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醫衛 正文 367章 你傷害了我
    不知過了多久,秦林才愜意的打著飽嗝和武清伯李偉一頭走出來,此時廳上等責的廠衛官員,從馮邦寧、徐爵到東廠番子,人人胃裡頭翻江倒海,看著他的目光那叫個羨慕嫉妒恨哪!

    徐爵硬著頭皮說了查辦《清明上河圖》竊案的公事,李偉因久久沒有把畫弄到手,心裡面也不痛快,狠狠把他發落了一頓,是秦林在旁邊作好作歹的勸,這才慢慢說到正題。

    李偉也希望盡快把畫找到,便不再埋怨,秦林慢條斯理的詢問案情,是什麼時候進宮要的畫兒,又是什麼時候發現畫兒不在宮中,等等情況一一問來,東扯西拉不著要點。

    馮邦寧、徐爵等人前幾次遇到這種情況,都是好整以暇的坐看秦林「出醜」,同時暗笑他浪得虛名,破案的本事其實稀鬆平常;可這次就不一樣了,人人腹中有如雷鳴,偏偏又不敢打斷李偉和秦林的對話,難受至極。

    徐爵、陳應鳳兩個兇徒在東廠不知打死多少冤魂,這次就輪到他兩個受刑了,嗓子眼直冒酸水,屁股底下像長了釘子一樣磨來磨去,滿天神佛菩薩的求了個遍,只求秦林快些兒談完,又暗罵馮邦寧不是個東西,連累大夥兒。

    秦林將諸人難受的樣子盡收眼底,壞壞的一笑,心頭直樂,終究不把事做得太絕,算算眾人心頭已把馮邦寧祖宗十八輩兒都罵遍了,才笑瞇瞇的和李偉告辭。

    我的媽呀,總算可以走了!馮邦寧、徐爵頓時如蒙大赦,站起來朝著李偉行禮,然後像火燒屁股似的跑了出去。

    此時天色已晚,街道轉角還有個*頭攤子,那賣餿頭的看見一群餓癆餓相的東廠番子直衝過來,嚇得手腳冰涼」跪在地上直叫:「各位爺爺,小的並不曾謀反悖逆………

    哪知這群廠衛鷹犬卻不是要抓人的,個個伸手搶那熱氣騰騰的大餿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裡塞,一群人活像是剛從餓鬼道放出來的,連什麼湯水都不要只管吞餿頭,噎得脖子都直了還在不顧一切的往嘴裡塞。

    打、打劫?東廠和錦衣衛的人打劫*頭?街坊四鄰看見他們這幅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兩個順天府的捕快聽到這邊響動」聞聲過來看看,見這一幕不禁揉了揉眼睛:「耶,沒看錯吧?東廠的人當街搶餿頭,你掐我一下?」「媽呀」連徐掌刑和陳理刑都在,還朝嘴裡猛塞餿頭呢!走、走,咱們別惹禍!」

    徐爵、陳應鳳、馮邦寧硬生生塞了整只大餿頭進肚裡,這才飢火稍減,幾人互相看看,誰都是手裡拿著餿頭、嘴裡塞著餿頭,那副狼狽樣兒簡直叫人哭笑不得,再聽兩個捕快的對話,更是羞得面紅耳赤。

    東廠一個掌刑千戶、一個理刑百戶,錦衣衛一個掌南鎮撫司的堂上官,竟然落到如此淒涼的田地,要當街搶*頭來吃了」真是叫人情何以堪哪!

    這三位乾脆舉起大袖子把臉一遮」腳底板抹油溜之乎也。始作俑者秦林秦長官卻是酒足飯飽,本要和眾位同僚一塊出去,被李偉扯住了,老國丈衝他眨巴眨巴眼睛:「秦姑爺就一個人走?」

    秦林不明所以。

    一群丫環僕婦三姑六婆圍著徐辛夷一擁而出」徐大小姐臉色緋紅,不停的道:「這是怎麼說?原來京師的規矩是興把客人往外趕…………」

    李偉笑呵呵的:「侄孫女啊」不知道秦姑爺在京,咱留你多住兩年也沒關係,可現而今你們新婚燕爾,叫秦姑爺一個人孤零零住在客棧,我再留你在府上,那可就被人背後指著脊粱骨罵啦!老頭子我啊,還沒老糊塗!」

    秦林大喜,衝著李偉深深一揖:老爺子,您沒糊塗,您老聖明!

    徐辛夷臉兒紅彤彤的,也曉得李偉說的有道理,既知道新婚夫婿在京,誰還會留她一個人住?那不是給人家小兩口添堵山這道理說到天邊都是一樣的。

    沒奈何,徐大小姐只好半推半就的被擁到了秦林身邊。

    秦林這傢伙也是做得出來,賊笑著一把捏住她手兒,笑瞇瞇的道:「賢妻,打攪李老伯爺也有這麼久了,既然主人已下了逐客令,咱怎好總賴在人家府上?」

    徐辛夷恨恨的盯了他一眼,朝他揚了揚拳頭,無可奈何,只好笑著和李偉、李高告辭,率侍劍等女隨秦林離開。

    離開武清伯府,秦林一直賊忒兮兮的笑個不休,叫徐辛夷心頭毛毛的,忍不住跺了跺腳:「你笑什麼?討厭得很!」

    「小別勝新婚哪」,秦林貼在她耳邊低聲說著,像引誘小朋友的狼外婆:「咱們今晚應該是……」

    「哈,你想得美!」徐辛夷嘟了嘟嘴巴。

    武清伯府和會仙客棧相距不遠,很快就走到子客棧,孫掌櫃看見這一群娘子軍,立刻笑瞇瞇的迎出來。

    「孫掌櫃,我記得這裡沒有多餘的上房了吧?」秦林衝著老別一個勁兒的使眼色。

    起……,孫掌櫃遲疑不決。

    徐辛夷也不廢話,將一鏈馬蹄金放在手心上下拋。

    「哼哼有,還有一間大跨院空著呢,都是極好極乾淨的上房」別」掌櫃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眼睛只盯著那鍵馬蹄金,至於秦林秦長官的臭臉色,他是全當看不見的。

    奶奶個熊!秦林揉著太陽棄,孫掌櫃這種見錢眼開的傢伙果然靠不住啊,虧得老子還替徐文長結清了你這兒的欠賬……

    瞧著秦林那副沮喪的樣子,徐辛夷調皮的朝他吐了吐舌頭,吆喝道:「侍劍,帶姐妹們收拾房間!」

    侍劍和姐妹們想笑又不敢笑,對小姐和秦長官這對兒歡喜冤家實在不知該怎麼辦了,說是無情吧,小姐對姑爺可緊張得很哩,說是柔情蜜意吧,好像和普通的夫妻又大不相同。

    「都愣著幹什麼!」,徐大小姐又喊了一遍。

    沒奈何,女兵們一起動手,把從武清伯府搬出來的行李物件從車上卸下來,安放到會仙客棧的那座跨院裡面去。

    秦林臭著張臉,對徐辛夷實是無話可說,其實他並不知道徐辛夷只是因為無法解釋落紅的問題而逃避,大小姐自己也很矛盾啊。

    陸胖子、牛大力幾個早已背地裡笑翻,就連徐文長徐老頭子也幸災樂禍的舉著杯即墨老酒:「為秦長官賀!小別勝新婚,當浮一大白!」,「關門,請李老神醫!」,秦林剛把大招喊出口,才發覺這是京師,李時珍不在,老瘋子沒了天敵,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就越發欠揍了。

    看來得親自動手了,秦林連連冷笑,「胖子,把我驗屍的工具包拿出來!」

    幹嘛?陸胖子摸不著頭腦。

    「我試試學華佗,看能不能開顱找瘋涎」秦林說著,不懷好意的盯住徐文長。

    媽呀不得了,秦長官要殺人!老瘋子把酒杯一扔,手腳並用,落荒而逃。

    治不了你!秦林嘿嘿的笑,嚇唬走了老瘋子,卻沒奈何徐辛夷,揮了揮手,頗有些鬱悶的走回自己房間。

    徐辛夷瞧著秦林那副失落的樣子,本來有幾分得意的,忽然又不安起來,跟著走進他房間,搓著衣角柔聲道:「難道、難道你非要那樣嗎?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只是覺得怪怪的,還有一件事……」

    「唉nn」,秦林背對著徐辛夷,垂著頭十分落寞,聲音帶著幾許唏噓、幾許滄桑,充滿了無限的傷感:「身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被老婆拒絕,你知不知道這已經傷害了我純潔善良的心靈…………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你愛的貪婪、我愛的懦弱!」

    徐辛夷起初還以為秦林真的空虛寂寞冷,可熟知這廝秉性,漸漸就覺出不對味兒,杏核眼半瞇起來,撇了撇嘴:「那、那我今晚就不走了,免得你孤單寂寞難耐。」

    「歐耶,大功告成!」秦林歡呼著轉身一個熊抱,整張臉就埋在了徐大小姐豐滿挺拔的雙峰之間,雙手老實不客氣的就去解她的腰灩「去死好啦!」,徐辛夷早就蓄力的大長腿一個彈腿,把秦林踢出去三尺遠,然後豎起兩根中指堅決鄙視:「早知道你這傢伙就會來這一招!居然裝可憐?哼,太可惡了!」

    唉,又被識破了!秦林單手撐著額頭擺了個思想者的姿勢,「其實,我也猜到你會來這一招的,咱們彼此彼此啊。」

    「那我走了」,徐辛夷轉身就要離開。

    「且慢!」,秦林支撐著站起來,伸手搭在了徐辛夷的肩頭,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老婆,你看今天天氣這麼寒冷,月色又如此的溫柔,不如咱們,嘿耶嘿耶……」,畢竟已是人家的妻子,實在找不到什麼可以拒絕的理由,徐大小姐便蠻橫的道:「誰叫你遲遲找不到堯媒表妹的那四樣珍寶?哼,我這個表姐都替你誇下海口了,這幾天害得我好沒面子!等、等你找到,咱們再、再說吧!」,「那賢妻要做好準備了哦」秦林桀桀奸笑著,趁徐辛夷不注意在她蜜色的臉蛋上狠狠啃了一口:「就這一兩天,哇哈哈哈……」

    就這一兩天?徐辛夷大眼睛忽閃忽閃,不明白秦林何以如此自信,好像今天他什麼都沒做,就帶著人到處扯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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