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斬羽翼,遷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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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為雲道友加入紅木嶺,特意準備的禮物,還請收下!」
說話間,鍾元取出了一株三寸高下的小草,形似靈芝,周圍生長著九片形似蘭葉的葉子,正中央則長著一顆se如紅欲的果實,黃豆大小,好似縮微了的桃子。
「朱顏草!」154
雲蘿娘一眼便認了出來,當時欲手掩口,驚呼出聲。
不是雲蘿娘沒見過世面,也不是她定力不深,實在是這株靈草對她太為重要了。
朱顏草,又名瑞雲芝,乃是靈空仙界遺落在人間的奇葩。此靈『藥』並沒有增厚功力、改善資質等尋常修士都渴求的功效,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脫胎換骨,化媸為妍。這個,對於大多數人都沒什麼用,但是,對於形貌醜陋的人,尤其是女人來說,卻不啻於天府奇珍。
雲蘿娘本身乃是絕美之人,只是遭劫,才落得而今這般的境地。對於恢復往昔的容顏,自然是渴望無比。不過,這種特殊功效的靈草,更是稀少,非有大機緣不可得,所以,也只能夠時常歎息罷了。
眼下,這種靈草,還是最頂級的,就這麼出現在她的面前,心中的震撼,ji動,可想而知。
雙手微顫著接過朱顏草,細細的審視它的每一分每一毫。良久,她才平靜下來,鄭重其事的向鍾元行了一禮,道,「多謝鍾教主!這個禮物,我的確渴望了很久,就厚顏收下了。今後鍾教主有事兒儘管吩咐,我無有不從!」
「雲道友言重了!你我今後就份屬同門了,既為同門,相互扶助還不是應該的嘛!」鍾元笑著擺了擺手,「現在,雲道友就可以服用、行法了,有我在此為你護法,絕不會讓你被打擾到!」
雲蘿娘脫口就要道出「好」字,然而,口雖張開,聲音卻並未吐出,隨後,她面se一凝,卻是取出一個欲匣,將朱顏草放了進去。
「怎麼了?」鍾元問道。
「我暫時不改了,等我向列霸多那賊子尋仇成功後,再行服用。」雲蘿娘道,「服用之後,我就算是與過去有一個徹底的了斷,自此之後,我就全心全意的做一個紅木嶺弟子!」
「如此也好!」
這個是雲蘿娘自家之事,鍾元自然不會反對。
接下來,雲蘿娘邀請鍾元進了自家的茅屋,奉上香茗之後,開始傾談。鍾元主要講述紅木嶺的想法以及現在擁有的實力底蘊,而雲蘿娘,則將當年故事的前因後果,盡數道出。而這時,鍾元方才知道,自家所知道的那些,僅僅不過一鱗半爪罷了。事實上,列霸多所做之事,要令人髮指的多。
比如說,列霸多為了掩蓋他與雲蘿娘之間的關係,居然將其身邊知道此事或者可能知道此事的弟子、shi女、僕役等等所有人殺了一個精光。如此心xing,當真是近乎真魔了!
正自談論之間,突然,無數破風嘯聲響起,自遠而近,越來越清晰。
「那賊子的門下又來侵擾了!」這時,雲蘿娘恨恨的道。
「這不是來找死嗎?」鍾元道。
「鍾教主有所不知,我當年遭劫,一身法寶盡被列霸多剝奪,現在卻是空無一物。雖然,靠著此山神奇,佈置出了冰火兩重禁法,但是,若無我主持,根本就抵擋不住那賊子門人的進攻。
這山上乃是我多年辛苦培育的心血,對付那賊子之時,都有奇效,卻是不容有失的。所以,根本無法外出追敵!而那些人,也並不靠近,只是在外面侵擾,趁我防護不周之時,損毀我培育出來的一些東西。法術及近不及遠,卻是無可奈何!154
不過,這次有鍾教主在此,卻是可以讓他們先吃個大虧!」
「現在還不是時候兒,我是不好現身的!」鍾元搖了搖頭,道,「不過,助上一助,讓你削他幾個羽翼,卻是沒問題!」
說著,鍾元取出青蜃瓶,從中放出了兩件法寶。一件乃是一個紗帳,流動著五se煙霞;一件則是一套飛劍,共分三柄。
「這紗帳乃是太乙五煙羅,昔年五台派太乙魂元祖師所煉防禦至寶,你將此拿去,鋪展開來,守護住此地,就現在來的幾個人,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突破。這一套飛劍,名為三陽一氣劍,乃是漢末仙人張免的遺寶,犀利絕倫,威能莫測,你可持之,給他們個教訓!」
雲蘿娘一看就知道這兩件都品的法寶,正合自己所用。當下,也不過多的客套,道了聲謝,便拿起法寶出去了。
雲蘿娘出去之後,鍾元將右手一攤,食指指尖,『射』出一道血光,衝出丈許,在虛空之中,形成了一面大有數丈的圓鏡。
鏡面『蕩』漾,如小湖微瀾。
剎那間,鏡面穩定下來,山外的情形,盡在鏡面之中。
此時,五名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蠻人,正各自持著一面魔幡晃動著。每一次揮舞之間,便有一團三se魔火,其大如斗,朝著鍾元所在的小山轟砸而來。
而山外的護持禁制,則或也騰起一片火海,或『射』出無量冰晶,與之對撞,湮滅。
不過,很顯然,這禁制並不強悍,不過片刻的功夫兒,禁制光屏便出現了,一顫一顫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轟破一般。
見得這般情形,五個蠻人轟擊的更是賣力了。就在這時,雲蘿娘從山上飛『射』而出,朝著五人衝去。
「這婆娘今兒個真是得了失心瘋了,居然跑了出來!」其中一人大叫著道,「鄭師兄,你且攔上一攔,我們前去將那婆娘的老巢給端了,立下一功,讓其他的師兄弟明白,我們得到師傅的寵愛,那是理所應當!」
「好!」
這位鄭師兄卻是長臂神魔鄭元規,先在北極陷空島陷空老祖門下學藝,後叛師而出,又拜入五毒天王列霸多門下,身兼兩家之長,修為頗為高深,一隻腳已經邁入了地仙之門檻,不久就可真正渡劫,證得地仙。
列霸多賜予了他一隻七煞烏靈刀,他本身又有盜自陷空島的金精神臂,對上兩手空空的雲蘿娘,並不懼怕,故而,一聲應下,卻是直接迎了上去。
遙遙的,七煞烏靈刀便放將出去,化作一道黑se急電,劈斬向雲蘿娘。
雲蘿娘與五毒天王列霸多夫妻多年,豈不知他這飛劍的厲害?故而,不待其靠近,雙手便連環發雷,轟將上去,將之『逼』退,不令靠近。而後,身形連連變幻,朝著鄭元規期近。
鄭元規與雲蘿娘對戰也非一日,對其常用的幾種法術早就熟悉了,卻是怡然不懼,一遍調轉七煞烏靈刀,破開雷霆封鎖,反襲而來;另一邊則一晃金精神臂,暴漲幾十丈長,當頭抓來。
他這般雙管齊下,就是為了防止雲蘿娘突然後撤,去找他那些個師弟麻煩。因為,以前雲蘿娘常常這樣幹。
孰料,這一次,雲蘿娘絲毫沒有退卻之意,驟然間,手中多出一柄長劍,週遭虛空,還懸浮著兩柄。晃將一晃,三柄飛劍合成一道粗大劍虹,一下子便將金精神臂給崩開,而後,身劍相合,一個突刺,便將鄭元規的那條金精神臂給斬了下來。
鮮血漫空飛灑。154
驟然間的變故,讓其大駭,也顧不得自己那些個師弟了,身形一滾,化作一道血光,匯合了七煞烏靈刀,飛速遁去。
雲蘿娘也並不追趕,劍光一轉,即刻回返。
此時此刻,剩下那四名蠻人還沉浸在轟破禁法的喜悅之中呢!他們迫不及待的落下,想要摧毀那些靈草、靈花、靈獸、靈禽,可是,半途之中,突然衝起一道五se煙嵐,將他們統統隔絕在外。
見得這個,他們也不在意,又發都天魔火,可是,這次威能無限的魔火,卻是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就像是一顆石子兒,投入了湖泊之中,僅僅泛起一點微不足道的漣漪。
這時,他們方才大駭,知道可能上當了。即刻間,四人便齊齊倒轉身形,就要駕馭遁光離去,然而,他們這時,卻是看到了一道粗大的劍虹,劃空而來,鋒芒銳氣,侵肌蝕骨!
四名蠻人,一個個的,都忙不迭的取用法寶護身,可是,還沒等放出來,就已經被齊齊的腰斬。
四道元神,即刻從殘體之中冒出,朝著四方飛遁。
雲蘿娘一聲冷笑,劍光分化四道,分別『射』中了他們,將其一擊而滅,只餘下慘叫之聲,還在虛空之中回『蕩』。
雲蘿娘回返茅屋之時,鍾元也收了法術神通。
「鍾教主,物歸原主!」雲蘿娘一進來,便即將太乙五煙羅和三陽一氣劍向鍾元遞了過去。
「不用歸還了,你現在正缺法寶,這兩件就交給你使用好了!」鍾元並未接過,而是一擺手,道。
「這怎麼好意思?」
「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呢?」鍾元一揮手,「就這麼定了。」
緊接著,鍾元又道,「不過,我覺得這山,你是不能夠再呆下去了,所幸,就在今天,隨我一起離開吧!」
「那我那些東西怎沒辦呢?」雲蘿娘道,「總不能扔下不管吧!」
「這都是對付列霸多有用的東西,我這個做掌教的,豈能放任不管,一併遷移走就是了!」鍾元回道。
「別的都好說,就是那朱萍有些不好辦!」雲蘿娘眉頭微皺,道,「這朱萍,不比凡間靈『藥』,和朱顏草一樣,亦是靈空仙界遺落人間之靈種,乃是家師好不容易才收集到的。培植起來困難無比,不是什麼地方都能夠生長的。再者,已然種下,再行挖出,只怕會有不少死去的!
列霸多採集這天然山谷兩千里的絕毒瘴氣,練就有一張雲羅毒瘴,威力之強,更在南疆有名的五雲桃花瘴之上,功力稍遜,連靠近都不可得。而差一點兒的法寶,也會瞬間被污穢,失卻了靈效。這朱萍實正是破它之物,萬萬缺之不得!」
「雲道友放心,我既然如此說了,自然是有把握將其全部遷走,好生安置!」鍾元聞言,卻是不慌不忙,笑著回道,「雲道友有所不知,我不久前在太行山得到了純陽真人呂洞賓的涵虛仙府。
純陽真人的事跡,想必雲道友知道的不少吧!他的仙府,靈泉、仙土、元氣,等等等等,一應俱全,卻是非常適合種植靈『藥』,我還在那裡,見到了銀肺草呢!」
銀肺草,雲蘿娘卻也聽說過,這是唯一一種可以在短時間內大量收穫的改換資質的靈『藥』。只不過,其生長的條件太過於苛刻了,朱果、翠實、芒餌等等,本就夠難生長了,和它一比,簡直和雜草一樣好養活了!
「那又如何移植呢?」
「這個更不用擔心,純陽真人遺寶之中有一件天心鋤,轉為移植、採取靈『藥』而煉,寶光一照,一切都能搞定!」
鍾元又道,「而且,我讓你遷移,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我估『摸』著,此番鄭元規敗退而回,列霸多縱然礙於臉面,不會直接打上門來,也會悄然來此查看情形。你若是這麼一走,便會讓其以為,你只是偶然間得了件法寶而已,並不是擁有了足以威脅他的能力。
這樣一來,他就不至於太過重視。將來,我們攻打他之時,也更出其不意,更加的輕鬆!」
「既如此,那我們事不宜遲,現在就動手!」雲蘿娘聞得如此,當時道。
「好!」
移植靈『藥』靈花這種細膩工作,非鍾元所擅長,於是便將天心鋤交給雲蘿娘,由其負責。而他,則負責對付那些靈獸、靈禽。
這些靈獸、靈禽,雖然各有妙用,但論起純粹的戰鬥力,都不怎麼樣,鍾元很是輕易,便將他們全部給禁制了住,而後,化血修羅幡一晃,漫空血光一刷之下,將其全部攝入了其中,快速絕倫。
不多時,雲蘿娘也將諸般靈『藥』收拾停當,小山頂上,當時為之一空。隨後,兩人齊齊架起遁光,瞬間破空而去。
小半個時辰之後。
一個白衣少年,落在了此地。看著這滿目的空『蕩』,面上浮現出一抹冷笑,「我還道你變的多厲害呢?看來,也沒長進多少!」
話語一落,身形便化作一道青碧長虹,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