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燈下黑 第8章 阿凡達:男人的情感回歸路 (1)
    每個男人都有一個「阿凡達」

    如果「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這句話是真理,那麼男人身上雌性的那一半,就叫「阿凡達」。

    一個在美國居住十幾年的中國女士在她決定與丈夫離婚的前一天,猶豫不決,來信向筆者咨詢,信是用英語寫的,翻譯成中文大概是這樣:

    我們已經結婚超過15年,有一個13歲的兒子。20年前,我丈夫和我在北京攻讀碩士學位,那時的他聰明、英俊、好學,工作也不錯。他每天都花大力的時間撲在工作上,做了大量研究,每個老闆都很器重他,給他很高的工資。另外,他對我很忠誠,沒有任何女朋友,總的來說,他是一個可靠的男人,對兒子很好。

    但是,他有很多毛病。他的嫉妒心很重,經常偷看我的電子郵件,查看我的手機通話記錄,問我去過哪,跟誰在一起。他常常反應過度,一件小事就能使他暴跳如雷。雖然我們經濟上比較寬裕,但是他節儉慣了,花錢時斤斤計較,在家從不做任何家務。由於他愛犯嫉妒的毛病,我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不怎麼好,我們常常爭吵,有時幾個星期不說話。

    我有一個不錯的工作,有自己的房子,即使沒有他,也會過得很好。我兒子跟我的關係遠比跟他的父親好。

    現在,我老公想要另一個孩子,而我不想要。我們計劃離婚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明天就去法院簽協議。但是,我現在心裡很亂,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或者,他是一個「好得不忍離開,壞得不能相處」(原文是:Toogoodtoleaveandtoobadtostay)的男人?

    一個「聰明、英俊、好學、勤奮、深受老闆器重、高收入、忠於妻子、對兒子很好」的男人,為什麼會同時具有「嫉妒、不尊重妻子隱私、急躁、反應過度、易怒、節儉、不干家務」等缺點?這似乎恰恰說明了,這是一個極其真實的故事,一個真實的男人。「好得不忍離開,壞得不能相處」,一個非常精準的「雞肋男人」定義。他是一個好男人,還是壞男人?

    從第二章對「壞男人」的定義以及「男人不壞,男人不『愛』」這個標準看,他應該是個壞男人,因為男人喜歡他,而老婆孩子抱怨和疏遠他,也就是說,他已經「壞」得能掙大錢、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對家人「好」的地步,而女人需要的,是一個對她好的壞男人。這種男人掙的越多,老婆離婚的決心就越多大(除非她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

    女人在結婚時選擇壞男人,原是出於物質上的安全感考慮,以為嫁一個壞男人,生活上會有更好保障。事實上,結婚初期,他確實比一般的男人表現得更優秀。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男人越來越壞,錢賺得越來越多,對她卻越來越冷落。當女人年過40,衣食無憂時,聽到年輕的女孩在咖啡館熱切地談論「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時,一定會露出和輕蔑和不屑:「你們錯了!女人要幸福,歸根到底,還是要找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掙多少錢是次要的。」

    如果說好男人對女人好的意願通常大於能力,心有餘而力不足;那麼壞男人正好相反,他對女人好的能力通常大於意願,力有餘而心不足。好男人更女性化,主觀上更懂她,與她的心更近,而壞男人,看似通達人性,實質對女性充滿著蔑視,過度強烈的大男子主義,通常使女人感覺非常不幸福。

    其實壞男人不是不愛女人,很多時候,是不知道如何去愛,或者說,他常常選擇一些女人不接受的施愛方式。這是很多壞男人的通病。事業已成為惟一的成就感和樂趣源泉,而生活是一種純粹的負擔,只有在掏錢養家時,他才能感受到短暫的樂趣,至於女人和孩子花錢幹什麼,要不要他參與和分享,全然不在他的考慮範疇。與其說他不夠愛女人,不如說他不夠愛生活,不知道與女人的和諧相處與對等付出,是家庭在解決溫飽問題後的一項重要內容。他一門心思想的仍然是如何「馬上打天下」,而不是如何「馬下治天下」。

    男人越是沉醉於事業,享受著成功,尤其在他年過四五十、孩子初長成之後,對婚姻和愛情有一種嚴重的「審美疲勞」。事業型的男人,驅動力是征服陌生的、未知的領域(包括新的女人),家裡守著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閉著眼睛都知道她身上哪有疤的「黃臉婆」,他哪來的征服欲?沒有征服欲,又哪來的性慾?另一方面,男人在成為偏執狂之後(只有偏執狂才能成功),很難放慢節奏,回歸正常生活。一個過度緊張、疲勞和物化的男人,會習慣用金錢來計算感情,慢慢萎縮他付出真情的願望和能力。到這個時候,他為女人編織的婚姻就不是一個紫金缽,而是一個鑲滿花邊的精美竹籃——它可以裝滿鈔票、車房和美女,卻盛不下一滴愛情之水。

    女人理想的男人是什麼?去好萊塢大片裡找找吧:《虎膽龍威》系列的布魯斯·威力斯、《碟中諜》系列的湯姆·克魯斯,《奪寶奇兵》系列的哈里森·福特。他們的共同特點是:好中帶著壞,壞裡透著好——既要有征伐天下的蓋世武功,又要有關愛女人的繞指柔情,簡言之,是一個「雌雄同體」的熟男。

    「雌雄同體」的熟男首先是一個「壞男人」,這是前提。真正的壞男人是壞在骨子裡,而不是壞在表面上(比如色厲內荏,成天舞刀弄槍、狐假虎威在街上收保護費的小混混)。男人若不是壞到骨頭裡,女人通常不會深愛。但男人如果把「壞」當飯吃,只會「壞」,不會「好」,女人遲早要跟他說「拜拜」。所以,壞男人要贏得女人的芳心,一定要浪子回頭,要慢慢變好。

    怎麼個好法?他事業有成,但仍然相信愛情,忠於婚姻;他既有男人的威嚴和穩重,又會說甜言蜜語,懂得照顧、關愛和誇讚女人,知道天涼時提醒她添衣,生病時為她買藥,過馬路提醒她小心汽車;雖然他工作忙碌,但很顧家,對孩子很有愛心,經常陪孩子玩;他會主動承擔家務,記得結婚紀念日,經常給女人送生日禮物。他寬容智慧、敢於承擔責任、懂得珍惜和照顧女人、富有情趣,既能給女人安全感,又能讓她感覺無限幸福。他瞭解女人生存的艱難、善變虛榮的心靈、對幸福的永遠渴望,將自己身上「雌性的那一半」發揮到極致的男人。

    上哪找這樣的男人?地球上有嗎?

    沒有。不過,潘多拉星球上有。因為在潘多拉星球,每個男人都有一個「阿凡達」。如果「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這句話是真理,那麼男人身上雌性的那一半,就叫「阿凡達」。

    男人來自地球,女人來自「潘多拉」

    成熟男人大都人格分裂,因為他要一刻不停地用「本我」與他的阿凡達「左右互搏」,其激烈程度可能超過《神雕俠侶》裡的周伯通叔叔。

    「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這是在《阿凡達》上映之前的流行說法。《阿凡達》龍捲風刮過之後,這種說法就已經Out了,最In的說法應該是:「男人來自地球,女人來自潘多拉」。地球人為了自身利益,全副武裝、氣勢洶洶地來到潘多拉星球搞「暴力拆遷」,為了適應潘多拉的惡劣自然環境,他們必須給自己造一個阿凡達,打入潘多拉星球做臥底,為地球人的全面入侵做準備。

    很大程度上,愛情就是這麼回事。男人都是好戰的地球人,他們的最初目的,就是為了征服潘多拉星球上藍皮膚的納威人(女人)。可是環境迥異、言語不通,弄不好處處陷阱,阿凡達應運而生。阿凡達是地球人的化身,是男人身上女人那一半。要征服女人,男人就必須先讓他男性的「本我」沉睡,通過激活他的阿凡達,與女人約會調情。

    從擁有阿凡達那一刻起,男人就注定了他的雙重人格和人格分裂生涯,而這是男人一切不可思議行為的出發點(典型如出軌和「性愛分離」)。成熟男人大都人格分裂,因為他要一刻不停地用「本我」與他的阿凡達「左右互搏」,其激烈程度可能超過《神雕俠侶》裡的周伯通叔叔。

    為了形象地說明男人身上的「阿凡達」是怎麼回事,不妨舉一個小例子。一個30多歲的大齡女單L最近在為要不要與男朋友M分手而痛苦。她是出差時認識男友的,屬典型的異地戀,可是雙方事業心都非常強,都不願去對方的城市發展。女孩著急結婚,而M因為正處身處創業的關鍵期,既沒時間,也沒金錢和精力考慮結婚的事。兩人為此吵鬧過無數次,最壞的情況,是一個月不通一個電話。L眼見周圍「閨蜜」結婚的結婚,生子的生子,壓力越來越大,不得已約M過來攤牌。兩人說好分手,可是過了一段時間,M又不願意,跑過來祈求她給他多一點時間。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女孩L的苦惱是:男人為什麼不願結婚?難道結婚和事業就這麼「水火不容」?他到底愛不受我?如果不愛我,為什麼不願與我分手?如果愛我,為什麼不願跟我結婚?為什麼一向以爽快理性著稱的男人比女人還要粘粘糊糊?難道男人在感情上比女人還矛盾?

    其實在L痛苦時,M也很痛苦,一直像周伯通叔叔一樣「左右互搏」,其心路歷程大致是這樣:

    男人想分手:「不行還是分了吧?這樣下去太累了!」

    他的阿凡達表示反對:「這個女人對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她。」

    男人歎道:「可我現在真的沒法結婚,既沒時間,也沒精力,更沒錢。我現在正在創業,投入這麼大,萬一因為結婚功虧一簣,損失就太大了。自古成功男人都是愛江山不愛美人,有了江山,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還是等我創業有眉目再說吧。」

    阿凡達委婉道:「這樣是不是有點不負責任?L都三十多了。女人青春寶貴,再不結婚,會越來越憔悴。這麼耗下去,萬一你們哪天分手了,她嫁誰去?L真的等不起,要不跟她結婚算了吧。」

    男人搖頭道:「不行。萬一我創業失敗了,我連房子車子都買不起,拿什麼給她?」

    阿凡達道:「可是我真的喜歡她。」

    男人最後說:「不行,就先順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吧。」

    阿凡達很不高興:「你真自私!」

    男女之間的情感衝突,表面上看是男人與女人的心理衝突,其實如果我們深入男人的內心世界,就會發現,還有非常重要的緩衝地帶——男人的阿凡達。如果男人本身代表「壞」的一面,追求的是事業和安全;那麼他的阿凡達則主要代表他身上的「女性特質」和「好」的一面,追求是家庭和幸福。切記,阿凡達只是男人的一半,是男人非彼即彼的另一個靈魂,「她」未必真的懂女人,可是「她」更願意對女人好,更願意對女人負責。阿凡達是男人與女人之間溝通的橋樑,是最忠實的中間人:

    男人追求成功,以事業為中心,為「人民幣」服務;阿凡達卻命令他追求幸福,以家庭為中心,多陪陪老婆孩子。

    男人恨不得一生流浪,做一個瀟灑的鑽石王老五,或一個不負責任的野心家,只同居不結婚;阿凡達卻命令對女人負責,該結婚時就必須結婚。

    男人喜歡應酬,貪玩,抽煙喝酒,五毒俱全,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阿凡達卻要求他多做「宅男」,少做無氧運動,多做戶外運動,保重身體。

    男人對女人只有性愛,發洩完就倒頭而睡;阿凡達卻說,女人更需要關懷和安慰,更需要情愛,ML之後多抱抱她。

    男人希望三妻四妾,情人越多越好,出軌之後都衝動地想離婚;阿凡達卻提醒忠於老婆,女人多了真的很累,不利孩子健康成長,還是「一夫一妻」好。

    男人理性、邏輯、自私、無情、粗魯、野性、攀比、虛偽、急躁、忙碌,崇信「無毒不丈夫」;阿凡達卻要求他感性、形象、無私、溫柔、馴服、平和、誠實、耐心、悠閒,相信「好人有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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