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此事說來話長,如果你願意,請務必在十八個時辰以內趕到夜郎客棧。」望月急急地說道,「一切都要小心,那裡有金、木、水、火、土魔教的五大護法,武功甚是厲害,估計也不在你之下。」
「你怎麼知道那五位高手是魔教的五大護法?你不也是才知道他們根本不是木郎君而是魔教的人麼?」此時許若大驚,在他的身上究竟還藏了多少秘密,此人的背後究竟有多少讓人們不知道的事情,究竟是何背景?這一系列的問題,讓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丫頭!難道他們會在自己臉上寫上我是魔教兩個字麼?說你傻你還不承認。」此時望月半開玩笑辦認真地說道。他知道知道現在他才找回了真正的自己,不管遇到什麼事,他總是會很坦然的去面對,哪怕天塌下來也會有別人頂著。
這龍虎營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兩匹白色的快馬飛快地奔跑在夜幕之中,似風、似流星。
「你學聰明了,還知道找兩匹快馬,是怕背我吧!」原來那兩人正是望月和許若。
誰都知道這話正說到望月的痛處,但是他不是別人他是能把死人都說活的望月,說慌從來不感到臉紅。「怎麼會呢!我只是救人心切,才在義父那裡借了兩匹快馬而已。」
「是麼,我們該去哪兒找小毒王呢!難道去雲南?」許若問道。
「說你笨,你真不信。四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作為雲南毒王,他能不來麼?況且從眼前的事情看來,他必定與魔教有所往來,指不定危害武林想一統江湖的事也有他的一份。」望月慢慢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會兒去雙子門,今年的武林大會就在雙子門召開,小毒王一定會在那裡。」
「孺子可教也!不過也不知道此時的雙子門變成了什麼樣,是否還是往日的模樣。」望月說完突然間彷彿心事重重,雙腿一夾,舉手一鞭絕塵而去。黑暗中沒有人看清他失落的表情,他早已漂浮不定搖搖欲墜的心,在此時更加蕩漾。畢竟分離了八年,在幾千個日日夜夜中,他無時不在想著自己的家,自己的親人,以及自己的至愛。可是他又不敢不回去面對他們,他怕他的出現,會讓自己的家毀於一旦。眼看溫馨的,盼望已久的家就在眼前,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是該逃避還是該面對。
慢慢地在雪光的照耀下一塊大石上的三個字慢慢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此時他自言自語道:「雙,子,門。」每念一個字就如一柄鋼刀刺進他的心裡,不知道是激動還是什麼。雙手一拉馬繩吁的一聲,快馬便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許若不解何意,好奇地問道。沒錯,是好奇,用好奇這個詞來形容她此時的口氣再好不過了。不止是口氣,她是發自內心的好奇。因為她感覺在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疑點,太多的密團讓她想解卻解不開。怎麼會一夜成名,成為邪神?他又怎麼會知道夜郎客棧外的五大高手就是魔教的五大護法?他又怎麼會和皇帝的親軍有所幹連?最重要的是,在一家客棧內吃同一樣的東西,誰都深中劇毒,唯只有他卻像沒事一樣穿梭在這世界之中?……
雖然許若問他話的聲音有些小,但她相信這聲音足已讓他聽見,但他卻像根本沒聽見一般靜靜地坐在馬背上,微微仰頭看著三丈高石板上的三個大字。此時他的眼神不知道流露出了什麼表情,以至於他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就這樣靜靜地不知過了多久,望月慢慢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又慢慢地拉住繩索很熟練地拴在一棵大樹上。沒有人知道他在這棵樹下拴了多少次馬,只有他自己知道,從小時候起他每次都把馬拴在這棵樹下,然後蹦蹦跳跳地向雙子門大門跑去。此時此景,他當真有一種徒步園中行,明月照我依的感覺,因為這一切他太熟悉,熟悉得就連閉上雙眼也不會碰到任何一樣東西,哪怕是一絲很輕根本看不見的蜘蛛網,他也絕不會碰到。
突然抬腳向夜空中躍去,消失在黑夜的天際之中。天高任我飛,還闊任我游。看似一種很豪放的境界,其實沒有人知道這其中的孤獨,這裡面有太多的心酸與無奈。一個樸素如花的女子站在亭台,那黑如流水的長髮瀑布般的披在後背,給人一種清晰脫俗的感覺。一套紅裡帶白的連衣群,妖而不繞。
閣樓上一男子靜靜地站著,背對著她遙望著遠方。二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在這個非常靜的夜誰也沒有率先打破夜的寧靜。
突然一聲雞鳴打破了這種尷尬的局面。那衣衫破爛的男子突然轉過身緊緊地抱著那女子輕輕道:「這些年你還過得好麼?」聲音有一些顫抖,並有一些模糊不清。
那女子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依偎在他的胸膛,靜靜地流著淚,欲哭無聲。寒風同時吹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二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我過得很好,你呢?」那女子說道。沒錯,此人正是望月未過門的妻子,上官飛雪。
「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帶你走,你還願意麼?」說這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望月。
此時聽他這樣說道,上官飛雪不覺得有些尷尬來,兩隻大大的眼睛頓時不敢直視他的雙眼,悄悄地閃躲在一旁,她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他說話的聲音,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猶如當年的臉。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此時望月靜靜地問道。
「你說的真的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有苦衷的,我不得不這樣做。」上官飛雪也慢慢地說道。
「哼哼!苦衷?」望月說完大笑了幾聲。誰都聽得出那笑聲是多麼無奈,是多麼牽強,因為他根本就不願意向她說出這樣的話語,畢竟他自己知道,她就是他的至愛。
「怎麼,你不信?」上官飛雪慢慢地問道。
此時望月根本沒有回答她的話,因為他已經知道她已經變了心。一個變了心的女孩看人的眼神絕對不一樣,何況她是自己的至愛,她的每一舉動他都瞭如指掌。」你難道真的不相信我麼?還記得你以前對我說的話麼?難道你都忘了麼?」上官飛雪此時並沒有慢慢地說話,而是很急地開口說道。因為她永遠都記得,八年前望月在一個下雨天緊緊地抱住她對她說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此時的望月並沒有聽她多說什麼,因為原本握住她的手,已被她靜靜地推開。他本想僅僅抓住她的手,可是身不由己,上官飛雪已經縮回了自己白嫩嫩的手。
難道以前說過的話都算數了麼?
難道說過的一生一世都只是開玩笑麼?
難道說愛我只是你一時的衝動麼?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知道自己輸了全部。
「還記得這名字麼?」上官飛雪很輕聲地問道。
「嗯嗯,當然記得,望月台。」望月回道。
此時上官飛雪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低著頭,雙手的食指在不停地畫著圈。
早在他們兄弟年小的時候,星海變為他們兄弟每人建了一座閣亭,名曰望月台與摘星閣。此時此刻讓他始終想不明白的是上官飛雪既然選擇了摘星,為何今夜還在望月台守候,難道她對自己還有舊情?望月這樣想到,但是他始終想不通,究竟是什麼樣的理由才能有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