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無比的世界雷球成形,鍾元卻是閉上了雙眼。
這一刻,鍾元的靈覺,卻是被推至了極限,天地四方,任何細微的變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頭頂之上,世界雷球轟然墜落,宛如一顆流星,飛瀉而下,拖曳出一條長長的芒尾。
只一眨眼的功夫兒,那世界雷球,便行到得了鍾元的頭頂之上,與其天靈交接。這一刻,鍾元體內,蛻變真紋的光芒,也行衝出了身體,宛如太陽一般,普照大千。
「轟隆——」1576
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響,鍾元,瞬間崩滅。
非只如此,便是衍生世界雷球的兩億六合微塵陣,也被那雷球破滅形成的衝擊波所掃滅,一道實質光環一般的狂飆,朝著密室上下四壁,衝擊而去。
葉繽見此,眉頭微微皺起,面上,現出了一抹擔憂。這擔憂,並不是為他,而是為鍾元。如此強橫的力量,她卻是也難以判斷,鍾元能否真正的承受的下。
眼看得,這實質光環,就要擴張到她的身前,突兀之間,密室的上下四壁,再度顯化出了六道鍾元光影,瞬息之間,又一道兩儀六合微塵陣,凝聚成功,將其覆蓋而下。
「轟隆隆——」
轟鳴之聲,有如九天雷陣,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好一會兒,方才重新的歸於沉寂。
密室,歸於平靜,可是,鍾元的影蹤。卻是未曾有分毫顯化的跡象。
葉繽,也不是第一次看鍾元進行鐵血蛻變了。可是,隨著進行鐵血蛻變的次數的增多,鍾元的現身的時間,也是越來越慢。所以,這一刻,他心中雖有擔憂,但是,卻也只是那麼一絲罷了,並不太多。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絲擔憂,卻是宛如種入了大地的種子,不斷的生根發芽,茁壯長大。
一天的時間,就在這般的靜謐無聲中,過去了。
葉繽,表面之上,還能夠維繫基本的鎮定。因為。這還沒有到他認為的極限。
接下來,兩天。三天,四天,……足足七天的時間過去,葉繽再難以維繫鎮定的神情,滿面之上,都顯『露』著惶急之『色』。
因為,七天的時間,已經足足是第八次蛻變顯化時間的兩倍還多一些了。這般的情況,在葉繽看來。已經有些不正常,危險了起來。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事情,自己是幫不上忙的,所以,也只能夠忍受著心中的擔憂和煎熬。繼續的等待著……
幽冥地府,酆都大殿,密室。
往日裡,只有酆都大帝一人所在的地方。今日,卻是足足有四五十位修士在此。這些修士,一個個,都自散發著絕世強者的氣息。他們,都來自於一個地方,便是東天帝庭。
酆都大帝東天老祖,端坐在一張黑『色』雲床之上,閉目不語。而其身前,一眾修士們,則是爭先恐後的開口,熱鬧的彷彿一鍋粥。
「老祖,鍾元閉關進行鐵血蛻變,這可是千難逢的好機會啊!現在,您手中的只不過是幽冥冊分化出來的副冊,只對地府之中,司主級別以下的修士,有賞罰之權,對於那些核心之修士,卻是效力甚微,這怎麼符合您的帝位?唯有得到了真正的幽冥冊,您才是實至名歸的酆都帝君,地府之主啊!」1576
「是啊!幽冥冊在鍾元之手,便是老祖您,也在他的控制之下。現在,他修行還自在突飛猛進之時,對於酆都大帝之位,或許沒有什麼想法兒,但是,一旦他修為遇到了瓶頸,難以寸進,那時,難保不會想要利用酆都大帝的氣運,對自己進行輔助。
而鍾元,修行的乃是力之大道,其艱難,天下皆知,這種情況,幾乎就是一定的。到得那時,難道老祖您要將自家的職位,拱手送出不成?」
「李道兄說的是啊,老祖!我們東天帝庭,乃是當之無愧的世間第一勢力,足堪比得上其餘兩個帝庭之力。可是,我們在地府之中所佔據的位置,卻並沒有體現出這一點兒,真正的大頭兒,在南天帝庭手中,我們,也就比其他的三方帝庭,佔上那麼一點兒優勢而已。
這如何能行,地府職司,隨著時間的推移,作用只會越來越大,如此下去,恐怕南天帝庭就會做大,到時候兒,我們東天帝庭,這世間第一的位置,可就不保了啊!」……
東天帝庭的強者們,痛切陳情,可是,端坐雲床之上的東天老祖,卻是彷彿入定,根本沒有聽到一般,別無一分一毫的反應,連眼皮兒,都沒有抬一下。
見得這個,眾修士之中,明顯為首的一個,面『色』一凝,深深的躬了下去,再度開口道,「這是我們東天帝庭,所有長老的意思,請老祖看在我們東天帝庭未來的份兒上,予以允准!」
緊隨其後,其餘的冬天修士,也都盡皆躬身拜了下去,同時,口中道,「請老祖允准!」
這話出口之後,雲床之上的東天老祖,終於睜開了雙眼。那一剎那,整個密室,彷彿都亮了一下,有如白晝。
光芒乍現乍滅,東天老祖,不急不緩的開口道,「你們的職位,有何而來,難道說,就不知道一點兒感恩嗎?」
東天老祖的話語,酷厲無比,宛如九幽地獄之中吹出來的寒風,浸人肌骨,凜冽之極。
然而,那為首的修士,卻是絲毫都不為之所動。「老祖明見,感恩,我們自然知曉,我們只求得回正本幽冥冊,對於鍾元道友,絕對不會有分毫的傷害。事成之後,我們也願意傾其所有,對鍾元道友進行補償!」
「沒錯,我們可以傾盡帝庭所有,對他進行補償!」緊隨其後,其餘的修士便行開口附和道。這些人,近乎於同時開口,聲勢,頗為浩大。
「幽冥冊是何等重寶,便是傾我東天帝庭所有,恐怕,也補償不夠!」東天老祖即時間又道。這一次,說話卻是平靜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