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不過眼,想要偷偷出手相助的葉鵬飛,也愣住了。
他早就跟獸王宗對上,以後為了進去雷靈氣秘境,少不得要跟獸王宗多結幾樁仇,也不擔心什麼後果。卻沒曾想,那蒙面女修更加厲害,連徵兆都沒有的,就把許度凍成了一個大冰塊!
在全場修士的注視下,那大冰塊崩裂了,許度的身體被切成了無數塊。偏是碎裂的身體被冰塊所封,一絲血都沒有滲出來。饒是眾修士全都見慣了殺人的場面,也覺得頭皮發麻。
那蒙面女修又厭惡的皺了皺眉,袖子一卷,碎冰砰的一聲化作了冰霧。這下子,連那許度的碎.屍都再也看不見了。
如此恐怖的手段,這女修什麼來頭?
全場修士面面相覷,大家都愣了好一陣子,不言不語。
還是嚴峰見多識廣,他腦子裡很快就閃出了一個恐怖的所在。
「請問,仙子可是來自北海冰宮?」嚴峰的口氣恭敬得無以復加,就好像他面對的不是煉氣四層修士,而是處在金丹巔峰的老祖。
北海冰宮!
這名字落在連南華國修真界還沒全整明白的葉鵬飛耳朵裡,沒有任何反應。可落在其他修士耳朵裡,不啻是一聲驚雷!
獸王宗的修士臉都嚇白了,趕緊御劍離開那蒙面女修,打算開溜。
「一介散修。」蒙面女修惜字如金,緩緩吐出了四個字。
散修?
本來臉都嚇白了,快要溜出賬門的獸王宗修士們,頓時又氣壯了起來。
「散修也敢如此囂張,膽敢殺我獸王宗修士!有種的就在這裡等著,看爺爺找人來修理你!」
撂下幾句狠話,獸王宗的修士們紛紛離開了拍賣場。
嚴峰目光複雜的看著這個蒙面女修。
以煉氣四層的修為,輕輕鬆鬆殺死煉氣六層的許度,可見這女修資質何等妖孽。但是,隨之而來的獸王宗報復可不是開玩笑的,別說那金丹七層的張老祖,就算現在在鬼澗峽附近的築基前輩,也有十幾個。如果真是散修,她有這膽子冒犯獸王宗嗎?
如果嚴峰知道,就在距離自己不遠處,還端坐著一個敢跟四個獸王宗築基修士玩捉迷藏的散修,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想了想,嚴峰回頭對董芳怡說道:「麻煩董師妹去把冰封刃取來。」
「嗯。」董芳怡點頭應了一聲,眼睛卻還瞥了一下那蒙面女修。臉上尚未褪去的驚異,以及那雙撲閃著的媚眼表明,她同樣對這女修的真實來歷非常好奇。
「不急。」
董芳怡才剛剛轉身,那蒙面女修卻又發話了。簡簡單單兩個字,讓全場絕大部分修士都覺得,她絕不可能是散修。
惹了獸王宗還不趕快跑,居然還敢繼續參加拍賣會,還打算買齊了東西再一起拿走。這般的淡定,沒有大背景才怪!
嚴峰也認定了這一點,身為拍賣會的主持人,他不會拒絕一個身家不菲的大客戶。至於獸王宗,諒他們也不會直接帶人衝擊自己的場子。在這鬼澗峽附近,嚴家也不是沒有築基修士。
密語傳音,向董芳怡說了幾句,董芳怡點了點頭,匆匆離開拍賣場,去請嚴家築基修士前來坐鎮。然後,嚴峰走回到拍賣場前台,臉色如常的說道:「下一件拍品是,上品法器獸王印……」
在嚴峰的引導下,眾修士的目光被引向了下一件拍品上面。這時,葉鵬飛收到了一聲密語傳音。
「多謝。」
是那個蒙面女修,她看出我打算出手了。葉鵬飛扭頭看了一眼那蒙面女修,微微點了點頭,連密語回話都省了,目光又轉向了拍賣前台。
不一會兒功夫,那上品法器獸王印已經拍出去了。價格不高,競價次數也很少,明顯是受到了剛才突發事件的影響。
嚴峰心裡暗歎了一下,被千年黃龍草調動起來的拍賣氣氛,現在已經蕩然無存了。再繼續下去,也根本賺不到多少靈石。
於是,嚴峰沒有馬上喚女修呈上下一件拍品,而是說道:「看來,諸位道友現在也沒什麼心情繼續下去了,拍賣會明天這個時候繼續。諸位道友回去後可以好好準備一下,我敢保證,明天的拍品同樣很精彩!」
眾修士理解的點了點頭,紛紛起身,離開了拍賣場。那女修走的更快,葉鵬飛才看見她站起身來,很快人影就出現在了帳篷門口。再下一刻,就看不見她的蹤影了。
「這是什麼身法,居然比雷光遁影術還要快!」葉鵬飛愣住了。
葉鵬飛原以為,自己的雷光遁影術已經非常厲害了。一旦施展出來,就算是築基中階修士,也別想追上自己。可是,現在看那蒙面女修的的身法,簡直就是神鬼莫測,快得太離譜了。
更重要的是,不過是離個場,那蒙面女修就施展出了如此恐怖的身法。要麼是她故意顯擺,要麼就是她覺得這身法沒什麼了不起的,隨隨便便就用了出來。
看剛才蒙面女修惜字如金的清冷模樣,答案恐怕應該是後者,這就更讓葉鵬飛驚異了。
「雷光遁影術太耗法力,而她的身法顯然不會這樣。她還有更加厲害的身法,真是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恐怕連築基高階修士都追不上她。如果她施展出更加了得的身法,豈不是可以跟金丹老祖比速度了?她才只有煉氣四層的修為啊!」
自踏上仙途以來,只有葉鵬飛的妖孽資質把其他人給嚇著,還從沒出現過葉鵬飛因其他修士資質妖孽而驚訝的事情。萬事都有頭一遭,今天葉鵬飛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
全場修士,只要已經站起來面對出口的,也都看到了這一幕。驚鴻一瞥之後,那蒙面女修就徹底消失,驚得眾修士又是一陣議論。
嚴峰所站的位置正對著拍賣場的出入口,他自然也將這一切看了個清清楚楚。這時,董芳怡正好引著嚴家築基修士過來,嚴峰苦笑著搖搖頭,迎了上去:「四叔,今兒這事情,實在是太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