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亦天、苗一男、楊卉兒、曹慧恩和蘇茜五人回到德恆中學,剛走進大門,只見教學樓前的花壇圍滿了人,不僅有學生和教師,還有不少警察。四人都是一驚。曹慧恩先道:「怎麼來了這麼多的警察?」
苗一男道:「大概是袁老師已經把平耀海被殺的事告訴了陳副校長,而陳副校長也報警了。」
楊卉兒道:「可是,為什麼大家都圍著花壇呢?平校長的屍體不是在飯堂麼?」
亦天道:「我們過去看看。」
五人正要走過去,忽聽身旁一人說道:「賈天翼,你們來了就好!」五人一看,原是副班主任袁子輝老師。在他身旁還站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曹慧恩問道:「袁老師,發生什麼事啦?怎麼警察都來了?」
袁老師道:「大事不妙啦,被殺死啦!」
苗一男道:「被殺死了?你是指平校長?」
袁老師身旁那男人道:「何止平耀海一個?」
五人都是一驚。苗一男道:「還有誰遇害了麼?」
那男人道:「你們自己過去看看吧。」
亦天在楊卉兒耳邊悄聲問道:「這男人是誰?」
楊卉兒輕聲答道:「他就是德恆中學的副校長陳勉。」
亦天點了點頭,心道:「原來這個人就是副校長。」
五人走到教學樓前的花壇,擠進人群,向前一看,不禁都呆了。花壇上躺著兩個人,都是滿身血跡,顯然早已死去多時,其中一個是蔡安美老師,另一個竟是學校校醫室的那個校醫。兩具屍體中間還有一張白紙,紙上用血寫道:「月夜先生把第三個人和第四個人殺掉了。殺人劇還得繼續!」
楊卉兒「啊」的一聲,不忍再看,一頭栽在亦天懷裡。
苗一男喃喃地道:「怎麼又死了兩個?都是『月夜先生』干的嗎?」
亦天道:「大概是吧,或許那『月夜先生』真的是為那些小孩子報仇來了,可是他為什麼連校醫也要殺害呢?這件事跟他無關呀。」
苗一男道:「會不會是校醫知道了兇手的身份,所以被兇手殺人滅口了?」
亦天道:「有這個可能。」
他倆正聊著,忽聽身旁一個男人朝亦天喊道:「喂!」
亦天回頭一看,只見那朝自己大喊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那男人喜道:「真的是你呀!亦……」
亦天忙提高聲音,道:「朱警察,怎麼連你也來啦?」也不等那男人答話,走到他身旁,在他耳邊悄聲道:「我在查案,身份洩露不得,這裡的人都不知道我是亦天,我現在的名字是『賈天翼』。」
男人連連點頭,道:「是,你叫賈天翼,不叫亦……」
亦天道:「亦什麼亦?」
男人忙把口摀住,只是在搖頭。
那男人姓朱名大吉,是T市警察局的一名警探。兩年前,在一座度假村中,朱大吉初識亦天,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中學生。恰好那時在度假村內發生了連續殺人事件,朱大吉有勇無謀,在破案過程中連碰釘子,被兇手玩弄於鼓掌之間,好在最後在亦天的幫助下才能找出兇手,偵破這宗奇案。至此朱大吉才知道亦天是一個少年偵探,對他既敬且佩,以後每當遇到難以偵破的案件,總來找亦天幫忙,亦天也總是不遺餘力地協助他破案,久而久之,兩人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這時候苗一男、楊卉兒和曹慧恩也走了過來。朱大吉對曹慧恩道:「慧恩,你也在這裡呀?」
曹慧恩一笑道:「朱警察,好久不見啦。」
苗一男道:「慧恩,你認識這位警察?」
朱大吉搶著道:「當然認識啦!我跟慧恩,還有亦……唔,還有賈天翼,是好朋友啦!」
苗一男奇道:「咦,怎麼……」
亦天怕苗一男會猜到自己跟曹慧恩乃是舊識,忙扯開話題,道:「朱警察,有驗屍報告了嗎?」
朱大吉道:「哦,有了。兩個死者分別是四十一歲的白長庭(就是那校醫的姓名)和四十六歲的蔡安美,根據推斷,死亡時間都是今天凌晨的兩點到四點之間,另外,他們的臉上都有淤血,喉頭都有被繩勒過的痕跡。」
亦天道:「這麼說,他們都是因為頸部受到壓迫而窒息死亡的?」
朱大吉道:「正是!」
楊卉兒問道:「什麼叫做『頸部受到壓迫而窒息死亡』?」
苗一男道:「就是被勒死啦!」
楊卉兒「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道:「被勒死了?」
亦天道:「卉兒,不用怕。」又對朱大吉道:「在飯堂的那具屍體,你們也發現了麼?」
朱大吉道:「發現了,那是五十歲的平耀海,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三十分之間……」
亦天插話道:「準確時間是十一點左右。」
朱大吉道:「你怎麼知道?」
亦天望了望楊卉兒,道:「因為是她親眼看著平耀海被人殺害的。」
朱大吉「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道:「什麼?她親眼看到兇手殺害了死者?兇手是誰?」
亦天道:「你別激動嘛,先把驗屍報告都告訴我。」
朱大吉情緒稍定,點了點頭,又道:「平耀海的死亡原因是喉嚨部位的頸動脈被迅速切斷。」
楊卉兒聽到這裡,突然想起昨天看到的平耀海被「月夜先生」殺害的可怕情景,又哭了起來。
朱大吉道:「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現在到你們告訴我誰是兇手了。」
亦天苦笑道:「如果知道誰是兇手了,我們還會在這裡聽你說驗屍報告麼?早就捉兇手 去了。」
朱大吉一怔道:「咦,你剛剛不是說有人看見兇手行兇的情形麼?」
亦天道:「我們找個地方再慢慢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