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從現在起我就是大當家、你就是二當家。兄弟們,給我追,只要殺了邪神和許偌,我不但論功行賞而且平分金銀。」單老大大聲並且激動地說道。
「各位兄弟聽見沒?只要殺了二人我們平分金銀,我們單老大是不是要不獨孤龍那個摳門的傢伙好啊?」這時單老二也激動地說道。
「是。」
眾人一陣附和,上馬便向前方追去。
雖然護民鏢局是中原八大鏢局之首,表面上看起來為國為民,為百姓方便,其實不然,內部鬥爭極為激烈。單家兄弟早就看不慣獨孤龍獨坐鰲頭,早有取而代之之意。
雪還在下,許偌雖然急急地向前方狂奔,表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其實她的心裡一直在想著一些事情,想著有些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雖然獨孤龍說得很是清楚朝廷賞黃金萬兩緝他們拿歸案,但是她始終不敢相信忠義堂裡面會有出賣自己的內奸。因為他們的每一次行動都會向夜鷹報道,每隔三個小時便會飛鴿傳書一次,天下間知道自己行蹤的人只有忠義堂裡面的兄弟與掌管貴州境內錦衣衛的燕南飛。燕南飛是望月的義父不可能出賣望月,更不可能陷害望月,唯一的可能就是忠義堂裡面出了內奸。內奸是誰,他究竟要做什麼?易筋經就是被誰拿去了?
許偌記得望月說過不要透露生死門的具體位置,更不要說劫官銀的案子已破。那麼究竟是誰透露了這一切?生死門裡面的人都是朝廷通緝的重犯根本沒理由這樣自取滅亡,唯一的可能也只是龍虎營裡面出了內奸。就算真的有內奸,那麼他這樣做究竟對他有什麼好處,他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這些問題許偌此時不得不想,畢竟諸多事情中的每一件事情都與自己的性命有關。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許偌的黑馬在一間茅草屋旁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一切許偌的臉開始變色,變得有些悲哀。因為她想起了很多天以前就是眼前這個男子背著自己來這裡取藥
「到了,你有救了,不管什麼我都要救醒你,我要你帶我去看日出,和我一起過生日。」許偌一邊自言自語地一邊抱起望月便向茅草屋走去。
風緊緊地吹著,雪還在下。不是她打不過別人,而是不願意在受到陷害,跳進別人的漩渦。許偌心裡很是明白現在的一切,當今世上若是單單只論劍法跟本就沒有人能夠勝過自己。飛刀鏢局,護民鏢局,六扇門這些人她打不過而逃,而是她必須逃,並且要逃得越遠越好,離開江湖這才是她的首選。
「前輩、在下在這裡足足站了一整天,我求你救救望月。」
「你進來吧!」一個聲音響起。
聽見這聲音許偌心裡大喜,抱起望月便推門走了進去。
「看來你很有誠意,從昨天早晨一直等到今天早晨,如果我還不願意幫忙倒是我的不對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無毒教的五毒鼠。
「謝過前輩,不知毒王前輩在與不在,在下請他幫我一個忙救救望月。」許偌走進屋內環視了四周並有看見那個傳說中的年輕人毒王。
「他在三天前已經去了雲南,今年的武林大會讓我去參加。今年是大年初一,你能如此對待望月,我心甚是安慰。江湖上恐怕也沒有像邪神這樣為國為民的大俠了吧!」五毒鼠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望月靜靜說道。
「既然這樣,前輩有沒有把握救活他的命?如果我現在去雲南恐怕時間來不及,請前輩無論如何也要救活他。以後有什麼事在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這時的許偌開始心慌,眼神裡透滿了無助。她以為只要找到了毒王便會救回望月的性命,她萬萬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碰巧毒王回了雲南,現在也只有靠五毒鼠助她一臂之力了。
眾人都知道毒王很毒,只研究毒藥絕對不會研究解藥。可是天下間除了望月許偌二人以外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毒王並非狠毒,其實他也是關心民眾的大俠,要不然他也不會要望月在十個小時之類解夜郎客棧之圍。
「這個,我也無能為力,雖然跟了師傅這麼久,不過他老人家一點醫術也沒有傳給我。如今邪神身中兩箭,並且都是穿心而過,如此重傷在下哪裡救得活?」五毒鼠此時搖了搖頭慢慢地說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難道一個為國為民的大俠竟然會死於非命?是不是老天瞎了眼?」許偌自言自語地說道。看著眼前最愛的人靜靜地躺在那裡自己卻無能為力,此時的她眼神裡滿是怨恨,滿是悲傷。是啊、還有什麼事比這種事更讓人傷心呢?此時她的心猶如天上掉到地上一般失落,沒有人能夠理解她此時此刻的心情。或許這就是命吧!命運非要如此安排,無論怎樣,自己終究逃不出它的掌心。以為只要愛了就會有結果,以為只要在一起了就會有永遠,可是誰又能想到,江湖永遠是一個是非之地,江湖兒女更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愛。
「閣下要去哪裡?」
「雲南,我一定要他活著,好好地活著。」許偌已經抱起了望月,轉過身慢慢地走了出去。沒有人看見此時此刻她的眼角已經掉下了一滴淚,臉上劃過一道淚痕。沒有人能夠難受她此時此刻的心情,猶如刀割一般疼。
冷冷的空氣中靜靜地站著一個人,一個女人。在她的懷裡靜靜地躺著一個人,一個男人。這樣的事情當真是天下間聞所未聞的事,一個大男人怎麼會躺在一個一個女人的懷裡,而且睡得那麼熟,那麼安詳。不知道是雪水還是淚水已經打濕了她的衣角,不是是寒風還是細沙,弄紅了她的雙眼,已經充滿了血絲,似乎帶著一絲恐怖的味道。
「就算你現在去雲南也來不及,雙箭穿心必死無疑,他能堅持這麼長的時間也算是盡力了,不如就在此地找個地方葬了吧!」一位老者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慢慢地說道。
「不、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死。」許偌還是靜靜地說道。此時她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更沒有回頭看過那位老者一眼,只是靜靜地站著,任憑風吹雪大,她絕沒有絲毫的情感。
突然林間傳來了一陣陣馬蹄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似乎很急的樣子。
「前輩你快回去,有危險,他們不會放過我們。」許偌聽見樹林裡的聲音,急忙轉身腳步一輕已上了馬去。
「想逃、沒那麼容易!」好快的身法,這時一人棄馬已飛到了許偌的馬前。
「是你、難道你也是為了經書而來?」許偌心裡大驚,無論她怎麼想也絕不會想到此人會是他,曾經和自己同生共死的人。
「別急著吃驚,這是聖上的命令,做師兄的也不敢違抗。」那人慢慢地說道。
「毒狼師兄、我們發過誓同生共死的,為何你要違背當初我們八個人的偌言?難道你對我們一點情感都沒有麼?」這時許偌靜靜地問道。因為她想不通,因為她不知道,她想不通曾經一起發過誓同生共死的人也會背叛,也會追殺他們,她不知道這件事究竟藏了多少秘密,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陰謀才能使他們師兄同門相殘?此時此刻的她只有去問,與其說自己想不明白倒不如直接問對方,或許還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這是聖上的命令,就算我們發過誓又能怎樣,難道還有什麼比聖上的旨意更重要麼?」毒狼轉過身背著她靜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