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中槍吧,先送電梯下去。」江影摸自己胸口流出的鮮血回憶,自己好像沒有可能中槍。
歐陽劍蘭喊道:「急救包。」
兩名候補隊員跑進廚房,一名候補隊員有軍醫經驗,查看一眼傷口道:「是爆破碎片,有點深。血流的很厲害,要送醫院。」
歐陽劍蘭反問:「去哪找醫院?」
「我先看能止血嗎?」軍醫立刻動手,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扯淡,自己連止血鉗也沒有。
兩分鐘後,李起出來一看,立刻蹲下問:「中槍?米悟,別摸,我沒事。」
「嗯。」軍醫點頭:「血止不住。」
江影喘氣:「不會真的要死吧?」
軍醫沒回答,看看李起。
江影慘然一笑,抓李起道:「老大,和我那敗家娘麼說一聲,別等我了,快改嫁吧。」
李起點頭。
江影看四周沉默大家道:「我血很多,還要流一會。你們能不能一會再哀悼?我一個人廢話很累的。」
米悟哭了,靠在江影身上:「別亂說話,不會有事的。」
李起站起來,後退幾步。他沒有對軍醫吼,他知道這傷口必須手術,否則血是止不住的。全怪自己逞英雄,自己沒事,把江影給連累了。
大家心情都很沉重,終於要出現第一名陣亡者。這將大大打擊隊伍的士氣。
「聽說有人要去醫院?」趙雲咬根皺皺巴巴的香煙道:「我剛好有一張去醫院或者是天堂的單程票,有興趣嗎?」
……
夕陽西下,映射著整座酒店。趙雲背江影。單手扣繩子看看下方。深吸口氣。手放鬆,雙腳朝下奔跑。大家都在窗戶邊靜靜看著。大家都知道趙雲是在賭命,連李起也知道,趙雲要單身下去也有很大風險,何況是背了這麼重的人。還要求快,路很長,不能被恐怖分子發現。
「電視。」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大家轉頭看電視,直升機正在拍攝趙雲飛簷走壁的畫面。沒有解說詞。也許主持人也看呆了。
李起並不擔心前面一百六十米,而是擔心弧度過後的,角度向內的一百六十米。
「太快了。」荀宣道:「他媽的減速啊,繩子快到頭了。」
兩個人的重量出乎了趙雲意料之外,雙腳很難停下來。他的右手在繩子上已經磨出血來。他突然想到,自己如果有李起那一雙手,應該沒有問題。
「哦,no。」主持人終於是發出聲音。
畫面中,趙雲突然右手在繩子上一卷,雙腳錯位突然轉向。由向下轉到了向左。他甩出了側面滑坡,一個晃蕩後。趙雲被甩了回來。趙雲單腳一點,重新回到了滑坡上。左腳用力朝下一踩,踩破外層玻璃,左手抓死玻璃框,終於是穩住了。
「放!」李起道。
解開捆綁的繩子,繩子落下。趙雲雙手全部是鮮血,用了好大力氣才把繩頭固定在窗沿,再繞一個窗沿捆死。趙雲直覺認為應該可以承受,開始抓繩子朝下落最後一百六十米。這是完全憑借臂力和腳力的。一旦松勁,他和江影就會如同炮彈一般掉下來。
藍河發洩一般端槍對攝影直升機掃射:「操!」他能看見,恐怖分子當然也能看見。
電視台轉播中也受到爭議,有人建議切掉直播。但是導演卻不這麼認為,太精彩了,自己要直播英雄的全記錄話。自己將是新聞界無可企及的高峰
趙雲手掌突然鑽心疼,一鬆手落下數米,急忙雙腳一轉,捆住繩子,他整個人倒掉在繩子上。還有一百一十米。趙雲咬牙轉回姿勢,繼續下落。
李起一指直升機道:「小何,幹掉那個駕駛員。」距離六百米,風大,頂光,非狙擊良好環境。
荀宣忙阻止道:「不要亂來。要知道已經被知道了。」
趙雲繼續下落,突然直升機攝像頭一轉,回到捆繩子的房間。兩個恐怖分子衝進房間內,對著直升機就是一排子彈。不過,距離太遠沒有作用。攝像頭拉近。兩個恐怖分子發現了被破壞的窗戶和捆綁的繩子。他們並沒有破壞繩子,而是先伸出頭朝下看。
小何開槍,一個腦袋當場開花。第二個恐怖分子忙縮頭。他試圖解開繩子,但是拉的太緊又是死結。他左右看看,看見了房間內的水果刀。他過去拿了水果刀開始割繩子。
由於有角度,小何回頭看了一眼電視,然後扣動扳機。子彈穿透一面玻璃,打在窗框位置,恐怖分子被嚇一跳,刀掉在地上。
這時候,追隨者出現在房間,他手持手槍對繩子連續開槍。然後繩子斷了。
還有十八米,趙雲已經看見了曙光,也看見了周圍注視他的人,還有保護他的軍警。但是繩子突然斷了,他掉了下來。十八米……自己會不會死呢?
趙雲用最後力氣,空中轉身把江影放在背後。然後……然後他掉到了氣墊中。
當發現趙雲從側面下來,軍方立刻啟動救援氣墊,並且派出戰鬥人員武裝入場護持左右。趙雲一落到氣墊中,四名士兵就跳到氣墊上,將趙雲拖拽下來。在其他士兵掩護下,迅速撤離。
空中餐廳沒人歡呼,誰也不知道他們死了沒有。跳到救援氣墊不代表不會死。如同一個誤區,很多影視劇從飛機跳到大海的人都不會死。事實上,五十米的海面和鋼鐵硬度沒有區別。
不過總算有個結果,李起喝道:「注意力,戒備。」他一陣後怕,剛才是空中餐廳防禦最空虛的時候,如果那時候遭受突襲,後果不堪設想。至於趙雲和江影死活。結果已定。多想是無法改變結果。
……
李起回到臨時指揮所。發現一根線連接在天花板位置,問:「幹嘛?」
米悟道:「有線接入。」
「嗯?」
「我們的監控被對方控制,所以我們破壞了監視器。但是信號線還在。」米悟解釋道:「既然他們能通過計算機控制監控,那我也能通過數據線進入監控系統,也可以連接到他們電腦。如果順利,我也能控制電源、無線信號等等。如果我師父願意放水的話。」
這麼一解釋李起明白了,點頭:「繼續忙吧。」
一名候補隊員道:「顧問,這邊。」
李起走向廚房配菜間。送餐電梯就在這。李起靠近一聽,似乎電梯正在運行。李起揮手,拉槍栓。房間內三個人立刻退出。他們只有兩把手槍,主要武器在外圍防禦陣地處。
電梯突然停了,李起露頭瞄準電梯口。但許久沒有動靜,一名隊員看李起,詢問:是不是過去看看?
李起擺手對身邊人道:「叫朱堯帶檢爆器來。」
如果說誰住在這高檔酒店還攜帶各種安保產品,那只有朱堯了。這個書獃子不出門遊玩,也不在房間內玩女人,一心的折騰那些零件。很快。朱堯帶著一個鼓風機樣的東西到達。李起指電梯,朱堯深吸口氣點頭。拿了儀器慢慢靠近電梯。拿起儀器對電梯吹風,然後再把風吸收進儀器。朱堯看儀表,退到李起身邊:「有炸彈成份。」
李起點頭,自己通道被發現了。對方將計就計,運載了炸彈上來。只要人一拉開電梯門,炸彈就會爆炸。李起對身邊人道:「封鎖這個房間,沒有必須,不許進入。」
「是!」一名候補隊員冒險進入,把裡面兩個睡袋拿出來。
最後一條秘密通道被對方發現,斷絕了再次出擊的可能。米悟道:「顧問,聯繫上izo。」
izo有兩名計算機高手,一名為蘭蒂戈爾服務過的電腦高手已經和酒鬼一起被恐怖分子挾持。李起坐在電腦桌邊,米悟正在和對方進行文字聊天。米悟道:「他們早一步的連接上了監控線。但是主機防禦很嚴密,無法在不驚動對方情況下入侵。」
izo首先對聽海安保出擊,牽制恐怖分子,讓他們全身而退表示感謝。再次是詢問了趙雲和江影的情況,表示上帝會保佑他們。最後izo說了正題。他們盯上了五十層的恐怖分子防禦的停機坪。
米悟傳達李起意思:「根據我們偵查,在沒有重武器情況下,正面進攻停機坪,勝算很低。」
izo回答:「我們知道你們手上擁有一些烈性炸彈,我們的人製造了幾輛可運載炸彈的遙控汽車。」
「不行,那位置視野開闊,最重要是這些防禦人員的軍事能力很強,他們不可能不發現遙控汽車。」
izo許久沒有說話,半分鐘後才打字:「如果停電呢?」
米悟先回答:「目前,我們很難入侵電力控制系統。」
「我們和被綁架的兄弟有一套自己的語言,如果能暗示他開個後門,我們就能暫時控制電力系統。」
米悟看李起,李起搖頭:「不行,恐怖分子在利用這兩位黑客時候,不可能不提防他們。我希望你們能把這張底牌放在最後被迫情況下才使用,而不是為了攻擊一個戰術目標而使用。」
「好吧,我們會考慮的。今晚是漫長的一夜,上帝保佑你們。」
「謝謝。」
漫長的一夜的九點,恐怖分子已經驅趕了大部分住客。根據荀宣猜測,目前有二十到三十名恐怖分子在一、二兩層。二十、十九層,大概也有二十人。另有二十名左右恐怖分子已經在三十三層佈防。同時還有部分恐怖分子已經開始在三家安保公司附近建立陣地。目前不清楚對方會以哪家保安公司做為突破口。因為哪家安保公司都不好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