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女讀研日誌 第22章 北京來的小理髮師
    2010年9月29日昆明陣雨心情沉重

    俗話說:「陣雨連三場。」午後,又是電閃雷鳴,陣雨馬上就到。

    我突然很想去做頭髮,來昆明都快一個月了,頭髮暴長,卻一直沒打理。尤其是這樣的天氣,我不想每天都看著雨怨天尤人。

    阡陌又關在屋子裡,我沒打擾她。

    給阿蘿打電話:「親愛的,2分鐘內跑到村兒裡的理髮店來。」

    「暈啊,在村子裡做頭髮,你傻呀!」

    「馬上下雨了,來不來吧?」

    「好,你去店裡等我。」

    我拿了傘,很快下樓跑到一家最近的理髮店。

    我們學校同學都把我住的這個回遷房小區稱為「村兒裡」。這邊因為靠近學校,回遷房小區一轉圈兒的一樓都被規劃成鋪面,開著各種小商舖,眼鏡店、舊書店、小雜食品店、小吃店、衣服鞋子等五花八門一應俱全,當然也包括理髮店。

    這裡的東西比學校的小超市要便宜豐富一些,學生們買零用的東西都往這邊來。晚上還會有很多擺地攤的,小掛飾、鞋墊襪子之類,還有各種地方特色的小吃攤,學生們三五成群地來「趕集」,倒也熱鬧。

    最好笑的是這裡有一家雜貨店的胖乎乎的老闆娘,不知道是誰欠她的,有兩次我們去買掃帚和衣架,我們隨口講價說便宜點吧,學生嘛。她就操著本地口音來了一句:「就這個價,愛買不買!噶?」一句話把人噎過氣去,我們再也不敢去了。

    我跑到路口的這家理髮店,一進門,就有一個頭髮染成粉紅色大爆炸的小帥哥迎上來問:「您好!您是剪還是燙?先坐這裡,我給您倒杯水。」倒是蠻熱情,熱情的程度跟專業美發沙龍有點相似,看來並不是這裡所有的店舖都跟雜貨店那位胖老闆娘一樣。

    我沒細看爆炸男孩,直接坐到進門右邊的沙發上說:「我先等個人。」便開始隨意翻看旁邊茶几上的雜誌。

    爆炸男孩便去門口招呼別的人了。我抬頭四下望望,這個理髮店窄而深,進門左邊是一溜兒四個理發台,其中有兩個空的,另外兩個一個女孩在燙髮,還有一個女孩在剪劉海。右手就是我正坐著的供等候用的三人沙發,旁邊是一個小茶几,茶几上擺了時尚雜誌,中間只留能並排走兩個人的過道兒。然後側對著的是收銀台,收銀台背景牆裡面是兩個洗髮用的躺椅。裝修得簡單卻也時尚,牆上掛著各種美女髮型圖,也有優惠打折告示之類的。

    我正左顧右盼呢,對面做燙髮的那位理髮師回過頭來看看我說:「現在的髮型很適合你,想改變麼?」

    這個理髮師看起來年齡也不大,收拾得倒蠻利落,最重要的是他的頭髮很整齊的修剪成小平頭,單純的黑色,只是正對著我的右耳上的銀耳釘很是乍眼。

    我一向對大小理髮店員工的奇異造型很是看不慣,也許是我年齡大了的原因。對面這個小理髮師看起來倒還順眼,於是我衝他笑了笑。

    就在這檔子時間,門外已是雨聲大作。我正擔心呢,阿蘿披著綠色的雨衣一陣風兒地闖進來了。

    「姐姐,你選的真是好時間。」

    「嗯,我知道你下雨待著無聊嘛。」

    「嗯,地點也不錯。」阿蘿說話總是喜歡連譏帶諷。

    「大小姐,將就點哈,這地方你還要咋樣?」

    「我可不理髮,你理吧,我站崗。」

    「我就是叫你站崗來著。」我笑著讓她坐下。

    小平頭給那位燙髮的女孩戴好罩子,過來招呼我,他自我介紹說叫阿來。這位叫阿來的小弟表現得很自信,我便同意讓他來幫我設計髮型。

    一般理髮師都很會跟客人搭訕,不過我做頭髮的時候不太喜歡聊天,他說話我一直聽著,很少答話。

    阿來說他之前在北京西單的某某理髮店做過跟班,我沒言語,北京總是個可以鍍金的地名兒。

    他說他在北京待了5年,從沙河到六里橋到五棵松到西單的理髮店他都待過,最後在西單一家不錯的店裡做的還不錯,年前卻因為相鄰兩家店競爭鬧大了員工之間打架被查封,不得已回來這邊老家了。

    他說外地人在北京打工就是這樣,今天在這裡不知道明天在哪裡,最後跳來跳去唯一的出路還是回老家。5年他從洗頭的小工做起一直做到理髮師,卻還是沒啥地位也沒賺到啥錢,就算回到老家也還是沒錢自己做鋪面,還是給別人打工。

    阿來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我只是偶爾搭上一兩句。末了,他鄭重其事地說:「所幸的是,我在北京待了這些年學會了看人說話。你看你們這些學生吧,讀書是不少,但沒有工作經驗,也不會跟人交流。」

    我還是笑了笑。

    最後做完頭發出來,又是一個雨過天晴的明朗天地。阿蘿問我:「你一直跟那個理髮師聊啥呀,都沒停過嘴。」

    「是他沒停過嘴吧?」

    「反正都一樣,不過說實在的,他給你做的這個髮型還不錯。」

    「傻妞,是我本來長得就不賴,怎麼做都好看,明白不?」

    「切!臭美!」

    「還不是跟你學的,哈哈。」

    我們倆互相取笑著回了學校,我心裡一直在想那個北京回來的小理髮師阿來,他像阿慶嫂一樣跟每個客人說起自己在北京的過往。

    其實,他和我一樣,在北京5年啊,過著怎樣的生活,又是如何能向別人說明白的呢?

    旅行和癡情

    2010年9月30日昆明陣雨心情複雜

    國慶長假即將到來,很多同學都在準備著在雲南境內做短期旅行,有去民族村的,有去滇池的,還有要去遠一點的大理麗江西雙版納的,不一而同。記得有個暢銷書作家好像說過,在唸書的時候,要多找機會出去旅行,充實知識的同時拓展見聞。

    阿蘿告訴我說她要去麗江,財經老師一同前往。臨行前,她問我有沒有什麼忠告,我看著她興高采烈的樣子,真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感歎說:你還需要我的忠告麼,時代不同了,我已經落伍了。

    記得我在大學畢業之前,幾乎就沒出過遠門。都是在甘肅境內爬爬山、游游河,最遠一次也還是在西北,不過是出了省去西安看了楊貴妃的華清池和秦始皇的兵馬俑。

    西安之行在我的記憶中留下比較深的印象,卻都與西安那些著名的遊覽景點無關。

    深刻印象之一是和最知心的姐妹,兩個人一起拿了一張地圖,邊看風景邊鬧彆扭。鬧彆扭的原因已經記不清了,主要是兩個人都脾氣很倔,總是要對方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

    深刻印象之二是間接從一個西安老友的口中得知,一直對我信誓旦旦地那個表面癡情的男孩居然一直在欺騙我,他同時還跟別的女生說著同樣的話。雖然他那時並不是我男朋友,但這對我的打擊很大,我最痛恨的就是欺騙行為,更何況是感情欺騙。

    那時,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我立即做了一個決定,跟男孩斷絕一切來往。這件事也讓我的性格大變,從此對我表示好感的男生統統施以質疑。

    浪漫是每個女人骨子裡嚮往的東西,很多女孩子的愛情都糾結在浪漫情結上。女孩子們都希望生活中能有跟電影電視劇情節中一樣的浪漫,不能得到時就會失落。但在戀愛的時候,我並不像其他女孩子那麼在乎浪漫,我總覺得那些都只是男人欺騙女人的幌子,嗤之以鼻。可見我當年所受毒害之深。

    只是,後來我還是草草決定結婚,沒來及計較太多感情的真偽。說到底,感情這東西,還是很難說清楚道明白的。

    既然結婚了,我還是得謹守婦道,去買菜做飯等待老公回來。

    民終於還是要趕在國慶節之前幾小時回來了,飛機大概7:20到巫家壩機場。

    從市區往大學城的末班車是7:00,另外市區的出租車晚上也不跑呈貢大學城。我只好在樓下找了一位專門負責在村兒搬家貨運之類的金盃車師傅,請他幫忙去接民,給他出租車一來回的價錢。

    這位師傅很爽快地答應了,告訴我說他得帶著4歲的小孩一起去,媳婦兒晚上擺地攤,孩子在家沒人看。

    我朝車裡看了看,那個坐在前排座椅上的小男孩正手裡拿著一個棒棒糖手舞足蹈開心的地吸吮著,我只能衝著小孩笑笑,囑咐師傅不用太早去,路上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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