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來一個笑臉:「今天去幹什麼了?曬得像蔫蘿蔔似的。」「你又偶遇我了,在馬路上?」這是神秘男子與我的第三次「偶遇」了,與以往不同的是,他不再冒昧地叫我名字,說怕我回應。實際上,我已經悍然理性,自從發現他的相冊裡有幾張與嬌美女子的合影,便洞悉了他名草有主的身份,而放棄玩火遊戲。
但你退我進的男女規律,反而讓他萌發興致。他毫不避嫌地說:「不如你倆見一面。」「為什麼啊?」「這樣,她對你就沒有戒心了。」原來,真有人喜歡「明修棧道」,以為用了障眼法,便可「暗渡陳倉」。可這分明是笨拙的手法,女人的第六感才不買你的賬呢。
有個女友與前男友分手數年後,仍耿耿於被耍的經歷。「想想就氣憤,她假裝熱情地找我逛街,我還帶她去看了『他們』的新房子。」彼時怎知不明女子竟是男友的新歡,更不知同居的新房未幾便換了女主人,而那個她參觀廳堂臥室,看著舒服大床時,連換上什麼樣的床單都想過了吧?
年少輕狂時,我也曾頗有興趣與他的她會晤。可能地下情在暗地裡滋生出的小火苗,始終有點不甘心看不見摸不著「對手」存在的情形,卻又沒有公然奪愛的彪悍,於是戴上一副好友面具,與她私下約會。
當事的男主角,安排這樣的危險約會,自然有些忐忑。怕兩個女子聯合策反,把虛偽的他瀟灑撇下;又或是怕她們試探出愛的深淺,兩敗俱傷。於是那一天,他把我送到她的面前,轉身而去;而她淡定地要了兩瓶啤酒,約著去地下道坐著談心。由於答應了他,絕口不提與他發生的關係,我溫和謙卑地像個旁觀者。可她顯然有些憂愁,一口一口地喝酒,然後問我:「你喜歡他嗎?」「喜歡,但他是你的。」她把酒遞給我,我也就這麼喝下去。
把酒言歡後,我們竟保持了一段時間友誼,有時還私下互發短信。每當她有擔憂,我便善解人意地說,我和你們不在一個城市,沒事的。男主角也一度天真地以為兩個女子可以攜手看風景。直到某天,我對這個越來越大的騙局生出異心,再也不願表演下去。結局呢,聽到電話那頭一聲尖叫,她衝進了廚房拿刀。
過了很多年,我仍會想,是出軌對她的傷害大,還是我沒有堅持到底的謊言。雖然他對我留下最後一句「我不能失去我的小女孩」,便杳無音訊,再聽聞時已是他們移居法國。
其實她,是個非常單純的女孩,她願意相信一切美好的東西,如果那一天,我們並肩坐在地下道,喝得再多一些,真的成為朋友也說不定。可是,男女關係終究是獨木橋,一個人堅持在橋上,另一個人只能跳下河去。當兩個女子擠在獨木橋上時,又有誰能明白美麗水面潛藏的幫兇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