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道:「接下來就是第二個疑點了:為什麼兇手要把霍鑫分屍?」
楊卉兒想到霍鑫被分屍的情形,心中一怯,「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亦天緊握著她的手,道:「不用害怕。」
楊卉兒臉色慘白、花容失色,只是在點了頭。
亦天道:「如果你害怕,我們就先別到更衣室去了。」
楊卉兒勉強一笑,道:「不礙事,我們走吧。」
亦天點了點頭,又道:「兇手把霍鑫殺害以後,就找蔡安美去了,大概在校醫室附近找到了她,把她也殺了,恰好這時校醫經過,看見了兇手殺害蔡安美的情形,兇手為了隱藏身份,把校醫也殺掉滅口了。」
楊卉兒道:「真的就是這樣?」
亦天道:「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因此校醫被殺的原因是第三個疑點。」
蘇茜問道:「第四個疑點呢?」
亦天道:「血字的含義。」
楊卉兒跟蘇茜齊聲道:「血字的含義?」
亦天道:「對!兇手在高二十班的教室、飯堂、花壇旁和女子更衣室內都留下了血字,到底有什麼意義?」
蘇茜道:「他是想告訴我們,他還會殺人。」
亦天覺得這推理牽強之極,但一時之間又沒有想到其中理由,只是點了點頭。
楊卉兒忽道:「天,兇手留在蔡老師和白校醫旁邊的那張紙寫些什麼,你還記得麼?」
亦天道:「好像是『月夜先生殺了第三個人和第四個人』之類吧。」
蘇茜道:「整句是:『月夜先生把第三個人和第四個人殺掉了。殺人劇還得繼續!』」
亦天望了蘇茜一眼,心道:「她不是失去記憶了麼?怎麼記憶力這麼好?」正想著,卻聽楊卉兒叫道:「天!他說『殺人劇還得繼續』,難道他還會殺人麼?」
亦天心中一凜:「先前的確沒有想到這一點。」說道:「可能性極大!」
楊卉兒顫聲道:「那怎麼辦?」
亦天道:「惟有盡快找到兇手了。」
楊卉兒點了點頭,又聽蘇茜說道:「第五個疑點呢?」
亦天道:「最後一個疑點就是,兇手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麼?」
楊卉兒道:「兇手或許是很憎恨平校長、蔡老師和霍老師,憎恨得非要把他們殺死不可!」
亦天喃喃地道:「很憎恨他們?」稍微想了一下,忽道:「難道,兇手是那些孩子們的親人?」說到這裡,不自覺地向蘇茜望了一眼,心道:「蘇茜不正是因為自己的親人失蹤了,所以才調查平校長來麼?難道她已經恢復了記憶?在恢復記憶以後,他知道了平耀海他們把自己的親人殺害了,所以來報仇?或者是,她從來就沒有失去記憶?」
蘇茜見亦天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哪能想到亦天的心事,似雪如冰的臉上竟微微一熱,低下了頭。
亦天見蘇茜這等嬌媚模樣,心中忍不住一蕩,突然想道:「兇手怎麼可能是她?在卉兒看見兇手殺害平耀海的時候,蘇茜正跟我在一起呀。」想到這裡,豁然道:「卉兒,蘇茜,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楊卉兒問道:「是什麼事?」
亦天道:「我雖然還不知道誰是兇手,但我可以肯定有幾個人絕對不會是兇手!」
楊卉兒道:「怎麼說?」
亦天道:「卉兒你和蔡安美同時看見兇手殺害平耀海的時候,凡是跟我在一起的,都不可能是兇手。」
蘇茜道:「的確是這樣,即使兇手的作案手法再高明,但總不能分身吧。」
亦天點了點頭,續道:「那時候,跟我在一起的有蘇茜、阿恩和方潔玲,另外,見到兇手行兇的卉兒也不可能是兇手,至於後來才出現的蔣子謙、苗一男、馬心媚、鄧文遠和袁老師,雖然從時間上和空間上來說,都不大可能是兇手,但卻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蘇茜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最後出現的是鄧文遠?」
亦天想了想,道:「是的。」
蘇茜道:「天翼,你看,他有沒有作案的可能?」
楊卉兒道:「鄧文遠不可能是兇手呀!我跟他是一年多的同學了,他絕對不會去殺人。」
蘇茜道:「我只是假設,再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楊卉兒正要分辯,已聽亦天對蘇茜說道:「你的意思是,鄧文遠在高二十班把平耀海殺死了,然後帶著平耀海的屍體走到飯堂,丟下屍體後,立即趕回教學樓,跟我們會合,再跟我們一塊到飯堂去?」
蘇茜點了點頭:「大概是這樣。」
亦天道:「空間上來說,或許還有可能,但時間上來說,卻絕對不可能!」
蘇茜望著亦天,卻沒有再說話,等待他解答。
亦天續道:「卉兒和蔡安美見到兇手行兇後,到鄧文遠出現的那段時間,至多只有十五分鐘,十五分鐘的時間,單是從教學樓走到飯堂,再從飯堂回到教學樓,已經不夠用了,何況還要搬運一具屍體?」
蘇茜道:「連最後出現的鄧文遠也不可能是兇手,其他人自然更不可能是,這麼說,兇手真的不可能是那晚出現的其中一個人了。」
亦天吁了一口長氣,向前一看,已到游泳池了,說道:「不管怎樣,我們先進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