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牧巖怕她呼吸不暢,強硬地拉下被子,將她摟在胸前,笑得邪邪的,「不用道歉,我皮糙肉厚,你隨意就好。」
到底沒忍住,安以若「撲哧」樂了,將臉貼在他胸口,閉著眼晴和他聊天:「誰給你起的小名啊?為什麼不叫木頭?」
大手輕搭在她光裸的腰間,牧巖享受般撫摸著她細滑的肌膚,「你手機上是不是就是這麼存的我的號碼,嗯?」
「你怎麼知道?」安以若一怔,仰起臉看著他。
拉起她柔軟的手撫上他胸膛,牧巖輕敲了下她的腦門,「就你那點小心思能騙過誰,看你那天笑得像只小狐狸我就猜到了。」給譚子越做完筆錄他讓她存下他的號碼,她賊兮兮地偷看他一眼,笑得奸奸的,他就知道這個女人肯定給他起了什麼外號。
她咯咯樂了起來,小手在撫過他漂亮的六塊腹肌時,心裡嘩啦一聲。
牧巖沒發現她的異樣,耐心地解釋道:「小時侯身體不太好愛有病,我媽就請人給算了算,說是命裡缺木才取了這個小名。」本來他不信這些,但聽老爸說果然叫了大木以後身體就壯得像頭牛,儘管不太喜歡也就認了。
她眼珠一轉,慢吞吞地說:「那就更應該叫木頭了。」
「還有力氣在這和我辯,看來不止酒醒了精神也不錯……」牧巖被她的小手摸得心裡癢癢的,猛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熱熱的唇封住她未及出口的嬌呼。
外面飄著大片大片的雪花,為整座城市穿上一件雪白的外衣,房間裡的溫度急劇上升,與室外寒冷的空氣形成強烈的對比,相愛的兩人縱情享受著彼此年輕的身體,在親密到再無一絲縫隙的時候,他的汗水落在她唇邊,安以若聽到他溫柔而堅定地說:「以若,我愛你!」
……
安以若幾乎一夜無眠,睜開眼晴的時候,天早已大亮,寬大的雙人床上,只有她一人。
她瞇縫著眼晴,睡意朦朧地四周望了望,憶起昨夜如火的纏綿,小臉不自覺紅了,伸手抓過床邊牧巖的襯衫套在身上,赤著腳逃進浴室。
升騰的水霧中她對著鏡子看到他在她身上留下密密的,如同盛開綻放的紫色曼陀羅花的吻痕,垂下雙睫任由花灑散下的水珠拂過肌膚,緋紅的臉頰上浮起一抹嬌羞的笑意,心被籠罩在濃濃的甜蜜裡。
沖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安以若穿著牧巖的襯衫走回臥室,發現他留了字條:「隊裡有急事我先過去,看你睡得正香,沒捨得叫你。乖乖在家休息,我中午回來。」
傻氣地將字條放到唇邊親了下他龍飛鳳舞的字,猶豫後給安媽媽打去電話說是留宿在米魚那裡,然後神情氣爽地參觀他家。
牧巖住的是一套百坪米的三室兩廳,房間還算整齊,應該是有人定期打掃,不過比起平日裡他的整齊利落到底還是凌亂了許多,安以若心想,好你個木頭,這下暴露了吧,隨即笑著為他收拾房間。
當腰酸背疼地完成一系列清掃活動,站在客廳裡,安以若的心湧起異樣的情愫。
從來不想拿牧巖和席碩良做比較,可是人心總是不受控制,有時候對比是自然而然的。不是席碩良不好,也不懷疑他是真的愛過她,然而走進他房間的時候,安以若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客人,聽到他微笑著對她說:「你坐著吧,要喝什麼我幫你拿。」的時候,她心裡酸得厲害,覺得兩個人很生份。
與牧巖戀愛的時間還很短,他家她也是第一次來,房間裡微微的凌亂讓她可以想像出他居家時不拘小節的樣子,想起與他在一起時的自然隨意,安以若忽然覺得,或許兩個人在一起單單有愛還不夠,那份骨子裡的契合更是不可或缺。可能令她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放棄某種觀念將自己完全交付給牧巖,就源於那份無法言明的契合吧。思及此,禁不住揚起一抹微微的笑意。
或許,這樣才是幸福。
安以若尤自陷入複雜的思緒裡,完全沒聽到門外鑰匙轉動的聲音,當牧巖提著袋子進門的時候,她還傻笑著站在原地,令他一時說不出話。
「你回來了。」等回過神來,安以若有些窘,訕訕地開口,臉上火辣辣的燒起來,飛快地低下頭,盯著自己光著的腳指頭。
牧巖看著眼前的女人,蓬鬆的頭髮,嬌俏的身影,嫵媚的容顏,勾起唇角笑了,將手中的袋子放在餐桌上轉過身時她還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站在那,他叫了聲「以若?」然後脫下帶著涼氣的外套,走過來將她抱高了些放到沙發上,「屋裡再暖和也不要光著腳亂跑,著涼了可沒人管你。」語氣是外人不得知的溫柔寵溺。
「不管拉倒。」安以若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向著餐桌張望看他買了什麼,她餓了。
牧巖摸了摸她的臉,正想起身去拿東西過來吃,目光又落在她身上,笑著說,「穿著我的襯衫還挺好看的,在家裡就這樣穿著吧。」
她抿著嘴笑,幾乎是撒嬌般說:「真大,都可以當裙子了。」說著站在沙發上,拉了拉快到膝蓋的襯衫。
一六六的身高對於女人而言並不算矮了,可是相比他一八幾的身高自然是嬌小了很多,襯衫穿在她身上鬆垮得厲害,玲瓏的曲線在寬大的襯衫包裹下格外引人遐思。
牧巖將雙手伸向身後撐在沙發上,身軀呈半躺姿勢仰望著她,覺得此時的安以若有種說不出的嬌俏性感,他挑了挑眉,逗她:「你這是在引誘我。」
安以若一怔,望著他似笑非笑的眼眸,怪叫一聲將他撲倒在沙發上,細嫩的小臉蹭著他的側臉,說出的話差點讓牧巖吐血,「誰讓你如此秀色可餐。」
要不是考慮到昨晚太過纏綿,怕她承受不了他的激情,牧巖真想當場將她放倒,把她擠進咖啡色沙發裡,大手撫摸她勻稱修長的小腿,他在她耳邊吹氣,「寶貝兒,你的熱情讓我很驚訝,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從了你,嗯?」
他剛從外面回來,手有點涼涼的,再加上掌心有薄繭,摸得安以若特別癢,她躲閃著避開他的碰觸,笑著求饒,「好了好了,不鬧了,你起來我們好好說話。」
「你說,我聽著呢。」牧巖故意靠近她,作勢欲吻向她鎖骨,俊顏卻被的小手捧住動彈不得,她皺著眉可憐巴巴地抱怨,「人家起來就幫你收拾房間,你還不讓我吃飯,都不疼我。」
「現在好像不是六月。」牧巖偏頭,眼角的餘光瞥向正在飄雪的窗外,意思說她冤枉他。
安以若嘿嘿笑,捧著他的臉,抬頭親了親他的嘴角,「知道你最好啦,人家真餓了。」
對於她的撒嬌牧巖自是無招架之力,溫存地吻了她好一會兒,不帶情慾的那種,然後抱著她坐在餐桌前吃午飯。
「一會兒還要去嗎?」安以若抬頭問他,伸出粘了飯粒的手指,示意他要紙巾。
「還有點事兒沒處理完,下午得過去看看。」牧巖邊解釋邊自然地伸手把她指尖的飯粒拈下來。
忽然之間,安以若心中極為溫暖,難以名狀的幸福圍繞著她,讓她覺得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竟是無比親密,她哦了一聲,端起碗吃飯,牧巖邊給她夾菜邊說:「多吃點,你太瘦了。」
她抬頭衝他笑,想了想說:「晚上在家吃吧,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牧巖笑瞇瞇地看著她,目光極盡溫柔,伸手揉亂了她的長髮,說:「好。」
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下,清麗的面容上綻開一抹柔軟的笑,溫暖了這個寒意上湧的冬天。
大雪紛飛的午後,她與他迎面坐在餐桌前,細細咀嚼著幸福的味道,忘記了前塵過往,拋開了未來以後,有的,只是彌足珍貴的當下,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