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子平是什麼人？能被普通隱藏在警局殺手擊殺？他以觀察力為他自傲的資本。他沒有發現殺手是因為他瞭解過江影。江影思想大路，不可能毫不破綻的演戲。要演出能讓軒轅子平都相信的戲，肯定是你主導了整場戲。」
越子傾感覺到李起不快：「李起，我……」
李起打斷道：「越子傾，我就想知道他們真實技術水平，並不想他們戰勝誰，在對抗賽中獲得什麼榮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特點。江影有小聰明，但是不會佈置出天衣無縫的整體騙局。你用你的特點給他送上光環，我無法全面客觀瞭解他，怎麼用他？你這樣做，對格爾維森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對不起。我就是看盾牌他們太囂張了。」
「人家有資格囂張。你自己看看，軒轅子平瞭解歐陽劍蘭。利用歐陽劍蘭和藍河的競爭，趁歐陽劍蘭下屬疲憊之時，滅掉歐陽劍蘭。又利用小何疏忽，滅掉小何。他沒有對江影出手，是因為他始終是保鏢，不習慣冒險對付變數比較大的人，江影這人經常出抽風牌讓他不敢隨意出擊。小何和江影暗地也算是盟軍，四隊人全部被人掌握，三隊人被人玩耍在股掌之間。他沒有囂張的資本嗎？」
越子傾沉默數秒，小心問：「顧問，你覺得江影和小何……」
「再說吧。掛了。」李起掛電話。越子傾和安娜娜是這個圈子內最會『出軌』的人。沒辦法，生活經歷導致性格使然。否則不會在自己責怪她的時候還詢問副隊人選是誰。
……
李起在美國逗留一天，第二天就搭乘前往法國巴黎的飛機。
下飛機後。李起並不著急去律師所。先在賓館逗留了半天。然後到巴黎安全屋拿了把防身手槍。下午五點左右到達德尚律師所。德尚律師所在一棟寫字樓內。規模並不大。除了老闆外只有四名律師，其中兩名是實習律師。
李起找接待員，接待員表示需要預約，根據所要打官司，他們會安排擅長領域律師和李起聯繫。李起堅持要見老闆，接待員無奈，只能給李起接通電話：「德尚先生，有位先生堅持要見你。中國人……好的。德尚先生請你去他辦公室。最後一間。」
李起走到辦公室敲門，裡面人用法語道：「請進。」
李起進入房間，然後看見一個單臂的五十來歲左右的歐洲男子正在批閱文件。想必就是德尚了。李起道：「你好……」
「你先稍微坐一下。」德尚也不抬頭，繼續忙自己的事。李起很有涵養的坐在一邊沙發上等待。大約五分鐘後，德尚放下筆，摘掉眼鏡。看了好一會李起：「見到你很高興。」
「我也是。」李起道：「我是……」
「我知道，你的眼睛和你父親長的很像。」德尚歎口氣道：「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你父親剛到法國外籍傭兵團的長官。我很欣賞你父親，可惜我們就共事了半年我就失去了我的胳膊。如果沒有你父親，恐怕我失去的是我頭顱。」
李起客氣道：「原來這樣。」
「我們先辦公事。我需要你的dna樣本。」
「當然！」
「走！」德尚站起來道：「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傢伙，幾個小時就能拿到結果。」
水都不讓喝就走？李起沒有反駁跟隨而走。
獨臂在中國是不能開車的。不過在法國，如果你擁有是自動檔汽車駕駛執照，還是可以開的。德尚開的就是一輛自動檔汽車。路上德尚並沒有說話，似乎覺得自己說太多了。半個小時後，汽車到了一家小別墅前。李起摸到了手槍，沒聽說在家也能做dna。德尚似乎感覺到李起疑惑，解釋道：「親子鑒定掛牌在家營業。我聽說這行業在中國很熱門，據報道，中國某地一百位小孩中，就有三十六位不是親生的。」
李起笑道：「德尚先生，愚蠢的人各國都有。」
「不好意思，我沒有歧視的意思。」德尚道：「我的一個孩子是研究亞洲歷史，他告訴我，中國人有著善良、勤勞的傳統，對貞潔道德觀看的很重。我現在懷疑他的畢業論文寫錯了。」
「生活是自己的。」
「呵呵，我認為可以不用驗dna我也能確定你的身份。」德尚按門鈴，門前監控器轉動。門鎖打開，兩人進入別墅內。說是別墅，更像是一間小型實驗室。德尚道：「他不僅做親子鑒定，而且還兼顧接私家偵探的證據鑒定。」
說話間，一個穿白色醫生衣服的四十歲男子走出來。德尚揮手道：「做個dna。」
醫生也不說話，順手拿了跟棉簽到李起面前：「張口。」
「對不起。」李起接過棉簽，先展示下口腔內無異物，然後輕輕吐了點唾液在棉簽上。醫生看德尚，德尚點頭。
醫生道：「兩個小時，可以看看雜誌、電視。」說罷拿了棉簽進裡面去了。
德尚自己從冰箱拿了一瓶水給李起，兩人坐下，德尚道：「你好像有很大麻煩。」
李起笑：「我只是從小就怕牙醫，不喜歡有人動我的口腔。」
德尚隨便笑下，兩人沒有話題繼續。一個看電視，一個看雜誌。大約兩個小時後，醫生出來拿了一張紙道：「有結果！」
李起看那紙，是dna的排列順序。德尚戴上眼鏡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張dna排列紙進行比對。這種工作通常是使用電腦軟件比對來完成。德尚使用紙質材料顯然是對計算機的不信任。德尚比對後道：「你確實是你，我們可以走了。」
再次上車離開，德尚的話明顯多了起來。德尚道：「你父親臨死前的一個星期，他悄悄的找到了我。話說，我們當時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聯繫。我對他的出現非常驚訝。他囑托我要我把東西交給成年後的你。我當時很奇怪，他有很多可以托付的人，為什麼要找上我。我相信他遇到了很大的麻煩。最終我還是答應了。你父親留下了你的十指和腳掌紋圖。伴隨dna技術的發展，我用你的父親留下的毛髮做個dna，也算是對得起他的信任。」
「有沒有人找過你？」
「有，你二十五歲生日後，我開始尋找你。可惜我晚了一步，你已經離開is。大約四個月後，有個年輕人找上我，他說他叫白然。但他聽說要做dna就溜了。」
李起看看手錶問：「銀行金庫現在沒有開吧？」
德尚笑：「我是特約客戶。」說罷，停車在一邊打了個電話。
晚上十點左右，李起和德尚走進了一家銀行金庫。德尚輸入密碼，驗證指紋。金庫的一個櫃子打開。德尚和銀行經理離開。
李起抽出一個長盒子放在桌子上，掀開蓋子，裡面只有一盒老式的錄像帶。
李起把錄像帶收了，走出銀行，和門口德尚握手：「謝謝！」
「應該的。」德尚問：「你住哪，我可以送你。」
「不用，謝謝。」李起揮手，一輛出租車停在面前。李起走過出租車，再揮手叫了另外一輛出租車。搭乘第二輛出租車離開。小心無大錯。
出租車開到了唐人街，李起轉了幾圈沒有發現跟蹤者，回到了安全屋。安全屋內有一台老式的錄像機，是麥克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麥克喜歡收集老電影原版錄像帶。但據李起所知道，那錄像機從來用過。麥克只是喜歡收集，並不喜歡看。
擦拭灰塵，李起接上錄像機。再接上電腦。這樣就可以從電腦中播放錄像帶。
一陣雪花之後，出現了圖像。這是一間李起熟悉的僱傭兵團軍用帳篷，可以居住十二個人。李起的父親坐在床邊道：「兒子，如果你看見這錄像帶，那表示你老子已經死了。你現在在外面打靶，但有些話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爸爸和兩個朋友成立了一個社團，社團名字叫黑手。成立已經有一些年頭了，現在有七個人。我們成立宗旨是用武力幫助那些弱小的人討回公道。我們習武之人，鋤強扶弱是為武道。不過，最近出了點問題。」
一陣抖動後。
「他叫齊天，是我們三位元老之一，他的頭腦很好。但是野心很大。他正在策劃一個針對內部的行動，我很擔憂。他已經第三次問我會不會支持他。兒子，告訴你這些，是因為爸爸想告訴你，如果你還在當傭兵，別幹了。找個安靜的地方，找份工作，再找個老婆。最後一件事，如果我死了。齊天主動來找你的話，那就殺了他。他非常危險，你要千萬小心。」
又一陣抖動。
李起父親向帳篷外看了一眼，回頭道：「你回來了，就說到這裡。」李起父親走過來，關閉了錄像機。
雪花重新出現在電腦中，李起看著雪花點起一根煙。齊天？是不是就是q先生呢？他為什麼要接近自己？是不是父親威脅他留下什麼東西，讓他不敢傷害自己？現在接近自己是不是來試探自己是否存在威脅品？是否自己掌握了威脅他地位的東西呢？
這是李起能想到的理由，如果齊天就是q先生，他已經接近了自己，自己要殺了他？李起想起了哈森警告荀宣，如果林妹妹接近你，那就殺了他。哈森是因為職業精神不能說出實情，那自己父親為什麼不說清楚要殺死齊天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