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碧海潮生,讓人肝腸盡斷,天地驚之,鬼神哭之。漸漸地他感覺似有什麼東西緊緊地牽著自己向那無底的深淵走去,那裡有寂寞,那裡有空虛,他想回頭,卻總是無能為力。一股悲傷的氣氛向他襲來,讓他防不勝防,就連自己一個殺人狂也經不起這悲傷的牽動,盡有心碎的感覺。慢慢地他感覺有一種巨大的力量在他身邊徘徊,但那只是徘徊,卻沒有把自己包裹,原來他手下留情!
正當他無能為力之時,一陣微風吹過,便將他從痛苦中解救出來,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清晰,大驚!「閣下究竟是誰?玉簫客,你是玉簫客?」他知道他問了一個多餘的問題,這天下能簫聲殺人的除了神龍見頭不見尾,亂世重生玉簫客還能有誰?
「算閣下有些見識,不知我玉簫客能否與你同行?」一曲終玉簫客慢慢地說道。他這樣做的目的很顯然,只是想搞清楚木郎君的真正目的而已,要不然木郎君早已成了他的蕭下之魂,恐怕這會兒已不會站在這裡與他說話了。
「閣下內力深厚,令在下佩服!但不知閣下劍法又是如何?如果可以在下便想討教幾招。」不愧是令武林中人微風喪膽的木郎君,在短短時間內已從驚訝恢復了平常,狂言還要討教玉簫客的身手,這可不簡單。試問天下,能有如此膽量的,能有幾人,恐怕除了玉簫客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吧!
「在下也想討教討教,揚言橫掃中原武林的絕世高手。」此時玉簫客慢慢說道,任誰都聽得出來這句話真正的意思,討教便是貶義。但看木郎君根本就沒生氣,此刻已拔出了長劍靜靜地站在樹梢之上,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此人這樣究竟是何意?明知不是我的對手,還要與我切磋,況且他是江湖上的公敵,難道他就不怕我殺他麼?此時玉簫客靜靜地這樣想到。
與其這樣想不明白,不如不想,於是乎玉簫為劍,一劍向木郎君刺去,當然了,他只用了四成的力。
面對這簡單的一招,木郎君嘴角微微一笑,反擊的機會到了,此次絕不能讓他活,他心裡陰險地想到。可是在這一瞬間過後他立即改變了自己的想法,甚至他自己覺得這是一種很愚蠢的想法。因為來者已經刺中了他的左肩,但不是身體,而是衣服。他知道這是他手下留情,要不然自己早已命喪黃泉。大驚!中原真是一個風雲輩出的地方,很後悔,後悔自己選了這條不歸路。
「不知我的玉簫劍法與閣下的七星劍法,那個更上一籌?」此時玉簫客還是慢慢地說道,他說話永遠是那麼慢,似乎他很累似的,不過這也剛好配上他那孤獨寂寞的眼神。
「木郎君?哪裡走?」此刻不知從哪裡發出一聲喊聲來。玉簫客大喜,因為他知道,這不是別人,正是風清如,沒想到她這麼快便以追了上來。看來百合會弟子的武功也不弱,短短時間竟然恢復了元氣,當然了他並沒有有意傷害她們而已,只是隨便吟了一曲。其實沒有人知道那是他對她的想念。
「他真是木郎君?」此時風清如轉眼間已來到玉簫客的身旁,開口問道。
「七星劍法的確是日本武林的精闢之所在,照這樣看來他的確是木郎君,若我所言不假,木郎君絕不是一個人。」此時玉簫客慢慢地說道,不過比以前快了很多,因為面對的不是別人,而是風清如。
與此同時,木郎君見勢不妙,拔腿便跑,畢竟人都是怕死的,哪怕他是專業的殺手。雖然他不知道風清如的武功怎樣,但能在短短之間從林中憑空而現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就連玉簫客四成的功力都敵不過,又如何能夠做到以一敵二?
看著他驚慌失措的逃離,玉簫客與風清如並沒有追去,因為他們都知道,木郎君已是死人,追不追也不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了。
此刻天空下著殘雪,就這樣一左一右靜靜地站在樹梢之上,這是一幅怎樣的畫卷?
如果還能再次牽住你的收,
我願意付出我的所有。
就這樣靜靜地站著,任風雪飄灑在早已冰冷的胸膛。他知道,如果不是他的離開,她也不會離開。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癡迷於武學,卻弄丟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如果時間可以重來,願意一生一世,只為她,守候!
風緊緊地吹,想用我三世煙火,博你紅顏一笑。望那長江東去水,回憶已逝去歲月,回首間,原來你一直在我身邊從不曾離開。同一個日出下忙碌,同一個圓月下歇息,難道這算離開嗎?
兩人靜靜地站著,誰也沒有貿然打破這一幅美好的畫卷,似比山還穩,似比海還靜。
終於,玉簫客取下玉簫,吟一曲碧海潮生。他在呼喚,呼喚他愛人的歸來。只有這聲音才能讓彼此都能記起前程往事,曾今的愛已不再,卻情在心中。唯美、淒涼、這一刻撕心裂肺的痛,讓彼此都能舊傷復發。
「我們還能回到以前麼?」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到了此時卻那麼讓人難以回答。
「錯過了,就不會再有相逢的那一天,何況我早已有了夫君。」
「可是他都已經不在了,難道你就這樣為他守護一輩子麼?」
「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何況我現在已不在是任何人的妻子,我根本就不想再次走向婚姻的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