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二愣職場奇遇記 第35章 職斗 (1)
    提示:企業與企業之間有利益衝突,同事與同事之間也有利益衝突。職場是一個競爭場,在同樣的「蛋糕」下,人們都在力爭更大的收穫,你的收成多,我的收成就少;你進來了,我就得出去;你上來了,我就得下去。因此,競爭不可避免,企業管理者也希望建立這樣的競爭機制。為了自己的利益,人人都在打自己的算盤。面對那看不見的職場硝煙,我們要學會成功化解、巧妙應對。

    40.請客

    因為在試用期內,大家都拚命工作,好好表現,沒有一個人落後,而且試用期工資還很低。一旦過了試用期,情況就不一樣了……

    二愣應聘了無數家公司,好不容易進入了試用期,雖然盡心盡力地工作,但還是沒有成為正式員工。就像在野地裡跑了一個圓圈,又重新回歸起點一樣。實際上,能一下子順利通過「終審關」的人,也實在是鳳毛麟角。不能順利通過「終審關」的原因,並非他們不能勝任工作,如果真的不能勝任工作,恐怕連面試關都過不了,至於真正的原因,總是讓人莫名其妙。

    二愣收拾好自己的紙和筆,還有書本,裝進自己的挎包裡,先去賬務部結了賬,簽了字,然後低頭紅臉離開了公司,連坐公交的興致也沒有了,一個人慢悠悠地朝自己的出租房裡走去了。連續走了三個小時,走得路廣人稀,走得燈火通明,走得天空黑森森的,這才拖著一雙疲勞的雙腿,瞪著一雙失神的眼睛,推開了自己的小屋。

    大剪子早已恭候多時了。大剪子已經從手機信息裡獲了這個重大變故,急得連晚飯都沒有做。見了二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跳過來就破口大罵:「我就知道你是大熱天下暴雨——猛一陣,長不了;我就知道你是捆綁的夫妻——過一天算一天,成不了對;我就知道你是麻雀窩裡落喜鵲——早晚得滾蛋!」

    二愣一聽,急得淚水長流,一個勁兒訴說道:「老婆,不怪我!老婆,我冤死了!」

    「不怪你,難道怪我?」大剪子吼道。

    「老婆啊,我不是工作不努力,我不是成績不理想,我也不是人脈關係沒理順。只因我給邵總的夫人按過摩……」

    「什麼?」大剪子跳起來,打斷二愣的話說,「你給別的女人按摩,還是總經理的夫人?天啦,你的罪行大了去了!總經理的夫人是你隨便動得的嗎?總經理能眼睜睜看著別的男人在自己的女人身上按來按去的,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員工?」

    「不,不,我是在給邵總夫人治頸椎病呀,她跟你一樣頸椎有問題。我給邵總夫人理療,那是深受邵總夫人歡迎的。」二愣爭辯道。

    「廢話,那邵總夫人的身體被一個年輕帥氣的小伙子按來按去,她能不歡迎嗎?換了我,也熱烈歡迎。沒準兒,邵總夫人的頸椎病是裝出來的,就想讓別的男人按一按呢。人到中年的女人,最鍾情小伙子了。」

    「可邵總經理也歡迎呀。」二愣仍然不相信。

    「蠢不?你給邵總夫人看病,他能不假裝歡迎嗎?實際上,骨子裡恨死你了。要不,他怎麼會開除你呢?你犯過多次嚴重錯誤,總經理都沒有開除你;你給公司造成過重大損失,總經理也沒有開除你。僅僅因為你給邵總夫人按過摩,就開除你了,這還不說明一切嗎?」

    二愣抬頭一想,自言自語道:「媽呀,還真沒準兒呢。」

    「於二愣,你這個沒心沒脾的愣頭青,你丟了飯碗,竟是因為動了老闆的女人!還是個半老徐娘,你傻不傻呀?你值不值啊?最冤屈的是我,無緣無故地戴了頂綠帽子。要是戴綠帽子給你換來好處,也值。可你卻把飯碗給砸了。老娘今天要是饒了你,也變成了傻帽!」罵完,大剪子撲過去,伸手就「鉸」住二愣的手脖子,痛得二愣嗷嗷叫。

    「老婆,饒了我,我下次一定要注意。」

    「下次?你的下次在哪裡?你還覺得工作好找是嗎?」大剪子「鉸」不放,越發使勁。

    「老婆,聽我說。我想好了,上次我不是收到一條短信嗎?我告訴過你的,那是我的同鄉加同學金明發給我的。人家現在在一家公司裡幹得好好的,他還請我去他公司坐坐呢。當時,我還生他的氣,沒有理他。剛才在路上,我想過了,明天我就去找他,向他取經。只要他能給我托個關係,開個後門,給我聯繫一份工作,我管他叫爹都無所謂了。」

    大剪子這才鬆了手,問:「可靠嗎?」

    「絕對可靠!上次我聽了他的話,干了違法勾當,差點被抓走,他還向我表示過歉意呢。他敢不幫我!」

    自從二愣被金明騙到城市搞求職「傳銷」,差點被警察捉拿歸案後,二愣就不再理他了。雖然金明幾次找到二愣聯繫,要求跟他「解釋」,都被二愣拒絕了。然而,人家卻過得有滋有味,從來沒有面臨過失業問題,甚至還做起了公司主管,也就是一個部門的經理。對此,二愣自歎弗如,想小看他也做不到了,只好放下架子,主動走進了金明的出租屋,向這根「救命稻草」握手言和。

    第二天中午,趁休息時間,二愣早早趕到了金明的公司,在樓下等著他。金明把二愣領到一個小吃部,兩人一邊吃拉麵,一邊聊起來。

    「來幹什麼?」金明開門見山地問。

    「來看看老同學不行嗎?」二愣笑。

    「我好大面子!」金明嘿嘿笑,「今天不是雙休日,也不是節假日,你不好好到你那前程無量的公司裡去做事,寧願扣工資,也要跑到我這兒來看望我,這不是折我的陽壽嗎?」

    「你就別裝了。」二愣的臉紅起來,「我那公司把我……不,我辭掉工作了。」

    「幹得好好的,幹嗎要辭啊?給哥們兒解釋解釋。」金明非要刨根問底。

    「是公司把我開除了,這個回答讓你滿意了吧?」二愣對金明的態度十分不滿。

    「這就對了嘛,咱哥們兒,要實話實說。」金明一邊笑,一邊給二愣的碗添上辣椒油,「人們都說,找工作比找對象還難,掙工資比掙榮譽還難,你卻放棄自己好不容易搞到的飯碗,辭掉了。你的話,你爹你媽才相信。」

    「你也別臭美!」二愣反唇相譏,「說不準兒明天你就得滾蛋。」

    「還真滾不了。」金明大笑起來。

    「為什麼呢?」二愣不相信。

    「老同學,你今天親自來看望我,我非常高興。」金明轉移了話題,「說吧,你打算求我什麼事?」

    「行,就算我求你。」二愣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你認識的人多,給我謀一個飯碗怎麼樣?」

    「要什麼條件?」

    「很簡單,只要開工資就行。」

    金明聽得嘿嘿笑,說:「行,你的條件並不高。也算你有自知之明,就你這副二愣子操性,給你一百個飯碗,你也要砸一百個飯碗。我說,你就別再滿世界跑了,跟我干就是了。」

    「真的嗎?」二愣也大喜過望。

    「真的。」金明回答。

    「可是,你只是一個中層主管,你能作得了老闆的主嗎?」二愣猶豫了。

    「這個嘛,我只能作我分內的主。也就是說,試用期之內的事我還能說得算,但過了過不了終審關,你就只能聽天由命了。」金明實話實說。

    「媽呀,面試關我算是闖過好幾回了,只有這試用關,通過不了。金明,為什麼試用期這麼難過?」

    「也不是絕對的。辦法倒是有,到時你就多討老闆的彩吧。即使過不了試用關,也可以幹上幾個月,比滿地找工作不是要強嗎?要不,你再到別處去找找?」

    「唉,不瞞你說,如果這兩天沒找到工作,我的女朋友大剪子也饒不了我啊。」二愣又愁苦滿面起來。

    「那你明天就來試用吧。」

    「好勒。」二愣馬上笑逐顏開,「有關係就是好辦事啊。」

    這是一家圖書出版公司,也就是公司與出版社合作,以策劃編寫一些時尚書籍為主業。這對於二愣來說,也算「輕車熟路」。要不,金明也不會請他來。為了穩定自己的地位,二愣希望早日認識新公司的老闆,以便察言觀色,見機行事。然而,二愣天天見面的最大「領導」,就是這個金明。金明天天早上給二愣分派任務,下班前又抽查,然後婆婆媽媽一番,又表揚又批評,叫二愣不明白自己做得是好呢,還是不好。

    不過,在休息時間,金明還是挺客氣的,兩人在一起無話不談。趁金明高興時,二愣就眉開眼笑地問:「金明,你看我的能力,到底能不能挺過試用期呀?沒事,你有話就直說。」

    「這個嘛,真的難說!」金明嚴肅起來,「如果你的能力特別超強,那我們的總經理求之不得呢;不過,像你這樣的情況——半瓢水的,被錄取的先例不是沒有。就說我吧,初來乍到時,也就你現在這個水平——說不行吧,懂一點兒;說行吧,一知半解。不過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真的?你當初也就我這水平?那你是怎麼被正式錄取的呢?還當上了主管!」二愣精神大振。

    「我明白了,你是想取我的經?好!想取經可以,今後就要看你的表現了。」金明拍拍二愣的後背,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是!是!從今之後,你白天是我的主管,晚上就是我的親哥哥了,隔三差五把你供起來,怎麼樣?」二愣連連點頭,儘管金明的年齡比二愣還小兩個月。

    金明嘿嘿笑,不置可否。

    第二天是週末,二愣鄭重邀請「金明哥哥」赴海鮮大酒樓,在那裡點了一桌子豐盛的海產品,要了一瓶國酒,美美地撮了一頓。在迷人的音樂伴奏下,金明吃得面紅耳赤、心滿意足,當即表態說:「二愣,你這個弟弟我認了,同學、老鄉加兄弟,那是白菜葉子炒大蔥——親上加親!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

    聽了這話,二愣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感覺一下子有了靠山。

    可是,當他週一去上班時,卻發現金明若無其事,對二愣有意投來的眼光不理不睬,依然像從前那樣公事公辦,當批評就批評,當表揚就表揚。他對我說過的話呢?他的「經」在哪裡呢?難道一瓶國酒就灌得他失去了記憶?

    趁休息時間,二愣立即把這一新情況電告了女朋友大剪子。

    「你傻呀!」大剪子在那頭耳提面命道,「一頓海鮮就把人家搞定了,你以為領導幹部都是叫花子嗎?那僅僅是開始。聽我的,去看看這位『金明哥哥』都有什麼業餘愛好!」

    二愣用日語嗨了一聲,立刻就去觀察金明都有哪些愛好。

    工夫不大,二愣就有了收穫。二愣發現,金明特別喜歡女人。在辦公室裡,金明動不動就往年輕漂亮的女同事跟前湊,找話茬子。有時,他坐在辦公桌前,手拿一本雜誌,眼睛朝封面上的大美女盯了半天,眨都不眨一下。

    二愣把這一情況迅速報告了大剪子。回家後,兩人一咬牙,安排了一場美女大餐。週末,二愣先在賓館裡包了一個房間,然後把金明約了過來。金明來了,剛問二愣有什麼事,一個花枝招展的女郎就甜膩膩地飄了過來,挽住了金明的手。

    「這是……」金明明知故問。

    「這是我從歌舞廳請來的小妹妹,專門陪你玩的。至於怎麼玩法,那是你們的事。金明,錢已交齊了,剩下的我就不管了。」二愣擠眉弄眼地說。

    「二愣,真有你的!唉,你太破費了!不過,你對哥哥的好,那是啞巴哥哥見了啞巴弟弟——沒的說呀。」

    「那好!你慢用,我不打攪了,我走了哇。」

    然而,儘管兩人好得沒的說,當二愣再去上班時,金明仍然「公事公辦」,並沒有多看二愣一眼,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二愣急得火燒火燎!再過幾天,一個月的試用期就結束了,二愣搞不明白這金明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啥藥。直到下班,金明才悄悄地留下了二愣,告訴他說:「二愣,我家的微波爐壞了,聽說你家附近有個電器城,請你為我代購一隻。這是錢。」

    「不!不!」二愣跳了起來,「金明兄,哪能讓你掏錢?」

    「不行!我不能再讓你破費了。」金明堅定地說。

    「要不,等買完之後再說吧?」二愣退了一步。

    「那樣也好。」

    金明一走,二愣就摸了摸頭皮,心裡打起了問號:要不要給金明買呢?他不敢擅自作主,回去和大剪子商量。大剪子問:「買一隻微波爐得花多少錢呀?」

    「怎麼也得兩千多吧。把試用期的工資全搭進去也不夠。」二愣說。

    「那也得花!」大剪子咬咬牙,「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九十九座廟堂都拜了,也就差這一哆嗦。也許金明正在試探你呢,你怎麼能隨便讓他自己掏錢呢?」

    「那,這個金明真的就能保證我被老闆錄取,錄取後又不被炒魷魚嗎?」二愣不放心。

    「我問你,用誰不用誰,誰說了算呢?」大剪子胸有成竹地問。

    「當然是老闆嘛。」二愣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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