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了片刻之後,鍾元又放鬆了下來,「反正鄭隱的第一個敵人乃是峨眉派。以峨眉派那積累千年的底蘊,鄭隱即便是將四十七島完全凝成一股,也未必就能夠爭執的下。正好,鶻蚌相爭,渣翁得利!
我現在,還是不要摻和這個,一門心思積累實力的好。只要自家實力上去了,一切危難,都能夠應付的過去!」
「鍾教主?血神君是不是那位在大陸肆虐千年的大魔頭?」一旁,朱鸞見得鍾元回過神來,卻是立時間問道。
聽得這個,鍾元卻是禁不住啞然失笑。但隨即,卻也暗暗心驚於峨眉派的宣傳教化之能。當下,其正『色』道,「大魔頭倒是真的,肆虐千年,卻是有些過了。說起來,他這大魔頭還沒真沒有幹過幾件魔頭應該幹的事情!」
朱鸞也知道,小南極距離大陸太遠,消息失真也是正常,故而,卻是沒有爭辯,而是再次問道,「那他的實力,是不是如同傳聞的那般厲害?」238
「血神君的實力,的確是強悍非常!若是在其巔峰時期,舉遍天下,能夠穩穩勝過他的,兩隻手都數的過來!不過」他被長眉真人封困之後,日日受水火風雷禁效,肯定會有所下降,不過,仍然是一等一的絕頂高手!」鍾元回道。
「如此說來,伍神師能夠戰勝他,豈不更厲害?」朱鸞當時道,「看來,此番回去,定要提醒師傅,伍神師候大進,卻是不能再以以前的眼光去看了!」
「這個,你師傅還真得注意,現在的伍神師,恐怕真個不一般了!」
半個月後。
團沙島」密室。
鄭隱驟然間,將自己吞噬了天魔真胎之後,擬化出來的自在天魔氣給大肆的散發了出來,凝成一根光柱,沖天而起,直到蒼穹。
這自在天魔氣,雖然稱不上雄渾,但卻擁有著一種無上的威儀,團沙島上,但凡是修習魔之人,都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種向其叩拜的念頭。
伍神師的弟子,一見如此,都知道自家師傅候大進,自然是順從著這種意念,絲毫不假反抗。然而,外島之人」卻是有些不太甘願,故而,竭力的抵擋著這種壓力。
所幸,這沖天的自在天魔光柱」只閃將一閃,便即消失不見」否則,這些人真不知道自己抗不抗得住。光柱一收,這些外島的弟子,除了那些早就與團沙島好到了同穿一條褲子的份兒上,其餘的,都第一時間架起遁光」離開了團沙島,回歸本島報信。
鄭隱從密室之中踏出,卻是神清氣足,再無先前的狼狽之相,行走之間,如有龍虎相伴,威儀萬方。
坐上了伍神師的寶座,鄭隱威儀無比的問道,「你們大師兄外出追殺那沾染了元命神幡氣息之人還未歸來嗎?」
「師傅,恐怕大師兄他們,再也回不來了!他們留在島上的本命金燈,都熄滅了!」,伍神師的三弟子,一臉沉痛無比的道。
「什麼?那人居然如此厲害?」鄭隱聞此,心中卻是竊喜,不過表面上,卻是勃然大怒。「膽敢殺害我的弟子,膽子真是不小,看來,我得親自去會一會他了!」,
「弟子願意同往,一同為諸位師兄弟報仇!」,那三弟子當時跪倒在地,道。
「弟子牟願同往!」其餘之人見此,也都趕忙的有學有樣。
「不必了!」鄭隱大手一揮,道,「你們有此心就好了!為師自去就行了,多了你們,為師反而有了牽累,那人若真個手段高強,恐怕又難免有所損傷,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話語一落,鄭隱便將眾弟子喝退,令他們安守本島,自己則化作一道清風,消失無蹤。
伍神師那些弟子,能夠追蹤到鍾元等人,靠的是火無害身上沾染的,元命神幡的獨有氣息。可是,鍾元知道之後,自然動用昊天寶鑒將其清洗掉了。所以,鄭隱卻是沒辦再用那種手段搜尋。
不過,這卻也不代表其就沒有了辦。伍神師一脈,都在團沙島上立有本命金燈。238
通過這本命金燈,卻是可以感應到他們在何處遇害。故而,很快,鄭隱便來到了先前鍾元等人的交戰之地。
到得此地之後,雖然舉目望去,儘是碧波狂濤,但鄭隱卻是絲毫不在意,右手伸出,立時間,食指之上,『射』出一線血光,直衝高空。剎那之後,高空之上,一個巨大無比的血鏡出現,一道濛濛血『色』光柱傾灑而下,將方圓十數里盡皆籠罩在內。
片刻之後,血『色』光柱消失不見,只剩下血鏡本身,還懸在高空,鏡面如水波一般,不停的『蕩』漾著。
這時,鄭隱口中一聲輕叱,「定!」,即刻間,那『蕩』漾不休的波紋,即刻停下,顯現出了明鏡無比的鏡面。鏡面之上,彷彿時光倒流一般,將這片空間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統統顯現了出來。
「冰魄神光劍,這是金鐘島的獨門傳承!那太陽神光線又是哪家?不過,那小子的坎離神光,卻是連山一脈的獨門神通,莫非,他是連山教弟子?而這位鍾教主,就是連山教的嫡脈傳人?」
血神君鄭隱,雖然是鍾元給解救出來的,但是,鍾元那時卻是改換了形貌。而血神君自下山以來,也是忙碌不休,雖然對紅木嶺掌教鍾元的名聲多有耳聞,但真堊實相貌,卻還真未見過。不知不覺間,便將其身份給想歪了。
「連山教?莫非,這位鍾教主又想要效當年故事,再次為峨眉派鋪路?哼,有著本神君在,哪裡有這般的容易?長眉老兒,這應該是你的一步暗子!可惜啊,人算終究是不如天算,卻是為我所知。既然如此,你這個棋子,就不用想活了,讓他去地獄之中,為你效命!」冷哼一聲,血神君收了自家的血光返照太陰神鏡,而後架起自在天魔遁光,朝著鍾元等人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鄭隱的修為,本就在伍神師之上,又吞噬了他的元神和天魔真胎,又進一步。這自在天魔遁施展起來」卻是比伍神師強得多了。那一僂清風,卻是在若有若無之間,當真如天地自然而生的一縷清風一般。
這一日,鍾元一行卻是來到了雲雷仙鳥
雲雷仙島,以雲霧籠罩,終年不散且日日雷鳴不止而得名。此島亦是一個荒島,不過,卻是產出一種仙茅,對於抵禦天魔有著奇效。鍾元等三人,本是為了採集仙茅而來,然而,進入那雷暴區域之後卻是發現,那濃厚的雷雲之中,隱隱然有一隻責『色』的鸞鳥,正在吞吐那雷霆之氣。
青鸞,按上古傳說,乃鳳凰之屬,為上古神鳥。眼前這一隻,顯然不是真正的青鸞,不過,卻是有了八分的形似,顯然乃是真正青鸞的血裔。這種靈禽,一般只在深山大澤之中生存,世所罕見。
他們卻是有別於尋常的妖獸、妖禽之屬,被當做是祥瑞的象徵。非獨是凡人,便是修士,也是一樣。姑且不論這到底有沒有根據,有一點兒卻是肯定的,只要鍾元能夠將其擒拿回去,當做巡山的靈禽,那天下修士的心中,肯定會升騰起那麼一分別樣心思,潛移默化的認為紅木嶺的崛起,乃是上天注定。
這種好東西,鍾元哪裡會錯過?當時,其將收取仙茅的任務,完全的交給了火無害和朱鸞二人,自己則飛縱而起,直撲雷雲之中。
這只青鸞,實力雖然不差,足堪與地仙比肩,但顯然沒有多少和人類修士打過交道的經驗,見得鍾元沖天而起,一聲鳳鳴,卻是悍然直衝了下來。雙翅震動之間」風雷齊動,化作無數道光柱轟擊而下,密集如暴雨。不過,鍾元哪裡在乎這個?昊天寶鑒自頭頂升起,滴溜溜一轉,青漾漾的光輝如水一般灑下,將自己護持的風面不透。
而後」其卻是將九疑鼎取出,懸浮在自己的身前,而後,其猛然一掌,擊打在了九疑鼎的鼎腹之上。
立時間,無數禽鳴獸嘯,輕鳴巧叫,怒吼長『吟』,雜然並作,匯為繁響,由細而宏,震耳欲聾。隨之,鼎上又自騰起千百道五『色』煙雲,簇擁著無數大小長短不一的光華,現出天龍、麒麟、鳳凰、玄武等等各種神獸的形相,就好像,時間倒轉,回到了上古一樣。
青鸞一下子被這麼多擁有類似氣息的生物簇擁起來,擁有著上古記憶傳承的它,也禁不住有幾分發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就在這時,鍾元暗暗控制自己發出的盈虛世界,將一點控獸禁制打入了青鸞的體內。
即刻間,青鸞伴隨著那些神獸一起,被收回了九疑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