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隱居,以前江湖上的名號已不再用,上官飛雪還是稱了他的全名、歐陽明月,望月只是他的小名而已。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一人已踏浪而來,幾起幾落已來到了『飛雪居』的前方,小溪的對岸,靜靜地看著閣樓,眼裡盡顯憤恨之意。
這時歐陽明月靜靜地站在閣樓上,此人武功好生了得,看他在河中飛奔,絲毫不粘水,猶如水上漂一般。難道我在江湖上還有什麼仇人不成,對方來找我報仇?心裡暗想。
「閣下就是邪神麼?」那人還是站在對面,臉上絲毫就沒有什麼神色,只是靜靜地說話。
「邪神不敢當,在下正是歐陽明月,敢問閣下找我可有急事?」歐陽明月緩緩地問道,他實在想不出自己究竟還有什麼仇敵,看這人說話帶著寒意,一定不是什麼善類,必有所圖。
「你難道不記得在幾個月以前你殺了一位高手?實話給你說吧!我就是安平陽的師弟、安平月,很巧,我們都一個月字,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永遠只有一輪明月,不是你就是我。」那人還是靜靜地說道。
「哦、原來如此,他是危害朝廷的欽犯,我殺他只不過是奉命行事,希望閣下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已經退出江湖,封刀歸隱,再也不想踏入江湖的紛爭,還請閣下成全。」歐陽明月還是緩緩地說道。任誰都知道他答應過上官飛雪不再過問江湖世事,與她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既然他答應了別人的事情,那麼他一定要做到。
「不、你要退出江湖也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那人擺了擺手,一幅你必須要聽我的口吻靜靜地說道。
「你說、只要不違背俠義之道,我答應了你便是。」歐陽明月想也沒想,急急地說道,因為在他的心裡,任何虛名都沒有享天倫之樂重要。成親以後他便可以與自己的妻子、自己的母親過平凡的日子,這樣的生活誰又不想呢!其實一個人不論他怎麼做,終究會歸於塵土,歸於現實。無論你多有權勢、多有金錢,最後也得娶妻生子,把孩子撫養成人,最後慢慢老去,其實這才是一個人最簡單最幸福的一生。
「雖然你退出江湖,但是八月十五,你必須要去參加華山論劍,因為只有你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也只有你才配去迎戰。」那人還是靜靜地說道,似乎歐陽明月一定會答應他似的。
「不,我絕對不會去,我說過要退出江湖,我就一定會退出江湖,任你有什麼理由,我都不會去參加那世界上少於的決鬥,況且天下第一的名號對我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吸引力。閣下還是請回吧!如果有興趣、在我大婚的那天可以來喝一杯喜酒,在下絕對歡迎。」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只要說過的話,他一定會算數,只要自己想做的事,他一定要去做到。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哈哈哈,這時那人大笑幾聲。歐陽明月心裡不解,難道有什麼錯麼?心裡暗想。
「恐怕你不得不去,這件事由不得你,八月十五你一定要來華山。」那人再一次笑了幾聲,輕身而去。看他輕功好生了得,踩在樹葉之上,那微微的樹葉絲毫就沒有彎曲的意思,根本就沒有受到絲毫的外力。天下間竟會有如此厲害的人物,歐陽明月這會暗自欽佩,要是換了是我恐怕也不會做到吧!歎了口氣,突然大驚,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不好!想到這裡他便急急地向樓閣的一間房間走去。
過不其然,正如他所料,上官飛雪果然不見了。一定是有人劫走了她,這該如何是好?
此時歐陽明日站在房內暗自心驚,看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陰謀,至於是什麼陰謀自己就無從得知了。安平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正是調虎離山計,究竟是誰要加害於他呢?這件事歐陽明月也一直在想,但是久久也沒有想出一個答案來。看著房間內的東西絲毫也沒有被動過,來人一定是一個高手,就在上官飛雪進屋去的那一瞬間便劫走了她,這當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況且上官飛雪基本可以說得到可玉簫客的真傳,這中原武林中又有幾人能是她的對手,恐怕沒有吧!在中原武林。玉簫客與邪神算得上是當代的超級高手,又能有誰能在邪神的眼皮底下把上官飛雪劫走呢?
歐陽明月始終想不清楚這時一個什麼事情,更加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陰謀,取得了千年寒冰劍,便向雙子門而去。
這一路上道也沒有發生事,平平靜靜的,只有一些鳥蟲叫的聲音,如此美景倒也讓人舒服。不過此時此刻的歐陽明月哪有心思去享受,早已心急如焚,去雙子門調兵遣將去了。
走過一片山谷,那一道小瀑布吸引了他,不、不是瀑布,而是瀑布下面一位沐浴的美女吸引了他。他記得上一次從這裡經過的時候也看見了一位女子在這裡沐浴,而且他敢肯定上一次與這一次的一定時同一個人,雖然天有些灰暗,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面孔,但是歐陽明月一定肯定她們是同一個人。只是不解,夜幕已經來了,四周空無一人,除了蛐蛐叫的聲音以外,絲毫就沒有任何的聲音,靜得出奇,她為何還會在這裡。
正剛他想得出神的時候,突然聽見『啊』的一聲,這聲音一瞬間便把他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啊』這樣的聲音一般都是遇見危險以後才會發出的,這時一個人的本能反應。歐陽明月一陣心急,飛身而起,輕點樹枝,瞬間已向那女子飛去。『嗒嗒』兩聲,如蜻蜓點水一般,輕盈的腳尖在水面上激起了一絲絲波紋,脫下披風,攔腰而起,一路折轉,已回到了岸上。
歐陽明月剛放下對方,臉上頓時傳來了陣陣的疼痛,那女子『啪』的一個耳光已打在了他的臉上。
這時他心裡一陣驚慌,「你為什麼打我?」
「你這個淫賊,為什麼偷看我洗澡,看你也是知書達禮之人,好生不要臉。」那女子倒也生得俊俏,根本就沒有什麼語言才能形容她的美,長發過肩,傳統的淑女打扮,總之有鼻子有眼。此時他的身上一裹上了一層歐陽明月的披風,嬌弱瘦小的身材已勾劃而出。歐陽明月睜大了雙眼,上官飛雪也不過如此。
「你還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眼珠。」說完便要動手。可是她的身上絲毫就沒有多餘的衣服,只是裹了一件披風而已,哪裡又敢出手,不被眼前這男子看光才是怪事。看著這小子邪惡的眼睛,她也只能氣得跺了跺腳。
「我並沒有看姑娘,我只是在看那邊的那個人而已!」這時歐陽明月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看著那女的方向緩緩地說道。
那女子哪裡肯相信他這樣的謊言,這不是擺明了為偷看別人找借口麼?「少說謊,你還不快滾?」她氣得幾乎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開口便罵。
「不信你看看!」歐陽明月倒也沒有生氣,還是緩緩地說道。
那女子看他說話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在說假話或者有一調戲於她,便回頭看了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於是急急地跑過來躲在了歐陽明月的身後,「我們快走!」說完便拉起歐陽明月的左手便向樹林深處跑去。
歐陽明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個正著,他哪裡敢相信剛才還凶巴巴的女人此時此刻竟然會拉著自己的手,在他轉身的時候還與對方來了一個親密接觸。歐陽明月的嘴頓時一下親在了對方的額頭上,也不知道女子額頭上是塗了蜂蜜還是什麼的,竟然甜味無窮。這時的他哪裡敢多想,施展輕功便奔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