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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青絲被汗水沾濕,一綹一綹的披散垂落,裸露在外的香肩留有些許甜蜜的紅痕,腦袋枕在秦林肩窩,睡相十分可愛,唯獨清秀精緻的瓜子臉帶著幾道淚痕大約是情郎昨晚的攫取太貪婪吧。
秦林已經醒來,永寧輕盈嬌柔的身體壓在他胸前,就像一隻無辜的小鹿,格外惹人憐愛。
心中沒有慾念,只有憐惜,伸手輕輕拂了拂永寧額角的髮絲,看著她腮邊的數道淚痕,不禁暗道一聲慚愧。
好在她呼吸均勻輕緩,睡相恬靜可愛,紅暈未褳的瓜子臉,明明白白的盈滿了甜蜜和滿足,總算叫他的負罪感減輕不少。
低下頭,在永寧光潔的額頭輕輕一吻。
少女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櫻桃小口發出輕柔的呢喃:「姐夫,不要丟下我……」
秦林一怔,然後輕輕摩挲著她細嫩的肩背:「小可憐,姐夫怎麼會丟下你不管呢?在這裡,我一直在這裡。」聽到情郎的聲音,永寧滿足的笑了,嬌軀在他身上磨磨蹭蹭,舒服得輕輕哼「哼,活像只特別依戀主人的小貓咪。
兩人鑽在乾草枯葉和衣服堆成的被窩裡,渾身上下什麼都沒穿,永寧這麼一磨蹭,秦林頓時慾念大熾,要不是看在她身子嬌弱,真恨不得將她再次採擷一番。
「什麼東西呀,硬硬的頂著」永寧柔軟的小腹被頂得很不舒服,伸手抓住那東西推了推,然後不停的扭動身子,終於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秦林那熟悉的面容,只不過為什麼姐夫的臉這麼紅,好像忍得很辛苦呢?
小姨妹太天真可愛,姐夫就只能滿臉無奈。
呀!永寧忙不迭的鬆開手,瓜子臉紅得快要滴出水來,一雙眼睛蒙上了濕漉漉的水霧,看也不敢看秦林一下。
「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秦林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顯然忍得很辛苦,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還稍微好點,昨夜黑暗中一夕歡愉,品嚐過少女輕盈嬌柔的滋味,再要忍住真得huā費多少倍的努力。
永寧羞得幾欲暈去,忙不迭的從秦林身上逃開,剛剛撐起嬌軀,忽然又嚶嚀一聲,重新縮回了被窩裡,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姐夫,你,你轉過去……」
真是個害羞的小姨子啊!
秦林笑笑,背轉過身,只聽得一陣悉悉索索,永寧的聲音細得像蚊子哼哼:「已經,已經穿好了。」
秦林從「被窩」裡起來,不慌不忙的穿著衣服。
永寧開始別過臉不敢看,又忍不住偷偷瞥了他一眼,芳心撲通撲通亂跳,兩隻手絞著衣角小臉兒紅通通的煞是可愛,那種嬌羞無那的小
模樣,格外楚楚可憐。
秦林暗自好笑,都已經有過了肌膚之親,永寧還這麼害羞得緊,倒是既有趣又可愛,真叫人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呢,而且,似乎更加容易激起內心深處某種邪惡的慾望。
「姐夫」永寧低低的叫了一聲,昨夜迷迷糊糊,又是伸手不見五棒的黑暗,天明之後陽光透過積雪照入洞中,互相看得清清楚楚,反而比昨夜更為嬌羞。
秦林哈哈一笑,正待調笑她兩句,就聽得外邊有個粗嗓門在叫嚷:「這裡,這裡有個山洞,快過來!」
紫禁城,儲秀宮,在晨曦照亮之前,整夜燈火通明。
鄭楨徹夜不眠,她借口皇次子朱常洵有些不適,把萬曆打發回了乾清宮,宮女們在內間照顧朱常洵睡覺,她自己則坐在外間鋪陳華麗的軟榻上,一張俏臉已是陰沉沉的。
想到秦林,她隱隱有些心痛,有些後悔,從今往後大概和他再也會不到從前了吧,不,也許從入宮之前的那最後一次見面,就已經……………,
張鯨手持拂塵對面而立,這位司禮監掌印、內廷首領,此時的面色十分尷尬,臉上掛著副無可奈何的訕笑:「啟稟娘娘,全怪老奴手下那群猴崽子們力事不力,竟然驚走了秦伯爺不過說起來,秦伯爺也太不識好歹了,帶著長公主徹夜不歸,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誰也擔待不起啊!」順公公在旁邊撇撇嘴,神情大不以為然,張鯨你一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秦伯爺能溜之大吉嗎?我看壞事幾的就是你!
小順子在鄭楨身邊最為受寵,將來朱常洵如果真的奪嫡成功,他豈不是第二個馮大伴?張鯨上趕著貼過來,他可有點不樂意了。
不過,張鯨是正兒八經的司禮監掌印,小順子只是靠鄭楨撐起來的虛火,就算有什麼不滿,他也不敢宣之於口。
聽得張鯨這麼說,鄭楨先有八分不樂,薄薄的嘴皮緊緊抿著,盯住張鯨的臉,半晌才厲聲道:「張司禮,本宮這次是聽了你的話,如果真出什麼紕漏,都著落在你身上!」
「老奴省得,老奴省得」張鯨裝出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其實並不真的多害怕,他做到司禮監掌印,已是紫禁城大管家的身份,就算太后、皇后也要給他三分薄面,靠攏鄭楨也不過是利用她對付秦林,攫取更多的政治利益,並不意味著有多怕她。
鄭楨冷笑兩聲,又道:「張司禮省得什麼?須知紙包不住火,永寧出宮幾個時辰,已是破例之舉,這次徹夜未歸,到了午時李太后唸經時問起,你怎麼交待?」女子外出一時半會兒倒也罷了,如果整夜不歸,必定名節全毀,這件事鬧大了將會是一樁罕見的皇室醜聞,即使寵冠六宮的鄭楨,也不能保證自己不受牽累。
張鯨的腫泡眼裡,閃過一絲狡詐,然後拍著胸脯慨然道:「如果真是那樣,只能往秦伯爺身上一推三六九了,老奴拼著受個關防不嚴的罪過,守皇陵、發南京編管、抄家滅族,都是老奴一身承受,斷斷不連累娘娘。」
放屁!
鄭楨眼睛猛的一瞇,貝齒在嘴唇上咬出了深深的印痕。
張鯨這話,騙得了別人騙不了鄭娘娘,如果醜聞真的曝光,秦林是死定了,但張鯨的責任遠沒有那麼嚴重,秦林是東廠督主,他神不知不覺的帶走了永寧,張鯨關防內外固然失職,可秦林才是罪魁禍首。
但要反駁,卻也無力,因為張鯨對鄭楨使的同樣是陽謀!
如果永寧遲遲不歸,事件終究紙包不住火,秦林是必定要倒霉的,那麼鄭楨在奪嫡之爭中就失去了一條臂膀,為了奪嫡,她將不得不更加依賴張鯨,也就必須利用寵妃身份在萬曆跟前大吹枕頭風,盡力保住張鯨。
老閹奴安敢欺我!鄭楨胸中騰起無明業火,臉上笑容卻依舊莞爾:「張司禮這片苦心,本宮已經曉得了,如果真有萬一之事本宮必力保張司禮聖眷不衰。」張鯨笑了。
做到司禮監掌印,分屬內相的地位,哪裡會真的賣身投靠鄭楨?最多互相利用!
從一開始,張鯨就設好了計謀,要在鄭楨和秦林之間撥弄是非,最終達成他的陰謀:如果秦林和永寧在小土屋有了不軌之事,就如飛蛾落進了天羅地網,從此把柄操於他手:萬一秦林逃走,同樣在他算計之中,到午時前後,李太后通常會召這個女兒過去禮佛唸經,那時候把永寧徹夜未歸的真相抖摟出來,秦林同樣死定,張鯨的責任相對較小,又將獲得鄭楨的死保,平安過關的可能性極大,卻從此剷除了一個勁敵,為徹底除掉張誠張小陽派系掃清了障礙。
到時候,錦衣衛有劉守有,東廠秦林倒台,邢尚智可以殺個回馬槍,內廷逼倒張誠叔侄,更有寵妃鄭楨相助,參預奪嫡之爭,豈不尤甚於當年兼總內外的馮保馮司禮麼?
張鯨的算盤打得辟啪直響,在得知秦林帶著永寧逃走的消息之後,他派人給*泰來等大內高手下達了命令,一定要布設天羅地網,或者抓住他們,或者纏住他們,讓永寧在午時之前無法回宮!
洞中,永寧小臉兒煞白,秦林一把將她護在身後,拔出腰間所帶掣電槍,死死盯住洞口。
有人一掌擊在積雪上,震得鼻漿碎玉四散,接著石頭被搬開,洞口顯出了人影。
砰!
秦林毫不遲疑扣動了扳機,掣電槍清脆的槍聲在石洞裡炸響,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叫,那人胸口血huā綻開,被子彈的力量帶得往後仰天栽倒。
外面的大內高手們先是一驚,接著不怒反喜,大聲叫道:「找到啦,找到啦!姓秦的在這裡!」「哦,找到了嗎?」
樺樹林深處傳來女子清冷的聲音,白霜華一襲白裙,雙手負在身後,踏著皚皚白雪不徐不疾的走來,姿態瀟灑不群。
楮泰來瞳孔猛的一縮,他分明看見,踏雪而來的白衣女子,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淡得幾乎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