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起點頭:「一個狙擊手失明……確實有可能。徐一安有死志,不過月神未必下得了手。」
「如果你是月神呢?」
「我會想辦法劫囚,我不會對戰友開槍。這是對自己靈魂的褻瀆。」李起道:「但凡能有月神這樣身手的人,對自我信念的執著遠異於普通人。這些榮譽也好,責任也好都像是一種信念。信念使人強大。我如果是月神,除非徐一安被敵人折磨而死,否則不會對他開槍。」
「我們不會折磨徐一安,最多疲勞審問。我們主策略是通過審問,使用各種心理分析戰術瞭解月神輪廓。」
「我不是說你們,我是說唯一讓月神殺死徐一安的可能。」
大老闆點點頭:「那你意思是,月神可能會劫囚?」
「這個要看你們押送的武力有多高。」李起道:「如果是我,我會願意給月神一個劫囚的機會。徐一安這樣的誘餌只此一個,別無分號。但是如果武力高,對方不動手。武力低了,雞飛蛋打。有一點我必須提醒。徐一安是狙擊手教官,他最好學生是月神,其次是白色死神。那他其他的學生呢?會不會有人響應月神拯救教官的號召呢?」
「你意思是,引渡徐一安會讓月神祇有兩個選擇,逃或者戰?」
「嗯。」
「大老闆,你的咖啡。」米悟走過來放下一杯咖啡。
但大老闆似乎沒有聽見,緩緩推著輪椅離開。米悟坐下來問:「大老闆怎麼了?」
「舉棋不定。」李起轉移話題道:「江影和小何的特訓報告出來了嗎?」
「最近幾天一共舉行了三次對抗賽。」米悟敲擊電腦道:「江影隊兩次保鏢,一次殺手。小何隊兩次殺手一次保鏢。」
「結果怎樣?」
「六個僱主全『死』了。」
「裁判越子傾怎麼看?」
「越子傾認為江影有陰謀。小何有實力。」
李起道:「讓越子傾當殺手。兩人分兩隊主守。」
「好的。」米悟道:「這是江影和小何分別挑選的組員名單。」
李起看名單。多數是公司外勤的人。小何成員是從藍河、歐陽劍蘭直屬外勤組抽調的人員。戰鬥力非常強大。江影的人員一半是自己熟悉的人員,一半是抽其他普通組的人員。戰鬥力不如小何小組。優點是雞鳴狗盜各有擅長。比如有一位是二進宮的扒手改邪歸正。近身偷東西能力很強。還有一位是前賽車俱樂部的機械師,據說他聽一聲引擎響動,就知道汽車整體性能。還有一位臨場記憶達人,他能瀏覽五百字報紙一分鐘,然後一字不差的背出來。還有游泳健將……這些都是隊員擅長,同時除扒手外,其他人都是退伍兵。戰鬥能力有一定保證。
米悟道:「越子傾說江影隊伍有個巨大的缺陷。」
「什麼缺陷。」
「江影小組的成員多是退伍普通士兵。普通士兵在軍隊也有槍械訓練,但是多用的是步槍。而小何小組,步槍、微沖、狙擊槍,特別是手槍都非常擅長。江影小組的手槍射擊情況可不太好。」
手槍在現在戰爭更多是身份的象徵,戰場上實戰作用非常低。電視劇裡抬手一手槍打死步槍都沒打中的敵人,純粹是神話。普通士兵訓練手槍的時間和精力遠少於步槍。但是在城市安保中,保鏢不可能扛把ak的,最適合攜帶武器就是手槍。
李起問:「有多差?」
「他們退伍後都沒有接觸槍械,越子傾說他們用手槍能力不如刑警。」米悟道:「反看小何隊就不同,他們甚至瞭解每一款手槍能穿透的材料的力度。江影主守那一次。就是被人手槍直接隔門射擊。雙方爭吵後,現場拿真槍實驗。事實證明。小何的組員是對的。」
「格爾維森不會玩手槍,打個屁。」李起問:「越子傾有沒有提到小何組的缺點?」
「有,越子傾說小何組的戰術比較死板。比如破門,特警標準的撞門,催淚瓦斯,突襲。」
李起一愣:「這些沒問題啊。」這戰術是比較穩妥的戰術。
「但關鍵他們那時候身份是殺手。」
「哈……」李起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越子傾說他們擅長集體攻堅,但是不擅長個體攻擊。當保鏢時候主守,集體攻堅意義不大。當殺手就要個體攻擊,他個體能力應變差。」
李起道:「技術能力可以通過訓練提高,意識能力很難短期培養。讓他們先練吧。對抗賽還有一周就開始。軒轅子平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人家上次憋了一肚子火,這次肯定要好好教訓下聽海安保。」
「顧問,0.243現在搞的這麼大,還有精力去舉辦對抗賽?」
「兩者沒有關係。」
……
引渡徐一安走的是陸路,從d市過海關到中國,然後上高速公路。大約六七個小時左右就可以進入聽海城。徐一安剛出d市,聽海就如臨大敵。聽海每個交通路口都出現了交警,交警指揮中心接到上級命令,隨時隨地開啟任何一條道路的紅綠燈。特警的直升機輪流升空對聽海城內高層建築進行排查。
這思路是沒錯的,因為高速公路上很難對目標進行攔截。運輸徐一安是防彈運輸車,0.243子彈無法擊穿。但是警方沒有掉以輕心。從上次射殺兩名警員來看,月神殘忍、聰明、慎密。誰也不知道月神會不會來,會以什麼方式出現。
李起和荀宣在聽海安保指揮中心內,他們的手機和電腦按照要求不能攜帶,也不能輕易離開指揮中心。指揮中心畫面上正在播放高速監控的畫面。四車一隊的車隊閃爍警燈在高速路上行進。大老闆問:「李起。有什麼看法?」
「嗯。車主們避讓警笛的意識不強。有輛大貨車還超車。亂丟垃圾情況嚴重……」
「沒問你這個。」
李起笑下,他現在也說不出所以然出來。他身邊坐著光頭,光頭身邊有兩人配合常用的g22狙擊步槍。但李起並沒有打算出手,因為他知道自己在狙擊這一項根本不是月神的對手。對付這樣的敵人,你不能僥倖希望他的子彈落在別人心臟上。自己和月神沒有關係,不需要拚命,更不需要玩命。
荀宣道:「米悟,切圖。」
「嗯!」米悟放出截取的車隊經過四個路口的監控照片。然後道:「沒有發現可疑的跟蹤車輛。」
「看來可以先睡個覺。」荀宣懶洋洋埋在沙發裡。他沒有睡著,他有些不安。早先以為月神祇是一位殺人機器。但從上次襲擊看來,月神還具備了間諜的獨立作戰,利用環境的能力。而且還有安娜娜沒有殘疾之前,膽大心細的特點。這人是猛獸中的猛獸。用一句話概括,月神是遠距離狙擊型的李起。荀宣眼縫看李起,要打敗李起,只能偷襲一招定勝負。
指揮中心電話響起,一名組員接電話後匯報:「一個小時前,c市發生一起槍擊案。一名富商兒子被殺。據說這名兒子在前幾天酒駕撞人。導致一人終身殘疾。但警方調查認為是他秘書開的汽車,是普通交通肇事事件。」
「c市!」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沒有發言各自低頭沉思。c市和車隊相對聽海是南轅北轍。
組員過一會再匯報:「技術分析應該是85狙擊槍發射的子彈,並非0.243。」
「嗯!」大老闆回了一個聲音。
慢慢等待,秘書送來午餐,咖啡等飲品。
下午三點,車隊距離聽海只有二十公里。這時候電話再次響起。組員接電話後一愣道:「有人要求通話。」
「接!」大老闆回答。李起和荀宣坐正,肉戲來了。
一個經過變聲的聲音出現:「大老闆,你好。」
大老闆做個手勢,讓組員追查電話來源。自己漫不經心問:「你誰啊?」
「你有五秒時間讓人停止追蹤我的電話,否則我掛電話。」
大老闆對組員點頭,組員放棄追蹤。大老闆道:「找我什麼事?」
「你猜我是誰?」
「我沒有興趣猜謎。」
「呵呵,好吧,那你猜我在哪。」對方道:「我在狙擊槍中看見了一批學子,他們是擁有外國國籍的中國人,他們的父母非富即貴。他們聚集在一起,我估計一槍能打死兩個到三個。你信嗎?」
聽海國際高中,所以人立刻冒出了一個地名。
「知道是哪吧?」對方道:「你有十分鐘時間,不得疏散學生。十分鐘內釋放徐一安,並且在十五分鐘內不得跟蹤徐一安。否則,八個彈匣我可以殺死八十人。一槍兩個,對我來說並不難。相信我,殺人對我我早已經沒有心理障礙。計時開始。」
電話掛斷,大老闆雙拳捏緊,憤怒莫名。這是**裸的要挾。但在座的人並不懷疑對方話語中的真實性。警察、軍人、平民他眼睛不眨都殺了。根本就不會在乎那些人的死活。打光八個彈匣李起不信,但死上四五個是必須的。這次不來真的,下次就沒有人當你是真的。殺人是為了讓警方拋棄僥倖心理。這是一等一的兇徒。李起佩服其的技術,但是卻鄙視他的人品。用無辜人要挾政府,這是一種恐怖行為。李起一直對恐怖份子沒有好感,這些恐怖分子挑選的是沒有反抗和防禦之力的最弱小的底層人,剝奪他們的生命以此來要挾高層人。這是一種懦夫行為。勇者挑戰強者,懦夫欺凌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