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寫天下第一行書《蘭亭序》,號稱用的是鼠鬚筆,黃鼠狼的鬍子做的筆,這得給得多少只黃鼠狼刮臉啊。
●球王貝利的故事大家都聽過,用一隻舊襪子裡塞滿了破布當球,在小鎮街頭踢比賽的窮孩子後來成了世界球王,每年隨隨便便都能進個一百多個球。假如貝利從小就能踢得上「飛火流星」或「普天同慶」,估計都成不了專業球員。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句話確是名言,也說明了足球比賽的用球有多麼重要。
孫悟空大鬧龍宮,為得就是得到應手的兵器;關羽的青龍刀,重八十二斤(當然跟後世小說中主角的兵器動輒就一千幾百斤,沒法比),也正是和他配套的兵器。假如武聖人關公挺著大肚子,舞著兩隻纖細的峨嵋刺衝鋒陷陣,那就不是武聖人,而是「舞聖人」。
這屆世界盃的用球叫「普天同慶」,名字忒大氣了點兒,據稱是在技術上實現了歷史性的突破,僅用八塊表皮就將足球拼接完成使足球達到前所未有的圓度,從而使得「普天同慶」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圓的足球」,還根據空氣動力學原理,球面在適當的位置嵌入清晰可見的空氣動力凹槽,有史以來最穩定、最精準的足球,等等。
相比以前的「飛火流星」「團隊之星」啥的,「普天同慶」似乎更加精妙,但也更具喜感——踢著「飛火流星」還可以說是哪吒模仿秀,一腳把「普天同慶」踢飛了,有點撒旦的影子吧?
當然,這主要是我們的翻譯工作沒有做好,好幾十年前,信達雅,現在成了酸繁傻,歸根結底還是本土語言文學功底太差。
球的好用程度與運動員的發揮程度成正比,球越好用,運動員的發揮應該就越好,運動項目的器械和裝備是運動員能否取得好成績的關鍵,在游泳、長跑這些追求更快更高更強的項目上,好的裝備(服裝、鞋)真能提高成績啊。
但「精妙」和「好用」卻是兩個層面的話題。「普天同慶」雖然如此精妙,卻也因太過精妙而誤事,據稱它太圓太飄,英國隊守門員格林就是深受其害者,要不然,美國人那一腳怎麼就進了呢?都讓人懷疑是不是英美兩大老牌資本主義強國做的套兒。
可見太過專注於裝備,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其實文人同樣如此,歷史上的書法家,無一不講究筆精墨妙,好筆佳墨能值百金,再加上好紙好硯,寫不出好字來才怪。王羲之寫天下第一行書《蘭亭序》,號稱用的是鼠鬚筆,黃鼠狼的鬍子做的筆,這得給得多少只黃鼠狼刮臉啊。
裝備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絕對達不到雪中送炭的程度,二百米自由泳您能游進1分50秒,再來探討泳衣的阻力啥的也不遲。足球也是,您要一腳長傳連半場都踢不過,就別埋怨球不好了。
現在好多寫書法的人也在無盡地追求筆精墨妙。但他們就忘了,草聖懷素是在蕉葉上練字的,一個10歲的小和尚,得窮成什麼樣?人家孩子窮得連黃紙草紙都買不起,為練字種了一萬多棵芭蕉,用蕉葉代紙。估計那筆也就是幾個銅錢一支的禿筆。
球王貝利的故事大家都聽過,用一隻舊襪子裡塞滿了破布當球,在小鎮街頭踢比賽的窮孩子後來成了世界球王,每年隨隨便便都能進個一百多個球。假如貝利從小就能踢得上「飛火流星」或「普天同慶」,估計都成不了專業球員。
我們小時候去踢野球,越是高手越穿著平常,牛仔褲穿個球鞋就上去了,過個三五個人玩似的。越是那些球衣、球襪、球靴、球褲、護腿板的,越是臭球,停球都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