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陣楊卉兒回到樓下。亦天問道:「把燕子放好了吧?」
楊卉兒道:「好了。」
亦天道:「等燕子好了以後,就又能飛了,它能飛的話,待秋天的時候,就能跟它的夥伴一齊回南方去了。」
楊卉兒甚是神往,說道:「那時候,你也陪著我跟著燕兒一塊到南方去,好不好?」
亦天一笑:「自然是好的。」
兩人邊走邊聊,這時已走到飯堂前。
楊卉兒道:「喔,我差點忘了,我約了一個朋友跟我一起吃飯呢。」
亦天道:「現在?」
楊卉兒看了看手錶,道:「嗯,時間差不多了。天翼,你也跟我一塊去好麼?我把我的好朋友介紹給你認識。」
亦天說道:「好呀。」心道:「她的朋友是男是女?咦,不會是她的男朋友吧?」不知怎的,想到此節,心中不怎麼滋味。
兩人走進飯堂。忽聽楊卉兒說道:「天翼,我的朋友就在那邊啦。」說著拉著亦天的手向飯堂的角落走去。兩手相觸,亦天臉上一熱,楊卉兒卻沒什麼異樣,似乎正在做天底下最平常、最自然的事情一般。
走到角落處,兩人停了下來。楊卉兒指著身前一個女生說道:「天翼,這就是我的好朋友啦。」
亦天剛「哦」的一聲,卻已聽那女生冷冷地道:「亦天,認識女孩子的本事還不錯嘛。」
亦天暗吃一驚,只覺得那女生的聲音委實熟悉,定睛一看,卻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曹慧恩是誰?忙把楊卉兒拉著自己的手輕輕甩開。
楊卉兒卻沒有在意,只是奇道:「咦,慧恩,你認識天翼?你怎麼叫他翼天?天翼,翼天,原來可以這樣倒著說呀,有趣得緊呢。天翼,她就是我的好朋友慧恩啦。」
楊卉兒說了這幾句話,曹慧恩卻一直在瞪著亦天,亦天則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著頭,不敢跟她相視。待楊卉兒說完,曹慧恩才道:「亦先生,不錯嘛,才第一天,就……就……」竟氣得臉色慘白,說不下去。
亦天忙解釋道:「阿恩,你別誤會,我跟她……剛剛認識不久。」
曹慧恩冷然道:「剛認識不久就這樣親熱呀?」
亦天還要解釋,楊卉兒道:「咦,慧恩,你生氣了?你怎麼生氣啦?我做錯了些什麼事惹你生氣啦?」
曹慧恩對著楊卉兒一笑:「當然不是!你怎麼會惹我生氣呢?千錯萬錯,就錯在一個人身上!」說著又瞪了亦天一眼。
亦天心中叫苦:「明明是她牽著我的手的,卻又干我什麼事?」
楊卉兒又對曹慧恩道:「他明明叫賈天翼,你怎麼叫他翼天?」
曹慧恩道:「他不叫賈天翼,他姓亦,名天,就是昨天晚上我在電話裡跟你說今天要來報到的那個人。」
楊卉兒恍然大悟:「哦,他就是你的男朋友亦天!」
亦天心中卻想:「阿恩怎麼啦?怎麼可以隨便向別人暴露我的身份?」望著曹慧恩,向她連打眼色。
曹慧恩卻道:「你打什麼眼色?卉兒是我的好姐妹,我什麼事也不瞞她的,她昨天晚上就知道亦天今天會來,也知道亦天來這裡要幹什麼。」
亦天「嗯」了一聲,心想:「原來阿恩早已告訴她了。」
曹慧恩又道:「我們調查兒童失……唔,我們調查那事,還得卉兒協助我們呢。喂,這學校裡頭,除孫老師外,就只有咱們三人知道你的身份,可別再讓別人知道了。」
亦天苦笑,心想:「我可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都是你說的。」
楊卉兒道:「慧恩,天翼他……噢,不,應該是亦天他……」
亦天道:「還是叫我天翼吧。」
曹慧恩又白了他一眼,對楊卉兒道:「他怎麼啦?」
楊卉兒道:「他實在是一個大好人呢,他說要帶我到南方去看柳樹、看桃花……」
楊卉兒說來無意,但在曹慧恩聽來卻委實刺耳,只聽她對亦天冷冷地道:「很浪漫呢,大偵探亦先生。」
亦天剛想分辯,忽見孫老師正站在不遠處,惡狠狠地盯著站他身前的一個男人。那男人五十歲上下年紀,濃眉大眼,一幅莊嚴模樣。他背向孫老師,不知道孫老師正在盯著自己。亦天奇道:「那男人是誰?」
曹慧恩一看,微微一驚,壓低了聲音道:「那就是德恆中學的正校長平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