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斧破空而起,虛空自然開裂,別無分毫的阻隔。那速度,宛如驚雷炸響,電光爆閃。
那一瞬間,諸多還自留在通明小世界之中的修士,都自發現,那巨斧,在自家的視線之中,消失了那麼一個剎那。
而緊隨其後,當他們再行看到開天神斧之時,卻是發現,那開天神斧,已經在長眉真人的頭頂上空數丈之處,與那太上之劍,斬在了一起。
斧刃對劍鋒!
以硬碰硬,以強對強!1383
當是時,「當——」一聲刺耳之極,也激越之極的聲音響了起來,隨之,那鋒芒的交斬之地,一點神光迸『射』而出,化作一道實質的狂飆,朝著四面八方,衝擊開去。宛如風暴一般,速度甚快。
那狂飆所及之處,虛空別無一絲一毫的抵抗之能,甚至,連一絲一毫的爆鳴都沒有發出,就這般,消失不見了。
沒錯,就是消失不見了,宛如風捲黃沙,盡數捲走。
眨眼之間,那強勁如風暴一般的狂飆,便行來到了一群修士之前。這些修士,並非是金仙絕巔的老祖,而是一群晉陞金仙未久,甚至,還有幾個連金仙都不是的修士。
之前,他們自恃身份,絲毫不在意羅隱長老與瘋和尚的提點,非得留下來。現在,他們卻是無比的後悔,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兒,已經不是後悔兩個字可以解決的了。
所以,他們一個個的,一邊飛速的轉身逃竄,一邊展開了自家各自的防身之寶,進行防護。
「嗤——」
只一聲極為短促的輕響,這些修士,連百丈都沒有逃出,便行被那狂飆捲中,而後,如之前的空間一般。徹底的湮滅。
其餘的修士,見得這一幕,哪裡還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當是時。那些修為不到金仙絕巔的修士,都自不敢在行囂張,一個個的,都行朝著距離自家最近的空間之門。飛衝了過去
「都給我讓開,我爹乃是青離派太上長老,你們敢擋在我前面!」一個青衣修士好容易衝至了一道空間之門前,卻是發現,前面有五個修士。正自擋在身前。當是時,其一聲大喝,毫不猶豫的出手,放出一口青天雷神盤,無量數青湛湛的雷霆電光轟落,宛如暴雨傾灑,瞬間,便行滅殺了其中的三人。
可是。還自有兩人。修為同樣不弱,卻是硬生生的擋了下來。
那兩人,並沒有回擊,而是飛速無比的,衝入了空間之門中。
這個青衣修士,剛剛衝至空間之門前。正自要進入其中,突然間。「彭——」一聲驚天爆響,整個空間之門。炸裂了開來,那磅礡無邊的衝擊,瞬息之間,便行將那青衣修士給震的倒飛出去千多丈。
雖然,他頭頂之上,有青天雷神盤護體,受到的傷勢,算不得多麼嚴重,但是,這個虧,卻是讓其憤怒無比。
「別讓我找到你,不然的話,我定然要將你碎屍萬段!」
這青衣修士,話語剛剛落下,卻是感覺到身上一涼,隨之,便在沒有任何的知覺了。
在其餘之人的眼中,卻是發現,他在話語剛剛說完之時,那狂飆,便行從其身上掃過,瞬間,其身形便行飛灰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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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青離派算個什麼東西,連我都敢偷襲,讓你這般死了,還是便宜你了。若非是這力量狂飆追的緊,我肯定要將你囚禁起來,活活的受上幾百年罪才行。」
青離派這個太上長老的兒子,雖然就這麼的死了,但是,他的繼任者,卻是層出不窮。
自他而始,想要離開通明小世界的修士,立時間,相互之間的關係變得緊張起來,殘酷起來。相互之間,不管之前是不是朋友,在背後狂飆的緊追之下,都渾然不顧,只忙於做那最快的衝入空間之門之人。
「嗤、當、唰、彭、」
諸般爆鳴之聲不斷,有的,甚至陷入了瘋狂之中,不停的與週遭之人進行廝殺。
好容易,將前面之人砍殺殆盡,自己成為了最接近空間之門之人,不由得心神一鬆,然而,這時後面之人,卻是湧動上來,又行將他給砍殺掉,讓其恢復清明的精神之中,充滿了震愕與不能置信
這般的情況,在通明小世界各處上演著,除了極少數被狂飆淹沒摧毀的空間之門外。其餘的空間之門處,每一個地方,都有類似的場景在上演。
當然,也有一些修士,穩如泰山,仍舊立身原地,一動不動。甚至,有些人,已經在那狂飆之中了。比如說,紫虛仙府的鎮山老祖——艾真子。
其頭頂之上,一道兩隻斧鉞交叉形成的古怪令牌,懸在頭頂,千萬縷霞光垂落而下,宛如大海之中的高山,一任其如何洶湧衝擊,也自巋然不動,沒有受到一分一毫的影響。
這些人,沒有例外,全部都是金仙絕巔的老祖們。他們之中,只有極少數,乃是真正的在觀戰,想要有始有終,看到最後的結果。剩下的絕大部分,都是想要趁機渾水『摸』魚。
對他們來說,最好的結果便是長眉真人任壽與鍾元雙雙同歸於盡。因為,這樣的話,他們搶奪起兩人身上殘留下來的寶貝,就容易的多了。法寶,有主和無主,之間的差距,乃是相當之大的
「兩位帝君之間的戰鬥,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一個結果啊!」
「是啊,你們可曾看到兩個帝君哪個受傷了?」
「是不是兩敗俱傷,這一擊之威能,實在是太龐大了,便是我們這裡的移光幻影,海市蜃樓大陣,都行給直接的崩解了!」
諸多地方,空間之門中,修士一行出來,便行被外面觀戰的修士給圍了起來,辟里啪啦。一通問題宛如飛箭連『射』一般,傾灑了過來,讓他們的整個腦袋。都是嗡嗡的響。
「我們逃命還來不及呢?哪裡顧得上看這個?」
「我倒是瞅見了鍾元帝君還在,那長眉真人任壽,卻是已經不見了,可能。是鍾元帝君贏了吧!」
「問我做什麼,想知道結果,怎麼不自行進去去看?」1383
無邊混芒之中。
鍾元與長眉真人任壽,相對而立。
鍾元的頭頂,六道輪迴盤與開天神斧齊齊的懸浮著。一種無形的力量,扭曲了空間,讓其既處身於混沌之中,卻沒有收到絲毫的傷害。
而長眉真人任壽,卻是立身於太上之劍上,劍光湛湛,迫開了混沌,同樣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可惜啊。終究是功虧一簣!如果。蒼天神符沒有被毀的話,這一戰,死亡的人,我敢保證,一定是你!」長眉真人任壽開口道。
「也許吧!但是,這世上。卻是沒有什麼如果可言。所以,這一戰。終究還是我贏了!」鍾元聽得這個,絲毫辯駁的意思都沒有。淡淡的道。
「是啊,你贏了,力之大道,的確是名不虛傳!可惜啊,我不能夠以真正最強的姿態,與你一戰,那樣的話,我即便是身死,也自心甘。現在,卻是實在是不甘啊!」長眉真人任壽說這話時,表情甚為激動,將其心中的情緒,盡數表『露』無遺。
這句話一行說完,當是時,長眉真人任壽那虛幻的身影,便宛如神光照耀之下的幽魂一般,飛速無比的湮滅於虛空。
看得自家這個一直以來的最大對手,終於在自家的手中隕落,鍾元一時間,也不免有幾分悵然。
不過,鍾元終究不是那種喜好傷春悲秋之人,很快,便行將自家的情緒給調整好。而後,其大手一伸,寂滅神爪催動,便行朝著那虛空之中的太上之劍抓取了過去。
當是時,那太上之劍,便行一顫,似欲朝著鍾元的所在,飛遁而去。然而,就在這時,混沌之中,卻是突然伸出了一隻瑩白如玉的手,一把,便行將那太上之劍給抓住。即時間,鍾元與太上之劍之間的聯繫,便行被斷掉,再無一分一毫存在。
緊隨其後,那手的主人,便行顯化。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也曾在人間留下無盡傳說的紫虛仙府鎮山老祖——艾真子。
「赤帝陛下的心,可真夠大啊,殺了我紫虛仙府的人不說,居然還想要侵吞我紫虛仙府的至寶?」第一時間,艾真子便行開口道。
其眼眸之中,冷芒爆『射』,鋒銳如刀,面上神情,更是酷烈之極,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朝著鍾元動手。
「艾真子前輩,你這話,可是不能夠隨便『亂』說啊!我何嘗有侵吞貴派寶物之意?你如果是想要找個理由出手的話,就儘管出手便是,免得一大把年紀了,找到這麼一個不堪的理由,實在是讓人心酸!」鍾元能夠清晰無比的感受到艾真子身上透發而出的凜然殺意,鍾元對其,自然是不會有分毫的顧忌。
「哦?你都這麼說了,我如果不動手的話,豈不是太過於辜負你的美意?」艾真子神情一變,當是時,笑著道。
說話之間,艾真子手中的太上之劍,也行嗡嗡作響,劍光隱而不發,不停的蓄積著。
「說的也是啊!不過,艾真子前輩動手之前,可得考慮好,自家動手這一次,到底值不值得。畢竟,紫虛仙府,還有一大家子,需要艾真子前輩照應呢!如果,連艾真子前輩也行隕落了的話,那」
對於這般的威懾,鍾元分毫不為之所動,即時間,再度開口道。
鍾元的話語,並沒有完全的說完,但是,他話語之中的未盡之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夠聽的明白,艾真子一代宗師,又豈會不明白。
聽得這個,當是時,艾真子手中太上之劍上那暗藏的無盡鋒芒一瞬之間,盡數的消散於無形,顯『露』出了他那高明無比的掌控力。
「紫虛仙府輸了就是輸了。我們也不是那種輸不起之人。」這時,艾真子面上突然一笑,道,「戰事既然已經罷了,我也就不再多呆了,就此告辭!」
艾真子話語說完之後,當是時,別無分毫的猶豫,身形一晃,便行遁跡混沌之中,消失不見。
艾真子離去,鍾元頭頂之上的六道輪迴盤與開天神斧,仍舊沒有消失,而是依舊高懸,明光湛湛,扭曲法則,視混沌苦海,為康莊大道。
這時,鍾元再度開口道,「好戲已經收場,諸位不回去,卻是還留在這兒,不知道,意欲何為?」
此言一出,當是時,四面八方,混沌之中,諸多地方,都行產生了一個劇烈的波動,隨之,便又行平息了下來。
隱隱約約,那些波動之處,傳來了一聲聲的歎息。
「可惜了!」
「可惜了!」
「這位,別人都走了,你卻是還不走,莫非,是自恃力量強橫,能夠穩勝於我嗎?」鍾元驟然間,一聲暴喝,雙眸朝著混沌某處,透出了湛湛神光,宛如兩道利劍,劈破混沌,顯化出了一個老道身影。
鍾元,別無分毫的猶豫,頭頂之上,開天神斧一震,立時間,無盡靈氣自四面八方跨越空間,激『射』而來,灌注入鍾元的體內。而後,鍾元雙手持斧,腳下一踏,便行橫跨數千里,衝至那老道近前,一斧頭劈斬而下。
那老道,也沒有想到,鍾元居然如此之凶悍,居然敢以金仙絕巔之身,朝著自家這個半步大羅出手。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鍾元這開天神斧之威,雖然,還無法真正的與半步大羅級別的高手比肩,但是,也已經相近了。
老道雙掌齊動,一前一後,虛空之中,劃出了一道太極神形,迎了上去。當是時,鍾元那一斧,就這般被「輕輕鬆鬆」的當了下來。
眼看得,鍾元身上,又有數股氣息想要勃發。老道卻是趕忙間開口道,「不用復活你那些九命的東西了,我是南天第十七屆赤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