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罷罷,白蓮教主聞言苦笑,將白nen的手往前一伸:「罷了,既然殺了就算了吧,只是山東道上咱們魔教的名聲更響亮了……,白玉蓮花,高左使現在交給本教主吧。」
白白nennen的手掌,伸向高天龍身前,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隻手上,骨肉勻稱修長、肌膚白皙紅潤,指甲不塗蔻丹而紅艷光澤,單單一隻手便十分的美麗動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手比高天龍的百毒蜈蚣手還要可怕,以白蓮朝日神功第八品蓮台的內力催動,隨手一揮就比寶刀利創更加厲害,除了一招惜敗於扎論金頂寺位威德法王,敢問世間還有誰堪匹敵?
高天龍的所作所為,他自己的心腹不消說了,就算是隨同白蓮教尖過來的應劫右使艾苦禪、青陽堂主紫寒煙、白陽堂主蕭雲天、紅陽堂主練辟塵這幾位,也看出高天龍推脫搪塞,似乎並不甘心交出白玉蓮花。
下一刻究竟會發生什麼?人們情不自禁的暗中提起了功力。
高天龍後背冷汗直冒,他偷眼看了看窗外,如果那個姓秦的錦衣衛北鎮撫司掌印官還不發動,下一刻……
與此同時,外面早已準備妥當的秦林,也躲在一棵樹後面,用望遠鏡觀察著對面莊院的情況,裝扮成農夫的錦衣官校們,已從柴垛、牛背和草叢等隱蔽處取出了繡春刀,取出了掣電銃,隨時可以向那座莊院發動強襲。
「白蓮教主,左右使者,三堂堂主,好幾名長老,」秦林喃喃的道:「如果這次得手。白蓮教就算徹底完蛋啦,不過老子的運氣有這麼好?」
「秦哥你的運氣一直很好!「陸遠志也趴在旁邊,很有自信的替秦林作出了回答。
那好吧,秦林緩緩舉起手,當他手落下的時間,錦衣官校就會發動全面進攻,排槍掃射,然後繡春刀如牆而進……
「咦,那是什麼?一一名錦衣官校驚訝的看了看天空。
順著這個季節從東南面吹來的風,天空中一支風箏被吹著飛了過來,那只風等做蓮花造型綠色的莖葉、紅色的荷花非常顯眼,一共有三朵紅艷艷的荷花在空中綻放。
「我靠,咱們中了埋伏!」秦林第一個反應過來。
這個風箏,絕對是白蓮教用來傳訊的,他們公然放在天上是給什麼人發訊息呢?
聯想到整個案情的詭異處,唯一符合邏輯的結論就是,白蓮教故意露出破綻,讓錦衣衛方面查知他們在充州的這處秘密據點,調遣兵力予以圍捕,同時白蓮教又在外圍佈置大批力量,來個螳螂捕嬋黃雀在後,給錦衣衛方面致命打擊!
「怪不得,怪不得還是用從我手裡偷走的那隻金匣做you餌白蓮教主,你狠!」秦林從望遠鏡裡瞧過去的眼神,萬分「幽怨」。
那可不是嘛,只要用烏爾溫也力的金匣交給東昌鏢局托運,出現了案件,一定能引起秦林的關注最終將他引到此地一一不怪秦林會想岔了,他就算摳破腦袋,也想不到同樣的金匣有兩隻,一隻裝著烏爾溫也力也就是混沌之球,另一隻是裝白玉蓮花的呀!
秦林這邊著慌望遠鏡那一端的白蓮教主和高天龍也好不到哪兒去。
蓮花風箏是白蓮教告警所用,普通警訊畫一朵紅色荷花,緊急警訊畫兩朵極為致命的弊訊畫三朵,這裡有三朵荷花表示被示警的教中兄弟姐妹已處於極度危險當中。
白蓮教主不僅知道這些,她還知道那蓮花風箏出自誰的手筆,那人是絕對不會騙自己的,瞧著荷花上傳來的弊訊,她運起目力,朝窗外遠眺,頓時發現了端倪。
此時錦衣官校已在做出擊前的最後準備,不少偽裝已經去掉了,白蓮教主一看大驚:「高左使,你這地方被鷹爪孫盯上了,咱們今天怕要殺出重圍!」
高天龍也鬱悶得不行,的確是他故意引秦林來這裡,無論白教主還是秦某人誰打死誰都行,秦某人被打死,他就把白玉蓮花推脫到他身上,說是他在東昌鏢局把白玉蓮花拿走了,自己只找回一個空的金盒子,如果是秦某人殺了白教主「哼哼,那就更方便了,根本不必交出白玉蓮花了嘛!
但是,計劃中原本沒有現在這一出啊,怎麼有本教中人用風箏放出了警訊?這個人在哪裡,他知不知道我的計劃?他有沒有針對性的安排?他會不會把全部事情告訴白教主?
高天龍心頭直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就在五里之外,一個穿著綢子衣服,頭上紮著沖天炮,臉蛋兒黑黑的,只有眼睛特別亮的男孩子,正在朝空中放著風箏,那風箏越飛越高,順著春風就飛向了天空。
村裡好幾今年紀在七八歲、十來歲的小孩子跟在旁邊,只覺得這個哥哥真是棒極了,又威風又聰明,看看人家放的風箏多漂亮,咱們平時那些都成什麼玩意兒了?再看看他的模樣,就是黑了點嘛,但怎麼就那麼俊呢?
「哈哈哈,風箏好不好玩啊?」男孩粗聲大氣的問著這群小毛孩。
「好玩,好玩!」孩子們興高采烈的拍著巴掌,他們是莊戶人家,就算放風箏,也是自己家扎的,燕子、祥雲什麼的,樣式自然談不上精美,和人家的根本沒法比。
男孩很慷慨的把線軸遞給一個穿花棉襖的小姑娘:「來,給你玩吧!」
啊?小姑娘眼睛裡閃著亮「上臉蛋兒刷的一下就紅了,在夥伴們攛掇下,終於期期艾艾的接過了線軸。
不過很快她就忘記了有點黑的帥哥哥,因為風箏實在太好玩啦,這個風箏不僅扎得漂亮,線也是難得的絲線,又輕又韌,可以把風箏放得又高又遠……
沒人注意到,男孩趁著孩子們玩得興高采烈,悄悄離開了村子走上了大路。
在官道上他也沒走多久,趁人不注意又拐上了小路,在田地的阡陌間繞來繞去,到了一處小樹林,嗖的一下鑽了進去。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衣服已經換成了藍色的花邊布衫,頭髮從男孩字的沖天炮變成了女孩子的雙丫翼,黑黑的臉蛋兒擦得雪雪白,眼珠一轉就有十二分的古靈精怪,正是秦林家的拖油瓶、大黃狗之友阿沙也是白蓮聖女白靈沙!
「嘻嘻,秦林那傢伙,一定會嚇一跳吧,師傅也會非常吃驚吧」阿沙笑嘻嘻的走路時不時往田坎的石塊踢一腳。
臥底不是那麼好做的呀,如果師傅想要殺秦林呢,她絕不希望大叔就那麼死掉嗎,所以曾經以身受重傷為代價,幫秦林擋了白蓮教主雷轟電閃的一掌,可要是秦林想捉師傅,她也不想看到啊!
秦林調兵遣將準備圍捕白蓮教眾高手,做得再怎麼sī密,瞞得過別人也瞞不過阿沙這個金牌臥底於是她就化妝潛到這裡,把告警的風芋升上了天空。
「師傅要殺秦大叔,秦大叔要殺師傅,殺來殺去很好玩嗎?」阿沙踢了踢腳下的一塊石頭,那石頭落進池塘裡咕咚一聲響,「嗯師傅和秦大叔要是和和氣氣的,那樣才好呢!話說回來,秦大叔這傢伙,似乎只對青黛姐姐、紫萱姐姐才稍微好一點……」
不管怎麼樣,阿沙很快就振作起來朝著兩方對峙的莊子那邊做了個鬼臉蹦蹦跳跳的走遠了。
正如阿沙想的那樣,秦林結合種種跡象。唯一可行的分析就是白蓮教設計給自己設下圈套,而白蓮教方面也不清楚錦衣衛究竟是什麼打算突然出現的警訊讓白蓮教主、高天龍、艾苦禪等人都出乎意料。
「為今之計,只有衝出去,殺開一條血路!」白蓮教主鳳目中寒光閃閃,玉手在xiōng前往下一按,全身真氣激盪。
高天龍捧著盛裝白玉蓮花的空金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金匣本是要在錦衣衛進攻之前交給白蓮教主的,現在卻落在他的手上,像個燙手的山芋。
遠處,陸遠志滿臉焦急:「秦哥,白蓮教已在空中傳訊,必定大舉來襲,咱們這次是中埋伏啦,老牛護著你先走吧……」
「放屁!」恭林目光炯炯的盯著不遠處的莊院:「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白蓮教不管在外有多少佈置,他在莊院裡面的首腦就是那麼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要是咱們這只螳螂先取了黃雀的頭毗」
陸遠志、牛大力齊齊一怔,接著就佩服秦林的高明之處,現在是最內有白蓮教眾高手,中間是參與圍捕的錦衣官校,想必外圈還有白蓮教佈置的強大力量,如果朝外突圍,恐怕希望不大,朝內來個中心開花,如果先擊潰了白蓮教的首腦,便能粉碎他們的毒計!
秦林站起來,拿著掣電槍望空扣下扳機。清脆的槍聲響了起來。
陸胖子肉球似的跳出:「弟兄們,衝啊!抓住白蓮教主,賞銀萬兩、官升三級,擒獲使者、堂主、長老,各有升賞!」
預先化妝成農夫的錦衣官校紛紛躍出,朝著莊院疾奔,繡春刀勝雪,掣電槍如林。
「置之死地而後生,咱們立刻殺出去,和鷹爪孫拼了!」白蓮教主運起十二層功力,瞧著疾奔而來的朝廷鷹犬,雙眸中寒意大盛。
高天龍見狀感覺不對勁兒,驚問道:「教主,教主在外圈沒有安排嗎?」
「什麼安排?「白蓮教主心說就阿沙一個人,頂得什麼事?能放風箏告警,已是她能做的極限了。
高天龍臉色都黑了,還以為教主真有什麼安排呢,可轉念想想又覺奇怪,那風箏是什麼人放的,如果是教主命人放的聯絡短訊」…難道、難道教主已經懷疑老夫了,事先將計就計做了安排?
應劫右使艾苦禪將生鐵水磨禪杖一擺,聲如雷霓:「聖教主,咱們當先殺出去罷!」
白蓮教主點點頭,見高天龍遲疑,又道:「高左使,你在本教主左邊護法,艾右使,你在右邊護法,咱們三位一塊往外衝,殺鷹爪不一個落花流水!」
高天龍做賊心虛,聽到這裡頓時心頭打了個突,暗自思忖教主為什麼讓我陪在她身邊?以那風等傳訊看,恐怕教主早已查知我的計策,將計就計做了安排,那麼待會兒混戰起來,她和艾苦禪兩個趁機朝我下手,神不知鬼不覺。」「。
想到這裡,高天龍頓時不寒而慄,竟是說什麼也不肯隨著一塊衝出去了,沒奈何只好稟道:「聖教主,屬下看到警訊,原本以為您已安排下萬全之策,既是沒有提前安排,何必與鷹爪孫硬拚?」
話音未落,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莊院的圍牆被炸塌了五六尺,房頂灰塵噗噗落下來,房中一片昏暗。
白蓮教主從窗口看出去,只見百丈之外,秦林扶著一門小型佛郎機,朝著這邊哈哈大笑:「白蓮教主不要走,吃老子一炮!」
火槍你不怕,火炮也能頂得住嗎?秦林要對付白蓮教眾高手,當然早有準備,此時不顧一切拚命要打進莊院,都親自擺弄佛郎機了。
高天龍見白蓮教主遲疑,趁機進言:「屬下在這莊院中挖了地道,如今官軍勢大,咱們可以從地道逃走。」
哼,秦林…這廝的笑容真是可惡啊!白蓮教主又恨恨的看了看遠處擺弄著佛郎機的秦林,真想衝出去狠狠揍他一頓,但聽著不斷響起的槍聲炮聲,知道秦林連佛郎機都搬出來了,恐怕這次不是武功高強就能對付的。
終於,白蓮教主點了點頭,率眾鑽進了地道。
高天龍拿著空盒子,忽然靈機一動:「屬下留下來斷後!」
「不要放走白蓮教主!」四面八方的槍聲炮聲越發急了,不知多少錦衣官校蜂擁而來。
秦林這次也毛了,丟開佛郎機,探舞著掣電槍衝在前列。
忽然高天龍跳上了房頂,衝著下面叫道:「秦老魔,你不就想奪本教聖物嗎?給你!」
一溜金光朝著秦林飛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