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傷的年輕人 第15章 愛在末日到來時
    其實我想說的是,誰都知道愛情之於每一個人,其實同樣都是光芒萬丈的不死夢想。至於性愛,更是人生中最甜蜜的棒棒糖。性愛需要趣味,需要解構,需要常識與通識,但是最需要的依然是愛。就好像那首歌唱過的一樣:ALLYOUNEEDISLOVE……

    當然,侈談愛情卻沒有理論支持的話總顯得空泛,就好像《聖經》裡所說:愛是恆久忍耐。這句話我的理解是:有多愛,就有多能忍,然後在未來的漫長歲月裡才能共同度過。至於這種愛,當然你可以說我愛他的學識智慧人品事業哪怕金錢,但若追求本質,那床第之間的溫柔甜蜜或狂風暴雨才是真正的發生吧。我不相信連性生活都不和諧的兩個人真的可以在靈魂上找到契合點,因為他們實在是很難體會那種靈肉合一的「宇宙共振」般的原始本能感受。所以,咱們可以看見很多怨偶,過著大灑狗血一樣的床頭打架床尾和的生猛日子,但是只要他們樂在其中,有什麼不可的呢?何況,性雖然加深了彼此愛情的濃度,卻也消解了愛情不可理喻的緊張張力。可是到現在還是有人說——真的愛那個人的話,是不會在乎他的床上表現的。話是那麼講,但總歸也要有一次完美的性愛,才能「曾經滄海難為水」吧。有的境界,一次到達也就夠了,雖然咱們不能要求就真這麼卑微。

    越是在不可能的情境下,越是緊張就越是刺激。這就是所謂的「禁忌之愛。」這樣的禁忌包括:倫理、道德、時間、地點、空間……總之只要不是非常規傳教士式在臥室的床上完成就好。可是我今天不想討論偷情啊「野外生存」啊什麼的非尋常環境中的性,有時,僅僅是心情,超乎了正常愛情的心情,也可導致不可磨滅的性記憶。那種禁忌,是明知其不可為的,是明知也許沒有結果的,或明知……馬上就要失去的。

    那種閃電之愛,你要承認的是,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一見鍾情這種事情發生。但是,也就是那出軌的列車早晚有一天要回歸。比如漫長旅行中的艷遇,這樣的故事總是在發生,卻因為心裡知道一切之不長久,變得更加熱烈且要死要活。一切無結局和未成功都可以放大愛情,哪怕明明知道注定要失去彼此——可是沒有理由,就那麼愛上了。想起來,這種愛情裡帶著幾絲辛酸的絕望啊。因為愛得熱烈,所以在床上也浪漫美好;因為那種美好,所以更加愛;因為愛卻不得不分離,那種複雜的情感回到床上,便如烙印在心了。真是叫人想起那小說的名字:懷著愛與淒楚。性愛倒計時開始,每一天都離告別的日子近一天,每一場性事都馳魂奪魄。他們想吞食對方,他們努力記住對方的樣子……這真讓人傷感。此去經年,誰知道相逢的那天又是怎樣的滄海桑田呢。

    是的,為了告別的性事總是腦海中最深刻的一幕。想一想你曾經的EX男友或女友,回憶你們最後的一場肉搏,也許,在未來的日子裡你會無數遍回放那一場景。所以,有時我相信,愛情和性的本質,其實都是傷感和絕望的。所以,只有沉溺。

    把這事兒做到極致的,自然是那部著名的小說和電影《失樂園》。蒼白的、沉鬱的卻平淡的、絕望的、不能自拔的愛或性,其實,可能只是憂鬱和絕望吧。但是,能在那樣的高潮中死去,對他們兩人來說,也是得償所望。這麼想想,連「馬上風」幾乎都是幸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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