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試著分析這些人的表情。」奧斯丁說到。
「你是怎麼發現宣佈隔離消息的負責人在說謊的呢?」我還是對這個問題好奇。
「因為你和他說話的時候,他沒有正視你的臉,他的眼睛是迴避狀態的,這說明了他的掩飾和慌張。他的嘴唇是緊緊抿在一起的,甚至由於抿地太緊根本就看不到嘴唇了,他的嘴唇形狀是倒U型的,這種姿態,恰恰說明一個人極度煩惱或者是深陷麻煩之中。」奧斯丁解釋著。
「整件事情都很怪異,我們是被人設計了!」災難專家阿巴斯分析著。
「我們現在就去找紀楚楚,奧斯丁,這次要拜託你的表情分析了。」我說到。
當我們5個人趕到紀楚楚被關閉的隔離室時,我們再一次被眼前的情景給剎到了。因為,隔離室的門被打開了,裡面到處都是血跡,桌子上,地板上,玻璃窗上……一大攤,一大攤的!紀楚楚失蹤了!桌子上,只留下了一張紀楚楚帶著驚慌失措的表情的照片。
「她居然失蹤了!」我突然感覺到了恐懼,一種從心裡往外延伸的恐懼。
「不要怕,樂文夕,因為這個局面可能才剛剛開始。我們必須要勇敢,要堅強。否則,我們可能都會像紀楚楚一樣。」紅髮男人緊緊地把我抱在他的胸前。可是,他怎麼知道我叫樂文夕呢?難道,寫那封信給我的人,就是他?
「我們兵分兩路吧!我去研究那些住客的照片,阿巴斯,你去看看現在被困在樓裡的其他人的情況。保羅,你得留下把這些血跡清理掉,讓其他人看到,會因為極度恐慌而引起混亂的。」奧斯丁發揮了他的領導才能。
「還好,當時阿巴斯曾經和大家說過,沒有特殊情況,大家不要隨意走出自己的房間。每個人的房間裡都有充足的食物和水,他們就不會走出去,他們是害怕被感染的。」我說到。
「但是,也同樣面臨另外一種危險。如果真的有人要殺死他們的話,殺人這件事會變得更加容易。阿巴斯的有效隔離方法是不是在最一開始的時候,就被利用了呢?」紅髮男人分析著,他的眼神嚴肅而緊張。
「看來最恐怖的,並不是病毒,而是我們即將要面臨的殺人連環局。」阿巴斯說道。
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但是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卻讓人感覺到度日如年。大家聚在一起,討論這兩個小時裡的發現,只有阿巴斯還沒回來。
「照片集上的照片,一共有25張。開始的時候,聚在一起的人們,很多人的眼睛睜地很大,瞳孔擴張,眉毛是成弓形的,這說明,他們大多數人都是處於興奮和高度自信的狀態下。那個時候的他們應該是遇到了高興的事,而且毫無防備。」表情專家奧斯丁分析著。
「也就是說,屠戮他們的人,是用了什麼辦法,甚至可能是欺騙,把他們聚在一起,還讓他們感覺到非常愉快。說不定大家在一起講笑話,或者在分享快樂的話題。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危機,很快就要來臨了。」紅髮男人說著。
「後來的照片上,情況發生了改變。你們看照片裡的這個女人,她的顎肌緊縮,鼻孔擴張,嘴唇緊閉,目光焦距是鎖定的,她的脖子給人的感覺是僵硬的,這些,都說明這個女人極度緊張、不安和恐懼。屠戮者之所以拍攝她的面部特寫,是因為這樣的表情會讓他覺得有快感。而且,這個女人的這種表情說明,她正在目睹殘忍的殺戮行為。」奧斯丁繼續分析著。
「如果,在同一段時間內死了22個人的話,兇手怎麼可能只有一個人呢?就算是一個人,他該如何同時制服22個人呢?」紅髮男人說出了心裡的疑問。
「阿巴斯看過所有被害者的骨架。他們的死法幾乎都是相同的。他們都是胸骨爆裂,而且連爆裂的方式都是一樣的。所以,可以推斷,兇手應該是用同一種武器,同一種方式,甚至是同一個力道殺死他們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只能說明,兇手只有一個人。」保羅說。
「可是,如果從第1個人錘到第22個人,他也一定很累了,從一開始到最後,又怎麼可能保持相同的力道呢?」我問到。
「除非,他不是在同一個時間裡殺死那些人的,而是分成幾天,甚至很多天,慢慢殺死他們的。他是在享受這個過程。」紅髮男人說。
「所以,兇手需要一個方法,在他一個人的情況下,就可以控制住22個人。」我說道。
「在後來的照片上,我看到很多人的眼睛是瞇起來的,瞳孔是收縮的,臉頰的肌肉是僵硬的,這些都可以說明,他們是被某種氣體或者是藥品給控制住了。我曾經接觸過很多吸食迷幻藥或者是毒品的人,他們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呈現的,都是類似的表情。」奧斯丁猜測著。
「看來,兇手是用了一個辦法把大家聚在了一起,然後又用了類似於迷幻藥或者迷幻氣體的東西把大家控制住了,再讓每個人慢慢地欣賞他殺戮的過程。」紅髮男人順著線索推測著。
「可以這麼說,因為在大家被控制住之後的照片上,很明顯,每個人的表情其實是清醒的,說明,他們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是他們的思維是清醒的。你看這位男士,他的喉結格外突出,短髮也有輕微豎起的跡象,他的舌頭舔著嘴唇,這都說明,他處於一般人難以忍受的高壓狀態下,而且很痛苦。」奧斯丁說著。
「說不定,我們所有人也在面臨相同的境地!這個酒店同時也是一個很好的療養院,每個房間裡都有輸氧和輸液的設備。如果這些設備裡,釋放某些氣體或者液體的話,大家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被制服了!」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更可怕的問題。
就在這時,去瞭解被封鎖的大樓裡其他人情況的阿巴斯回來了。
「其中有兩個住客和紀楚楚的情況一樣,滿屋子的血跡,可是,人,卻失蹤了。」阿巴斯緩慢地說。
「我按照當初房間分配的名單,去一一拜訪了所有的人,事實上,很多人對病毒這個消息都是半信半疑的。有的人很團結,他們依然選擇和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住在同一個房間;有的人很怕死,他們雖然也害怕孤獨一個人,但是他們還是選擇和家人、朋友分離。但是人們彼此之間是不信任的,幾乎每個房間的人都沒有互相走動過。即使是我,作為災難專家去拜訪他們,他們也沒有打開門,只是打開了門上的小窗口,和我說了幾句。我真擔心,這個局面,恰恰就是製造這個『遊戲』的人想看到的。」阿巴斯有些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