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慧恩道:「天,你快說句話呀!」
亦天點了點頭,心一橫,對越詩道:「詩,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越詩被人誣蔑,說她是兇手,倒真沒什麼,但此時聽得亦天說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心中一冷,兩眼一黑,差點倒了下來。
潘毅彥怒道:「天!你在說什麼?你不相信越詩?你認為她是兇手?」
亦天道:「如果不是,她怎麼會出現在天台?又怎麼會拿著尖刀站在方潔玲的屍體旁邊?難道真的是阿恩在誣蔑她麼?」
曹慧恩道:「我自然不會。」
潘毅彥道:「哼,天,曹慧恩,你們有親眼看著詩殺人麼?你所說的都是你們的猜測而已!」
曹慧恩道:「但越詩拿著尖刀站在方潔玲的屍體旁,卻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潘毅彥道:「那又怎樣……」
他話音未落,只聽越詩說道:「毅彥,算了。」
潘毅彥道:「可是……」
越詩搖了搖頭,望著亦天,慘然一笑,道:「天,沒想到,你會不相信我。」
亦天歎了口氣,道:「詩,你有什麼苦衷麼?」
越詩深深地吸了口氣,淡淡地道:「報警吧。」
亦天點了點頭,撥通了朱大吉的手機號碼,告訴他在女生宿舍的天台又發生了兇殺案,讓他馬上過來。
不一會朱大吉和眾警察到達。女生宿舍的天台被封鎖了。疑犯越詩被朱大吉扣押起來。一行人向教師辦公樓中的會議室走去。朱大吉和亦天走在後頭。路上朱大吉向亦天悄聲問道:「天,『月夜先生』真的是越詩?」
亦天道:「我也不希望事實是這樣,可是……唉,等有了驗屍報告再說吧。」
朱大吉道:「嗯,看來這起連續殺人事件也差不多解決了,只是,如果兇手真的是越詩,那她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亦天道:「我也不清楚。我只可以說,殺害方潔玲,在她的計劃以外。」
他正說著,忽聽遠處一人說道:「天!」亦天一看,那人原是蘇茜。
亦天道:「蘇茜?你怎麼會在這裡?」
蘇茜道:「我今天早上很早就到這裡來了,見找你們不著,就到處逛逛囉。咦,你們怎麼都在一起?」
亦天道:「說來話長,你先跟我們一塊走吧。」
不一會眾人已來到會議室。其時在場的有亦天、曹慧恩、蘇茜、苗一男、潘毅彥、越詩和朱大吉。亦天向曹慧恩問道:「阿恩,卉兒到哪去啦?」
曹慧恩道:「她剛剛說有點事,要走開一會。」
亦天道:「怎麼我不知道?」
曹慧恩道:「那時候你正在跟朱警察說話。」
亦天點了點頭,又聽朱大吉道:「賈天翼,把跟這案子有關的人都叫來吧,整個案子也該解決了。」
亦天還未答話,只聽潘毅彥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真的認為越詩是兇手?你們有沒有搞錯呀?」
朱大吉望了潘毅彥一眼,也不理會他,拿出記事簿,邊看邊道:「唔,跟這案子有關的有馬心媚、鄧文遠、副校長陳勉、你們的班主任孫志良和副班主任袁子輝。」
亦天補充道:「還有卉兒和蔣子謙,在平耀海被殺害的那天晚上,卉兒和蔣子謙也在場。」
曹慧恩道:「蔣子謙?唉,如果他知道方潔玲被殺害了,她一定會感到很難過的。」說罷惡狠狠地瞪了越詩一眼。
越詩卻沒有留意。她一直在望著地板發呆。她的心已經死了,在聽了亦天的話以後。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在自己最彷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天竟然會不相信她。
不一會陳勉、袁子輝、馬心媚三人也到會議室來了。鄧文遠說自己有急事,不能來。孫志良和蔣子謙則不知到哪去了。
馬心媚一進會議室就道:「怎樣?一男,找到兇手『月夜先生』了麼?」
苗一男看了越詩一眼,卻沒有說話。
馬心媚會意,道:「不是吧?兇手會是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潘毅彥怒道:「你胡說什麼?詩不是兇手!」
正在這時,門外一個警察說道:「朱警察,方潔玲的驗屍報告送來了。」
馬心媚驚道:「什麼?方潔玲死了?怎麼會這樣?」說著瞪著越詩,道:「你把她殺死了?你好狠心呀!」
潘毅彥喝道:「閉口!」
馬心媚道:「哼,你怎麼總要維護她?」
苗一男道:「好了,馬心媚,別再說話了,大家的心情都不好。」
馬心媚望了望苗一男,「嗯」了一聲,這才不再做聲。
亦天道:「朱警察,怎樣?」
朱大吉看著那驗屍報告讀道:「死者方潔玲,十八歲,死因是心臟出血所引起失血性休克……」
苗一男插話道:「一刀致命,看來她是當場死亡吧。」
亦天道:「還有麼?」
朱大吉道:「嗯……咦,怎麼……」
亦天和苗一男齊聲道:「怎麼啦?」
朱大吉道:「驗屍報告上還說,在死者的指甲中,化驗出兇手的皮膚,或者是在兇手殺害死者時,死者拚命抵抗,而抓破了兇手的身體上的某個部位的皮膚所致。」
亦天又驚又喜,道:「這麼說,只要調查這皮膚中的細胞中的DNA,立即就能知道誰是真正的兇手了,對麼?」
朱大吉道:「不錯。」
曹慧恩道:「這皮膚是屬於越詩的吧?」
潘毅彥怒道:「曹慧恩,你怎麼總要針對越詩?」
亦天道:「你們別吵了,先聽朱警察怎樣說。」
朱大吉續道:「通過調查,發現死者方潔玲指甲中的皮膚是屬於本校一個叫蕭婉靜的教師。」
亦天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苗一男、曹慧恩和袁子輝老師卻齊聲道:「蕭婉靜?」
亦天問道:「那是誰?」
馬心媚道:「她是高一級的外語老師。」
副校長陳勉道:「警察先生,你真的調查清楚了麼?兇手是我們學校的蕭老師?」
朱大吉道:「現在還不能確定。」
潘毅彥道:「曹慧恩,聽到沒有?詩是無辜的!」
曹慧恩「哼」了一聲,卻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