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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一番客套之後,鍾元開口,向龍玄與東陽求取這裡的特產。這時,龍玄與東陽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龍玄開口道,「鍾教主對我夫妻,恩同再造,區區身外之物算得了什麼。反正這裡,我們也不打算再住了,就送於鍾教主,做個海外別府!
別的東西倒也罷了,但那方鍾『乳』巖,卻著實是個好東西,調配出來的青瑤『乳』,對鍾教主門下的弟子,是很有幫助的。
「怎麼,兩位道友要離開了嗎?」鍾元明知故問道。260
「是的」,這次卻是東陽開口,點了點頭,道,「我們有一個仇家,力高強,遠超我等,即便是我夫妻聯手,也不過半斤八兩罷了。他曾經也是我們的朋友,現在雖然反目,卻也不想相互之間造成傷害。
先前,因為要取這三元固魄丹,給外子返本還源,卻是不得不呆在這兒。現在外子既然已經恢復,我們便可以另外尋找地方,不必再與其發生糾葛了。」
鍾元聽得如此,當下,即時間道,「兩位可有打算好的落腳之地?若是沒有的話,卻是不妨前去我紅木嶺。別的不敢保證,起碼,被人『騷』擾的可能『性』是不大的!」
龍玄與東陽,哪裡有什麼地方去?他們夫妻,都是秉持清修的路子,朋友並不多。
東陽雖然是大荒二老之一的盧摳義女,但是盧嶇的脾『性』卻甚是古怪,對龍玄根本看不上眼,故而,夫妻同往,卻是根本不可能上得島上。而他們唯一一個實力高強的朋友,位列三仙二老一子七真的繹雲真人陸巽,雖然就在不遠的水母宮中居住,乃是仙家宮闕,但卻也是內憂外患,自顧不暇。
此時,聽得鍾元邀請,即刻間,夫妻二人面上便都有些意動。經歷了幾番災難,兩人已經很明白,背後沒有一個實力雄厚的宗門庇護,幹什麼都覺得艱難三分。
「這合適嗎?鍾教主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了,怎好再麻煩?」龍玄又道。
「這算是什麼麻煩?我紅木嶺,就是為了重塑旁門的核心,讓天下旁門弟子都有登臨絕巔,證道天仙的希望。兩位這樣的人,我們卻是多多益善呢!畢竟,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嘛!」鍾元立時間回道。
「既如此,那我夫妻就不客氣,叨擾了!」龍玄見此,卻是不再囉嗦,立時間應了下來。隨之,其又道,「鍾教主,既然紅木嶺是準備重塑旁門核心,那與正教之間的衝突,卻是不可避免的了。我想,天仙的助力,紅木嶺應該是很需要的!」
「這個自然!怎麼?難道龍道友有天仙高人為朋友?」鍾元詫異道。這一次,卻非故弄玄虛,而是真堊實心情的表『露』。
「天仙我哪裡有資格與之為友?」龍玄立時間搖了搖頭,道,「不過,我卻是有一個朋友,乃是天仙的嫡傳弟子!此人名陸巽,號繹雲真人,亦是當世有數高手。他的師傅水母姬斑,本應飛昇,卻是因故遭劫,眼下,和那仙人盤葷的情形差不多,也是處於自我封困的狀態。若是鍾教主能夠出手將之救出來,姬前輩肯定是心存感激,那在飛昇之並的這段時間裡,自然就會對紅木嶺多加看護!」
「水母姬斑啊!」鍾元倒是沒想到,龍玄居然會和這一位扯上關係。不過想想也是,姬旋的水母宮也在這北海、東海的交界之處,機互之間走動,建立點兒友情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我聽說,水母姬斑也是那洞庭湖妙真觀觀主嚴碘姆的師傅,不知可否確實?」鍾元並未直接的應答,而是反問道。
「我明白鍾教主的意思,不過,兩人之間的關係,卻是有些複雜,鍾教主聽我說完,也就明白了!」龍玄即刻間,繼續道,「那嚴瑛姆的授業恩師,乃是姬前輩遭劫之時,分化而出的一縷元神轉世而成。
後來,嚴棋媽為取一部道書,闖入水母宮中被困。被姬前輩發現之後,卻是看出端倪,想要重新收錄其入門,共參仙業。孰料,那嚴續姆卻是心氣兒甚高,看不起姬前輩成就的水仙,有心循正道之,證那更高果位,所以,並未答應。
最後,為了出去,嚴碘妝許下了一個諾言,將來替水母宮化解一場災劫,就此,兩人各不相干!」
聽得這個,鍾元自然是為之一喜,同時,也暗自告誡自己,今後但凡是關於秘聞的,必須聽別人祥道其情,不能再一味的依賴自家的記憶去度量,如此,恐怕又會和這一次一樣,將一個大好的盟友,給浪費掉了。
「原來如此,既然姬前輩與正教之間並無深厚的交情,還是我旁門中人,我倒是願意救上一救,就是不知道,自家的本事兒是否足夠?」當下,鍾元回道。
「應該是沒問題的!」龍玄面上帶著微笑,顯得頗為自信,「姬前輩是被無盡的大地元磁真氣屏障給封印著,若是尋常之人,可能沒什麼辦,但是,錢賢侄手中的子午陰陽令卻是元磁真氣的剋星!我若非是看到這個,卻也不會開。!」260
「若是如此的話,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就走!」鍾元當時道。
龍玄與東陽都是灑脫之人,也不去收拾什麼,就此與鍾元等人合乘著玄陰圖,衝出了海面,往水母宮方向飛了過去。
一邊飛遁,龍玄一邊向鍾元等人述說著水母宮的基本情形。
這時,鍾元方才得知,水母宮已然更名為繹雲宮,而繹雲真人陸巽,還有一個師妹閡仙姑在。他這個師妹,當年因為犯戒,曾被姬巍給鎮堊壓,百多年前,災難期滿,卻是要與其爭奪水母宮的控制之權。
所幸,其實力稍遜,又明白水母姬斑只是被困,並非身死,故而卻也不敢太過於放弗不過,即便是如此,她也控制著繹雲宮的三成禁。
而水母姬斑,當年還有一個大敵,乃是西崑崙的赤屍神君,隨時都有可能報仇。故而,陸巽雖然坐享偌大的繹雲宮,卻是心力交瘁,不敢絲毫有絲毫的怠慢,甚至連離開都不敢,可以說,乃是眾高手之中,在人間現蹤最少的了。
眾人飛不過三五萬里,便冉得腳下的波濤之音頓止,往下一望,卻是發現,盡皆化成了厚厚的冰層,堅密厚實,晶瑩剔透,平滑如鏡。有的地方,還有奇峰突出,甚或一些獨特的瑤草琪花在上面生長,顯然,這裡結冰,已非一日了。
這般的情況,出現在南北兩極,很是正常,但是,出現在這奔騰咆哮、相互激『蕩』的兩海交接之處,卻是十分的不正常。鍾元不必問就明白,這定非天然而成,而是人力所佈置。
果然,就在這時,龍玄開口解釋道,「這是水母一脈的獨門秘術——一天一玄冰大陣,方圓十萬里,盡在禁的覆蓋範圍之內。別看現在好像很是平靜,一旦發動,當真可謂是崩山裂海,進入其中之人,盡為擊粉,能夠逃走的,絕對寥寥」,
又往前面飛了片刻,眾人卻是來到了一片昏昏沉沉的霧氣之前。這時,龍玄又道,「鍾教主且稍待一下,讓我通秉一聲。
這霧氣,乃是水母一脈的至高門——癸水神雷所化,總計有一元之數,十二萬九千六百枚,連綿成陣勢,借助這大海精氣,可謂是生生不息,無有窮盡。若是無人通知,任誰闖進去,便是萬雷齊轟。鍾教主雖然並不畏懼,可是,畢竟是結盟而來,也沒必要因此在雙方心中留下芥蒂。」
對此,鍾元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當下,擺手一個示意,龍玄便從自家的寶囊之中,取出了一道玄幽深黑的靈符,一個催發,化作一道流光,『射』入了霧氣之中。
那霧氣,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任由這黑『色』靈符洞穿了進去。不片刻,一聲長嘯之音自遠方響起,宛如龍『吟』,穿雲裂石,刺破雲霄。繼而,一條七彩拱橋從霧氣之中『射』了出來,在眾人的身前,停了下來。
「貴客來臨,陸某卻是無能出去迎接,實在是慚愧不已。貴客千萬莫要見怪啊!」一個甚是清朗和煦的聲音從中傳了出來。
「自家朋友,你的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就不用謙虛了!」說著,龍玄便邀請鍾元,先行踏上了拱橋。
當所有人都踏上七彩拱橋之後,七彩虹橋即刻如飛虹一般迅速的縮減著。很快,眾人便穿出了癸水神雷所化的霧氣屏障。這時,無盡的艷艷霞光,映入了他們的眼簾。定睛一看,卻是三個巨大無比的玉石牌坊。
牌坊之後,卻是一個巨大無比,足有數百里方圓的大洞。這個洞中,珠光瑞霄,霞光寶氣直衝雲霄,卻是在半空中,被癸水神雷所化的屏障給硬生生的壓制了下來。看到這兒,鍾元根本不必問就明白,那水母宮,肯定是在那疑似水眼的洞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