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學會了克制:
凡·高在成為畫家之前,曾到一個礦區當牧師。
有一次,他和工人一起下井,在升降機中,他陷入巨大的恐懼。顫巍巍的鐵索軋軋作響,箱板在左右搖晃。所有的人都默不作聲,聽憑這機器把他們運進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這是一種進地獄的感覺。
事後,凡·高問一個神態自若的老工人:「你們是不是習慣了,不再感到恐懼了?」
這位坐了幾十年升降機的老工人答道:「不,我們永遠不習慣,永遠感到害怕,只不過我們學會了克制。」
有些生活,你永遠也不會習慣,但只要你活著,這樣的日子你還得一天一天過下去,所以你就得學會克制,學會忍耐。
你不習慣黑夜,但黑夜每天適時而來,你忍耐著,天就亮了;你不習慣寒冷的冬季,但冬天的腳步漸漸逼近,你忍耐著,那春天還會遠嗎?
福樓拜說:「人的一生中,最光輝的一天並非是功成名就那天,而是從悲歎與絕望中產生對人生的挑戰、以勇敢邁向意志的那天。」面對日子,把最壞的都挨過去,剩下的也就是好的了。
平日裡不敢做的事:在一所成人公關學校裡,為了讓學生增強生活的能力和自信心,一個極高水平的教師給學生佈置了一道特殊的作業題——必須做一件你平日裡不敢做的事。
學生們一下子激動興奮起來,他們想不到老師會佈置這樣的作業,太有趣太新奇太刺激了。是的,每個人在生活中都有薄弱的一面,而且往往薄弱得不可思議,令入發笑。
比如我認識的一個大塊頭鉗工,能扛起幾百斤重的鋼件大步如飛,能空手制服竄進廠院裡的惡犬,但他都卻怕雞蛋大的小耗子,一見耗子就渾身亂抖。有人一見領導就發慌,就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像犯了什麼錯誤似的;有人很會講話,但一到公眾場合,就嚇得張不開嘴;還有的人上前線不怕槍林彈雨,但有病時卻怕醫生注射扎針。類似的例子舉不勝舉。總之,人們有各種莫名其妙的弱點。遺憾的是人們對自身的弱點漫不經心,甚至有意無意地認定是天生的。很少有人自覺地去同自身弱點鬥爭對抗。所以說那個老師極有水平。
學生們匯報完成這個特殊作業的情況時,簡直妙趣橫生。一個男同學說他膽子小怕登高,為此,他鼓起勇氣從他樓頂的窗口爬出去,在半空的樓牆凸出的磚稜上站了5分鐘。街上的行人驚訝地仰望他,以為他精神失常。一個女同學說她過去很畏懼燈紅酒綠的大賓館大酒店,這次為了完成作業,她雄赳赳地闖進賓館顯赫的門庭,而且還嘰裡呱啦地說了幾句才學會的外語。當她看到拿破侖衛兵似的門衛和風度翩翩的服務小姐朝她恭敬地點頭微笑,她的畏懼一掃而光,並相當愜意地在賓館裡昂首闊步。課堂裡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在生活中,也許每個人都有各種各樣恐為人知的、荒唐可笑的、卻又是難以衝破的弱點和障礙。然而,如果你決心大膽一次,鼓足勇氣直面自己的薄弱點,你就會發現有些畏懼是沒有必要的。
楊秀才練膽量:楊秀才是個不得志的讀書人,原指望科舉得第,能弄個官做做,可二十多年過去了,仍然一事無成。
楊秀才心想:「學文不成,習武興許會有出路呢!」於是,他決定習武了。
對楊秀才來說,習武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因為他生性怯懦,膽小如鼠。習武必須舞刀弄棍,沒有膽量,永遠別想學有所成。
於是楊秀才決定先去練膽量,把膽子練大後再會習武。
一天,幾個秀才請他去喝酒,他想,這倒是一次練膽的好機他全副披掛,腰佩寶劍,抬頭挺胸地來到酒店。
秀才們見他這副打扮,都很驚訝,紛紛問道:
「楊兄為何要這樣打扮?」
「莫非楊兄要習武從戎了嗎?」
「楊兄,你這身衣服從哪兒弄來的?」
楊秀才頗為得意他說:「我覺得做秀才的,身體瘦弱,手無縛雞之力,成不了大事。我想,習武才有出息!」
「什麼?你要習武?」秀才們哈哈大笑起來。
楊秀才並沒有感到大家這是在譏笑他,反而以為大家在為他高興,也跟著大笑起來。
笑過以後,大家開始喝酒聊天。楊秀才特別興奮,喝了許多酒,一會兒,已經有幾分醉意了,話也多了起來:「習武,最主要的是要有膽量。我楊秀才,說別的沒有,要說膽量,渾身上下都是!」
一個秀才不服氣地說:「楊兄,你說得倒輕鬆,真要是碰上什麼事情,你有膽量去試試?」
另一個秀才也附和著說:「是啊!你真有膽量去試嗎?」
楊秀才正想找個機會顯示一下自己的膽量,於是,他提高嗓門說:「怎麼沒有膽量?你們說說,怎麼個試法?」
「這個容易。」一個秀才說,「城外有一間鬼屋,無人敢住。楊兄若敢獨自在那裡住上一個晚上,就誰也不會懷疑你的膽量了。」
「好!鬼屋有什麼可怕的?今晚我就去那裡住。我倒要看看有什麼鬼怪!」楊秀才滿不在乎地說。
大家一起走出酒店,騎著驢子,把楊秀才送到鬼屋門口,轉身回城去了。楊秀才壯壯膽子,牽著毛驢走進了院子。他把毛驢留在院子裡,然後手握寶劍走進鬼屋。
他摘下帽子,脫下長袍,把它們桂在窗上,然後坐了下來。
夜深了,屋裡漆黑一片。這時,楊秀才的酒也漸漸醒了,心裡害怕起來。他東張張,西望望,什麼也看不見。
「如果鬼怪從門口闖進來,豈不沒命了?」他想著,摸到門口,把門關好拴緊,又推了一張桌子到門邊,頂住門。
他提心吊膽地抱著劍坐在凳上,雙眼緊盯窗外。
過了一會,月光投進了窗戶,屋子裡有了一點兒亮光。
「啊!這是什麼?」楊秀才差點叫出聲來,只見窗上有一個長長的黑影,一動也不動。楊秀才看不清他的臉,卻感到那個黑影在看著他,他嚇得縮到了牆角。
突然,一陣風吹來,那個黑影晃了幾下,像要撲過來似的。楊秀才顧不上多想,抽出寶劍,朝黑影砍去,黑影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門外忽然傳來了「啊烏啊烏」聲,緊接著門被推了幾下。楊秀才嚇得渾身發抖,心撲通撲通亂跳。那怪物推不開門,就往狗洞裡鑽,一個黑腦袋慢慢伸進洞來。
楊秀才嚇得冷汗直流,舉起寶劍,朝怪物的腦袋扔去,誰知胡亂一扔,偏巧刺中了怪物的頭。那怪物發出一聲慘叫後,便退了出去。楊秀才經不住幾次驚嚇,癱倒在地,昏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秀才們來看他,發現他昏倒在地上,趕忙把他喚醒。楊秀才醒來後,結結巴巴他講述了昨晚的事情。
秀才們聽罷,四處去查看,只見楊秀才的帽子和長袍都掉在地上,帽子上還有一個洞。楊秀才的驢子則躲在假山後面,嘴巴淌著血,痛得直叫喚。原來,昨晚那個黑影,是楊秀才的長袍和帽子,那個想鑽進狗洞的怪物,是楊秀才的毛驢啊!
楊秀才練膽的事,一傳十,十傳百地傳了開來,全城人都把它當成了笑話。
生活中的許多恐懼都是自己想像出來的。一個人要有足夠的膽量和勇氣,坦然地面對真正的困難,排除自己嚇唬自己因素的干擾,才能更充分地享受人生。
大膽做決定的人:在羅馬時代,意大利中北部的盧比康河,是意大利和高盧之間的分界線。在法律上,羅馬的地方長官只能在元老院的同意下,才能將軍隊帶入意大利。公元前49年,駐守高盧的將軍愷撒大膽做出決定,帶領他的軍團渡過盧比康河,宣告了他和羅馬的攤牌,從此,愷撒變成了羅馬真正的英雄。
愷撒的軍隊帶著飄揚的旗子朝意大利行進。最後他們來到盧比康河。那是高盧省的界限,在界限的另一邊便是意大利。愷撒在河岸停留了一會兒。他知道渡過這條河流,就意味著向龐培及羅馬元老院宣戰,此舉可能讓羅馬全境捲入可怕的戰爭中,而其結果無人可以預測。
「我們仍然可以回去,」他告訴自己,「我們後面是安全之境。但是,一旦我們渡過盧比康河,進入意大利,我們是不可能回頭了。我必須在此做出決定。」
他並沒有遲疑很久。他發出命令,然後勇敢地騎馬渡過淺淺的河流。
當他到達河的彼岸時,他大叫:「我們渡過盧比康河了!現在我們不能回頭了。」
消息在通往羅馬的道路和小徑中喧嚷著傳揚開來:愷撒渡過盧比康河了!當愷撒行經鄉間時,來自每一個城鎮和村莊的人民,都出來歡迎這位英雄。他愈接近羅馬,人們便愈熱烈地慶祝他的到來。最後,愷撒和他的軍隊來到羅馬城的城門了,當愷撒進城時,沒有軍隊出來向他挑戰,也沒有任何人反抗他,龐培和他的盟友已經逃跑了。
兩千多年來,大膽做決定的人,總是會想到渡河前站在河岸上的愷撒。
霍姆茲說:「我們處於什麼方向不要緊,要緊的是我們正向什麼方向移動。」在關鍵的時刻敢於大膽地做出決定,我們也可以成為生活中的英雄。
拿起筆需要的僅是一點勇氣:1865年,美國南北戰爭結束了。一位叫馬維爾的記者去採訪林肯,他們有這麼一段對話。
馬維爾問:「據我所知,上兩屆總統都曾想過廢除黑奴制,《解放黑奴宣言》也早在他們那個時期就已草就,可是他們都沒拿起筆簽署它。請問總統先生,他們是不是想把這一偉業留下來,給您去成就英名?」
林肯答道:「可能有這個意思吧。不過,如果他們知道拿起筆需要的僅是一點勇氣,我想他們一定非常懊喪。」
馬維爾還沒來得及問下去林肯的馬車就出發了,因此,他一直都沒弄明白林肯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直到1914年,林肯去世50年了,馬維爾才在林肯致朋友的一封信中找到答案。在信裡,林肯談到幼年的一段經歷:
「我父親在西雅圖有一處農場,上面有許多石頭。正因如此,父親才得以較低價格買下它。有一天,母親建議把上面的石頭搬走。父親說,如果可以搬走的話,主人就不會賣給我們了,它們是一座座小山頭,都與大山連著。」
「有一年,父親去城裡買馬,母親帶我們在農場勞動。母親說,讓我們把這些礙事的東西搬走,好嗎?於是我們開始挖那一塊塊石頭。不長時間,就把它們弄走了,因為它們並不是父親想像的山頭,而是一塊塊孤零零的石塊,只往下挖一英尺,就可以把它們晃動。」
林肯在信的末尾說,有些事情人們之所以不去做,只是他們認為不可能。而許多不可能,只存在於人的想像之中。
一位哲人說,許多天才因缺乏勇氣而在這世界消失。每天,默默無聞的人們被送入墳墓,他們由於膽怯,從未嘗試著努力過;他們若能接受誘導起步,就很有可能功成名就。
蘇格拉底和獄卒:古希臘卓越的哲學家蘇格拉底是柏拉圖的老師。他對西方的哲學發展起過深遠的影響。蘇格拉底一生不斷探索真理,由於善於辭令,常常把那些自認為知識淵博的淺薄之輩駁得目瞪口呆。因此,他在廣大青年中享有很高威望,不幸於公元前399年被保守派貴族以煽動青年、污辱雅典神的罪名當眾受審,處以死刑。
根據當時雅典法律規定,處死犯人的方法是賜以毒酒一杯,但在處死前關押的一個月中,法庭允許犯人的親友探監。當時便有許多青年人天天去監獄探望蘇格拉底,其中有位名叫克利托的青年問蘇格拉底有無什麼遺言時,蘇格拉底回答說:「我別無它求,只有我平時對你們說過的那些話,請你們要牢記在心。你們務必保持節操,如果你們不按我說的那樣去生活,那麼不論你們現在對我許下多少諾言,也無法告慰我的亡靈。」說完他便起身去洗浴了。
在蘇格拉底即將處死的那天晚上,他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打發開,而去同他的學生斐多、西米亞斯、西帕斯、克利托等談論靈魂永生的問題。
不久,獄卒走了進來,說:「每當我傳令要犯人服毒酒時,他們都怨恨詛咒我,但我必須執行上級命令。你是這裡許多犯人中最高尚的人,所以我想你決不會恨我,而只會去怨恨那些要處死你的人,我現在受命執行命令,願你少受些痛苦。別了,我的朋友。」說完淚流滿面,離開了牢房。
蘇格拉底望著獄卒的背影說:「別了,朋友,我將按你說的去做。」然後他又掉轉頭來,和藹地對那些青年說:「真是個好人,自我入獄以來,他天天來看望我,有時還跟我談話,態度親切。現在他又為我流淚,多善良的人呀!克利托,你過來,如果毒酒已準備好,就馬上叫人去取來,否則請快點去調配。」
克利托回答說:「據說有的犯人聽到要處決了,總千方百計拖延時間,為的是可以享受一頓豐盛的晚餐。請你別心急,還有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