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常震緊張之時,沈明月忽然吱嚶的一聲睜開了眼。
常震急忙跪直了身子以頭觸地,渾身開始瑟瑟發抖。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他還是不知道以師父的性子,知道自己非禮她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他覺得沈明月雷霆震怒是免不了的,在雲夢澤,最講尊師重道,還沒聽說過哪個徒弟敢如此冒犯師父。
常震將頭用力觸在床下的水晶磚上,磕得梆梆作響,只希望師父不要一時氣憤,萌生清理門戶的想法。如果沈明月真的要那麼做,兩人就要玉石俱焚了,常震死也不會肯的。除此之外,常震琢磨師父要怎麼懲罰他都沒問題。
「師父不會閹了我吧?如果師父要閹,我也認了,誰讓我犯下如此大錯。」常震心裡想著。
正當心裡十五個吊桶打水之時,常震卻聽到沈明月小聲道:「主人,月兒的頭好痛,月兒的頭好痛,月兒是不是要死了?」
「頭痛?」常震慌亂抬起頭,卻見沈明月的俏臉扭成一團,表情萬分痛苦。
「師父沒恢復過來?難道我的方法出了什麼問題?不可能的,應該沒有問題的……」常震一時慌了。
不過看到沈明月沒有恢復正常,他心中慌亂的同時竟有一絲竊喜,就好像當年偷了錢沒有被失主發現一樣。
常震忙從床下爬了起來,拉住沈明月的小手道:「月兒,不用怕,很痛嗎?」
「痛,主人抱抱。」她一面說著,一面向常震懷裡撲去。
常震趕忙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蛋。
「月兒不舒服,月兒想脫衣服,月兒想和主人在一起。」沈明月的神情越發可憐。
常震不知道沈明月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但知道她現在一定非常難受。身為如意蠱身,和主人身體靠在一起會感到舒適,所以沈明月哀求常震抱她,想用這種舒適,抵消所受的痛苦。
可剛剛常震怕師父恢復正常後兩人赤|祼相對尷尬,所以給自己和師父都穿上了衣服。現在兩人之間有衣物相隔,無法做到真正的貼近,就像隔靴搔癢一般,更讓人難以忍受,沈明月只得苦苦哀求,希望兩人能脫去衣服。
「月兒不要怕,主人會和你在一起的,來。」常震用力的扯脫了兩人身上的衣物,然後抱著她滾在了大床上。這樣的接觸兩人不是第一次了,只要師父沒恢復過來,再多一次也不是什麼大事。
「主人抱緊我,主人抱緊我,親親,親親……」沈明月無意識的呢喃著,漸漸又閉上了眼睛。
常震只得將沈明月抱緊,按她的要求吻著她,看她又暈了過去,心中無比的擔心。他想進沈明月的意識之海看看情況,他又覺得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他所懂得只是最基本層面上的靈魂控制秘術,如果沈明月的靈魂真出了大問題,他也束手無策。
「月兒,你不會有事的,我會再想辦法,讓你恢復正常,主人愛你……」
過不多久,沈明月又醒來了。
她發現自己身無寸縷的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自己的小嘴也被這個男人噙著。兩人四肢交纏在一起,幾乎都要分不清彼此。
「這是怎麼回事?」沈明月心中剎那間便湧出強烈的嬌羞和憤惱之情,很想一腳將眼前的這個男人踢開。可這時心底又想響起了一個聲音:「沒事,不用怕,抱著我的人是我的主人,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的……」
「主人?……」沈明月輕輕呻吟了一聲,然後輕輕佻了一下舌尖,舌頭就順勢滑入了常震的口中。沈明月發現她這個動作很熟練,似乎跟眼前這個男人配合過多次。
「月兒。」常震見沈明月醒來,並叫了一聲「主人」,大喜過望。他同樣探出了舌頭,兩人激烈的擁吻起來。
可是沈明月和常震激吻的同時,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卻在說:「不可以這樣!我不可以和男人這麼親熱!而且這個人根本不是我的主人,我怎麼會有主人,這個人……是我的徒弟!」
意識到自己吻的人正是徒弟,沈明月渾身猛得一顫,並萬般嬌羞的睜開星眸,打量起常震的臉。果然,這少年的臉是那麼的熟悉,她一天天看著他長大,長成現在的樣子,不會有錯的。
「還真是震兒……」沈明月似乎想起了什麼,想喊一聲震兒,但與常震唇舌交纏之際,這聲「震兒」跟本沒喊出來,只化做了舌尖的一勾,使兩人吻得更緊了。
「唔唔……」沈明月忽然發現腦海中有兩個念頭開起打起了架,讓她的思維不斷陷入混亂中,一會兒覺得常震是震兒,一會兒覺得常震是主人。可是常震是主人倒不要緊,如果真是震兒,那她可就真要羞得無地自容了。
常震感到沈明月似乎有點不對勁,激吻之後便鬆開她問道:「月兒,你怎麼了?臉為什麼這麼紅?」
聽到常震的話,沈明月心中那個常震是主人的想法又佔了上風。她想主人的問話一定要回答才行,於是低頭道:「月兒感到害羞。」
「懂得害羞了?月兒你真可愛。」常震微喜。雖說沈明月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恢復正常,但還是有了進步。
「什麼叫懂得害羞了?難道我以前不知羞恥嗎?」沈明月的思維亂成一團,這些天的事隨著她的回憶不斷翻湧。恍然間,她發現這些日子來自己確實不知羞恥,和常震之間所做的事也十分荒唐,於是她的臉越漲越紅,最後像個熟透的蘋果。
「月兒你能想起以前的事嗎?」常震繼續問道。
沈明月正在回憶這此天的緋色生活,當然能想起以前的事,於是她點了點頭。
常震看到沈明月表情難看,還以為她記憶不能完全恢復,於是道:「不用勉強,能想起多少都行。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還不能恢復正常,不過我會努力查明原因的。月兒我愛你,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但我也不能沒有師父,師父和姐姐是世間待我最好的人了。我會讓師父回來,只要你能回來,不論你怎麼處罰我都行。」
聽到常震叫師父,沈明月的神智開始恢復了一點點清明,她開始覺得常震確實是她的徒弟。可是為什麼又會感到他是自己的主人呢?這中間又出了什麼問題呢?她皺眉秀眉,努力思考著。
常震見師父臉色難看,還以為她又頭痛了。雖說幫不了別的忙,讓她舒服一下還是可以的。於是常震道:「月兒,我給你溫養身體吧,你別亂想了。」
「嗯。」沈明月點了點頭,然後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常震的話。
緊接著常震的身體變成了異蟲,將沈明月全身都纏住了。沈明月心中的羞恥之情剎那間又湧了上來,她感覺萬萬不應讓常震這麼觸碰自己。但是不知為何,被常震碰後全身竟出奇的舒服,舒服的她甚至想放棄思考。
沈明月再次閉上眼,決定先不去管和眼前男人之間的事,把自己的思路理清再說。她感到腦海中不斷的混亂,混亂,各種各樣的奇怪念頭在一起碰撞,往日的一切不斷的回放,真實的自己就像暴風雨中的小舟,不知道在哪裡。
許久之後,沈明月忽然腦中出現了一道靈光,她終於明白了自己是誰!
她是沈明月,她是雲夢澤嵐星峰峰主,她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結丹期修士,她是常震的授業恩師!
重新找回了自己,沈明月終於鬆了一口氣。她開始整理著這些天來的記憶,可是卻發現這些天來她的生活完全變了個樣子。神智全失,成了徒弟的真魂蠱,每天被溫養身體……
「天啊,我究竟做了些什麼,震兒又對我做了些什麼?怎麼可以這樣!」沈明月越看這些天來的記憶,越發現自己沒臉見人了。身為一個女子,再也不能遇到比這更為難堪的事情了。
「我神智全失也就罷了,震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一時間羞、急、氣全湧入了沈明月的心裡,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緒,猛地睜開眼,對著常震高聲叫道:「主人!」
「咦,我怎麼開口叫得是主人?」沈明月被自己的聲音驚呆了。
她本想不論如何,都先大罵一頓常震,然後再穿上件衣服,至於其它的事情以後再說。反正不能和常震再這麼不知羞恥的繼續下去了。可是一張口,脫口而出的並不是心裡想好的斥責之言,而是一聲甜甜的「主人」!
「我怎麼會還叫他主人?」沈明月真想扇自己一個耳光。可是這聲主人確實是她叫出口的,她聽得很清楚,常震也一樣。
「噓,不要叫出聲,不是跟你講過了嗎,有事情和主人在神魂內交流,以防被別人聽到。月兒乖。」常震在神魂內輕輕說道。
沈明月只覺得胸中一團熊熊怒火按捺不住:「誰是你的月兒!誰給你權利叫我月兒?月兒也是你叫的嗎?你不敬師長,我至少也要罰跪你半個月!」
可是心中雖是這麼想的,沈明月卻聽到自己在神魂內對常震道:「是,主人,月兒知道了。」
「我這是怎麼了?」沈明月對自己的表現萬分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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