切的關係,知道她被平耀海他們殺害以後,就回來跟她報仇了?這麼說,只要能查到阿玲是什麼人,要查『月夜先生』的真正身份也就不難了。我得馬上打電話給朱警察。」
他正要拿出手機,卻記起手機放在校醫室。他馬上回到校醫室。蘇茜已經醒來了。她見了亦天,微微一笑,說道:「天,你回來了。」
亦天道:「嗯,你精神好點了吧?」
蘇茜道:「好多了。對了,剛剛你的手機響了。」
亦天拿起手機,見剛剛打來的電話是一個自己所未見過的號碼,也不理會,道:「你的傷口還疼嗎?」
蘇茜道:「不疼了。」
亦天點頭一笑,正要答話,又聽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道:「喂,你好。」
電話那頭一人說道:「是我呀!」那是朱大吉的聲音。
亦天道:「朱警察?怎麼啦?」
朱大吉道:「大事不妙啦!方潔玲被殺害啦!」
亦天大吃一驚,道:「什麼?方潔玲被殺害啦?什麼時候的事啦?」
朱大吉道:「就在剛才!我們大家現在都在教師辦公樓的會議室,你立即過來吧!」
亦天道:「好!我馬上來!」便掛了電話。
蘇茜道:「怎麼啦?」
亦天道:「我要立即到會議室走一趟。」
蘇茜道:「我跟你一塊去。」
亦天道:「好的,走吧。」
兩人趕到會議室,見室內已有不少人,其中包括曹慧恩、苗一男、馬心媚、副班主任袁子輝、副校長陳勉和朱大吉。此外還有亦天的同窗好友潘毅彥和紅顏知己越詩。
亦天一進門就道:「朱警察,情況怎樣啦?」
朱大吉道:「剛剛在女生宿舍的天台發現了方潔玲的屍體,死因是心臟出血所引起失血性休克……」
苗一男插話道:「一刀致命,看來她是當場死亡吧。」
亦天道:「還有麼?」
朱大吉道:「嗯,驗屍報告上還說,在死者的指甲中,化驗出兇手的皮膚,或者是在兇手殺害死者時,死者拚命抵抗,而抓破了兇手的身體上的某個部位的皮膚所致。」
亦天又驚又喜,道:「這麼說,只要調查這皮膚中的細胞中的DNA,立即就能知道誰是真正的兇手了,對麼?」
朱大吉道:「不錯。通過調查,那皮膚是屬於本校一個叫蕭婉靜的教師的。」
馬心媚補充道:「她是高一級的外語老師。」
亦天點了點頭,心道:「難道,兇手就是這個蕭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