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白霧之中,一道漆黑無比的陣圖懸浮虛空。
鍾元飛速無比,自陣圖之中升騰而起,面上掛著傲然無比的笑容,仰天而道「想要這般就走嗎?哪裡有這麼容易?
諸位道友,出手吧!」
此言剛落「轟隆。」一聲炸響,綿綿無盡的白『色』雲霧若大海之上,憑空起了風暴,劇烈的波『蕩』起來。
立時間,整個兩儀六合微塵陣的空間,都行扭曲了起來。原本出現的裂縫,瞬間彌合起來。1155
那東皇法身,正要再度出手,再度破開裂縫,突然之間,六道巨大無比,『色』澤各個不同的門戶升騰而起,每一道門戶之上,都行銘刻著一道太古天文,分別是:生、死、晦、明、燈、滅。
看得這一幕,多寶真人白玉蟾,恍若一個普通的凡人,被一個百斤大錘,狠狠的錘在胸口一般,瞬間,面如死灰」心冷無比。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一個天仙,怎麼能夠把兩儀六合微塵陣給推動到這般的境地?」
多寶真人白玉蟾,乃是對於法寶研究最多之人,卻是非常之清楚,兩儀六和微塵陣這般的至寶,別說是天仙了,就是尋常的金仙,一個人,也未必就能夠演化出根本的六大門戶。
其餘五個炎神宗修士,雖然對法寶的研究,沒有多寶真人白玉蟾這般的深入、細緻,但是,也行明白,這代表的是什麼意義?當下裡,一個個,也都是面如死灰,這一瞬間,連六陽煉魔陣的推轉,都不免為之一窒。
鍾元,是何等樣人?這個破綻,又豈會看之不到?當下裡,其沒有分毫的猶豫,便行張口噴出了一大團的本命精血。
而後,左手虛空一引,便行化作了一道道玄妙無比的太古天文,加持在了太初無形劍之上。
「以吾之名,向天借法,鈞天神力,加持我身,鈞天帝君斬神劍!」
伴隨著清『吟』,太初無形劍之上,瞬間暴漲出千丈長短的璀璨劍光。那劍光,清澈無比,宛如一汪清水,但是,卻帶著無與倫比的鋒芒之氣。就這般,仁立虛空不動,空間便自然而然的被其切開,彷彿,沒有一方世界,可以承載他一般。
鍾元即時間,奮起神力,猛然一個劈斬,那高高在上的東皇法身,瞬間,便行被斬成了兩半。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分成兩半的東皇法身,盡皆爆散了開來,化作漫天金『色』流螢,四下裡飄灑。
東皇法身,乃是多寶真人白玉蟾等六人全力推轉陣勢之凝聚,這一個爆散,當是時,六人盡數受到了不小的衝擊。雖然,六陽煉魔陣並沒有因此而崩解,但是,內臟俱個大受震『蕩』,有一個,更是被反震之力擊的口噴鮮血。
這時,鍾元正要再度張口,噴吐本命精血,借九天神力,施展九天劍訣,突然之間,一條長河匹練也似的光芒,自茫茫白『色』雲霧之中透發而出,直接的透入了六陽煉魔陣之中。
「六位師兄,快些上來,我堅持不了多久!」
多寶真人白玉蟾等人,本自已經息止了逃生之心,準備決死一拼,縱然不能與鍾元同歸於盡,也要讓其受上重創。可是,驟然間出現的變故,讓他們的求生之心,瞬間又行升騰而起。沒辦法,能夠活下去,又有誰願意去死呢?
「是呂師弟?!」
「呂師弟怎麼會在這兒?」
「現在哪裡是說這個的時候兒,趕緊走吧,離開之後,有的是時間詳問!」
當先,陶宗儀撤去了陣勢,飛身而起,朝著那拱橋一般的長河匹練落了過去。多寶真人白玉蟾本來還有幾分猶豫,見得如此,卻也知道,不撤也沒有辦法了。當下裡,傾力催動了自家的遁法,朝著那長河匹練落了過去。
眨眼之間,六人便盡數的落在了長河匹練之上。1155
那所謂的呂師弟,不是別人,正是鍾元的屬下——呂正陽。
鍾元,早就得知了呂正陽的到來,對於他的進入,鍾元沒有設置任何的障礙,一則,他要借此震懾於他,讓他明白,自己是他背叛不起的人;二則,也是想要看看,呂正陽到底會幹什麼,是不是一個值得栽培的人。
在呂正陽行動的那一剎那,鍾元卻是也禁不住於心中讚歎一聲「有眼力!」
鍾元明白,有呂正陽的『插』手,自己倒是用不著再行損耗壽元出手了。雖然,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壽元並不像其他的修士那樣重要,但是,畢竟,也是省了一道麻煩。
六名炎神宗修士上的長河匹練之後,都行以最快的速度,超前飛遁,想要逃出兩儀六和微塵陣的籠罩。
可是,就在這時,呂正陽卻是突兀的攔截在了一馬當先的陶宗儀身前。
「呂師弟怎麼進來了?」陶宗儀見此,心中卻是不免一緊,以為出現了什麼變故。
呂正陽淡淡一笑,回道「我不進來,怎麼送陶師兄上路啊!」
「什麼?」
陶宗儀正自疑『惑』,一道絢爛無比的刀光於眼前一閃而過,隨後,他便人事不知了。
而其身後,多寶真人白玉蟾等人卻是清晰無比的看到,陶宗儀被呂正陽一刀梟首,鮮血如泉水狂噴。
「呂正陽,你……」
多寶真人白玉蟾正自要大肆責問,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卻是重新的沉默了下去。
其餘之人,也都在這一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
「呂正陽,你膽敢背叛師門?難道,不怕門規懲處嗎?」
「怪不得,你能夠在鍾元手下生還,原來,你選擇投靠了他!」
「你們明白的有點兒太晚了!」就在這時,鍾元卻是突然開口了。說話的同時,其身形一晃,便行消失不見,下一刻,便行到得了多寶真人白玉蟾身前,隨手一拳轟出,金仙力閃耀「彭」的一生,多寶真人白玉蟾,除了頭顱之外,盡數被崩滅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