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了,住在農村的親戚給歐皮皮家送來了兩隻「土雞」。
最開始,歐皮皮以為這種雞可能會吃土,所以才叫「土雞」,後來經過爸爸的解釋才知道,它們的名字和吃土沒有任何關係,而是指親戚自己飼養的本地雞。這種雞,肉質好,味道鮮,是超市冰櫃裡的那些凍雞所不能比的。
熱情的親戚為了能讓歐皮皮一家吃到最新鮮的土雞,直接送來了兩隻活的。
「唉!要是還住在以前的老房子裡就好了,這兩隻雞就可以放在院子裡養了。現在住在這樓房裡,可怎麼辦才好啊!」皮皮奶奶真為這兩隻雞發愁。
「放陽台上唄!又不礙事。」歐皮皮說。
「你懂什麼呀,小孩子家,雞要是飛出去了怎麼辦?」奶奶說。
「別叫我小孩子,我都三年級了!」歐皮皮不滿地說,「您橫看看咱們家,再豎看看咱們家,除了陽台,還能放在哪兒?怕它飛了,找根繩子把腿拴上不就行了嗎?」
「對啊!找根繩子把腿拴上,好辦法!還是我孫子聰明!」
皮皮幫奶奶找來兩根細繩,一頭兒綁在雞的一條腿上,一頭兒拴在陽台的鐵柵欄上,雞的住所就算解決了。
可是第二天天剛濛濛亮,陽台上那兩隻大公雞,就開始「喔喔喔——喔喔喔——」叫個不停,那聲音之響亮,歐皮皮的十個鬧鐘都比不過!想必它在農村的時候,每天都是這樣叫大家起床的吧!
歐皮皮覺得很新鮮,可是樓上樓下的鄰居們可不幹了。一會兒功夫,歐皮皮家的房門被敲開了很多次,奶奶守在門口,不住地向別人解釋、道歉:
「不好意思……對不住啊……吵著你們睡覺了……明天不會了……今天就殺了……」
聽奶奶說今天就要把那兩隻雞殺掉,歐皮皮不免有點難過。這兩隻雞才剛剛從農村來到城裡,只住了一晚上,就要被殺掉,真是有點不忍心啊!
「奶奶,什麼時候殺雞啊?」歐皮皮問。
「一會兒就殺,我拿到小市場去,那裡有專門殺雞的地方。」奶奶說。
「會疼嗎?」
「誰?」
「雞啊!」
「會吧!」奶奶覺得皮皮這個問題有點奇怪,「那刀子割在脖子上,能不疼嗎?」
歐皮皮歎了一口氣,又走到陽台上,看著那兩隻即將被宰殺的大公雞。突然,他冒出了一個點子:人在做手術的時候,醫生都會給他們打麻藥,那樣就不會疼了,有什麼辦法能給雞也麻醉一下呢?
歐皮皮噌地站起來,在客廳裡東張西望起來。很快,他就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一瓶「茅台酒」。平時老聽爸爸說這酒好,歐皮皮想:「好酒必然好喝,好喝必然多喝,多喝必然要醉,醉了必然不疼!」
按照這個邏輯,歐皮皮認為,給雞餵酒麻醉它們,是幫助它們減少痛苦的最好辦法!
於是歐皮皮找來一個碗,咕嘟咕嘟倒了大半碗酒,放在兩隻雞的面前。也不知道是這兩隻雞太渴了,還是「茅台」太香了,它們喝得非常歡暢!
可想而知,等奶奶來到陽台上準備抓雞的時候,發現這兩隻雞居然在走「貓步」,而且還歪歪扭扭,站都站不穩的樣子!
「哎呀!這雞害雞瘟了吧!」奶奶大呼。
這時,皮皮爸和皮皮媽都湊過來了,他們倆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走路的雞!
「你們別緊張,」歐皮皮得意地說,「它們沒病,只是喝醉了。」
「什麼?」三個大人異口同聲。
「我想讓它們一會兒去屠宰場的時候,不會感覺太疼,所以就給它們餵了一瓶白酒當麻醉劑!」
「什麼?」三個大人又是異口同聲。
歐皮皮以為他們是在問自己給雞喂的是什麼酒,就張口回答:
「茅台!」
「什麼?!」
這一回,三個大人徹底抓狂了。
尤其是皮皮爸,他真希望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那瓶茅台酒在櫃子裡放了大半年,他一直沒捨得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