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這仇報得痛快吧。」等室內狂暴的旋風消失之後,東方傲天嘿嘿笑問道。
「的確是痛快。」葉鵬飛佩服得五體投地。
在他想來,報仇嘛,撐死了也就是把范麟、范旭給拍成人肉醬。現在被被師父這麼一弄,恐怕這哥倆要後悔出生了。
范家更是因此滅門,真是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更絕的是,都還不用東方傲天親自出手。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讓威嚴穩重的秦忠天暴跳如雷,殺氣騰騰的衝出去了。這種借刀殺人的法子,讓葉鵬飛大開眼界。
還沒學到修真法門,葉鵬飛就已學到了第一招。並且,看起來這一招要比任何法術都要厲害。葉鵬飛佩服的看著東方傲天,牢牢的記住了這修真第一課。
靜靜的想了一會兒,葉鵬飛問道:「師父,聽秦掌門的意思,您不是邙山派的修士?」
「不是,為師乃是散修,只是跟邙山派頗有淵源,所以才會有邙山派的執法堂鐵令。如果邙山派弟子在外歷練時作奸犯科,我有權處置!」東方傲天呵呵笑道。
「哦,原來師父在毒草園亮出來的就是執法堂鐵令。」葉鵬飛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玩鬼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東方傲天念頭一動,一個淡淡的影子出現在葉鵬飛眼前。影子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逼得葉鵬飛心驚膽顫,喘不過氣來。一直等到東方傲天把那影子給收了,他才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剛才那個就是鬼魂?」
「是的,還是極品夜叉鬼!」東方傲天說道,「剛才它釋放的靈壓僅有百分之一,就已經相當於一個築基一層的修士。如果他自爆鬼體,金丹一層的也能秒殺!」
話語中的隱隱傲氣,不負他傲天之名。
葉鵬飛也再次無語了。
他初知修真級別時,對煉氣七層的范麟都崇拜得不得了。而對吳思軒父親那種築基長老,更是只有仰慕的份兒,心想著,這輩子要是能修煉到那種程度,付出再大的代價也都值了。
可這一轉眼,自己不但有了個金丹期的牛叉師父,師父竟還有個能秒殺金丹一層的極品夜叉鬼。無形之中,他對煉氣、築基期修士的敬仰也悄悄變淡了。
葉鵬飛並不知道,自己這種心境上的變化,將會給自己未來修煉帶來多大的好處。從沒正兒八經收過徒弟的東方傲天也不知道,就因為自己傲氣十足的放了次鬼,竟讓葉鵬飛心境修為有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玩鬼的法門,可以以後慢慢學。現在最重要的是,去藏經殿選本適合雷靈根修煉的法門。為師是水靈根,可沒有雷系功法可以教給你。」
「我們不是邙山派的,也能去藏經殿選修煉法門?」葉鵬飛疑惑的問道。
東方傲天哈哈笑道:「這有什麼不行的,喏,這塊鐵令歸你了,憑這個你可以隨便在邙山派藏經殿選擇修煉功法。暫時你還是住這裡,為師有事情要辦。唔,就住老秦這裡吧,靈氣挺不錯的。甭跟他客氣,就當是在自己家。修煉時需要靈石、靈丹什麼的,儘管找他要!」
要是秦忠天還在這裡,肯定又要被東方傲天給刺激得火燒屁股了。丟了個極品弟子不算,居然還得替東方傲天養著,這叫什麼事啊。
當然,東方傲天這話,葉鵬飛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過就忘。開什麼玩笑,這可是人家一派之主的住所,我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子,藉著師父的名頭住幾天,蹭點吃喝什麼的,也夠死皮賴臉的了,怎麼還好意思張口找人家要靈石、靈丹?
東方傲天把執法鐵令交給了葉鵬飛,說明如何去藏經殿,如何選擇功法,又該如何修煉。本打算要走了,可想了想,又扔了本書給葉鵬飛。
「這個是,玩鬼的基礎法門。我要辦的事情有點麻煩,去的時間可能比較長,你可以自己先練著。如果想下山歷練就儘管去,書上有我留下的特殊氣息,只要你帶著這本書,我就能找到你。」
「還有這個,你也拿好。」東方傲天又拿出來一張金燦燦的有點硬度的符菉,「這是金簡傳訊符,你要是遇到什麼危險,就捏碎它,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到。」
囑咐完這些,東方傲天就跟葉鵬飛告別,打算離開了。可是,屁股還沒離開椅子,他又不放心的叮囑道:「鵬飛,修真界比俗世更加複雜,你要學會保護好自己。如果為師回來前你就打算離開去歷練,盡量用鬼奴戰鬥,如非必要,不要使用雷系法術。正所謂『見人且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不要隨便漏了你的底。切記!!!」
「我知道了。」葉鵬飛點了點頭。
東方傲天有點囉嗦,可這囉嗦,卻讓葉鵬飛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爺爺。如果不是至親之人,又怎麼肯這樣囉嗦的反覆叮嚀呢?葉鵬飛的心裡暖暖的,就好像春天提前到來,溫暖的春風吹拂著自己。
反覆叮囑了很多事情,東方傲天最終還是匆匆離開了。他去毒草園挖異草是有急用,已經為收徒的事情耽擱了幾個時辰,得抓緊時間往回趕了。
起初,葉鵬飛也沒覺得自己一個人去藏經殿有何不妥。可等他到了藏經殿,發現不斷有修士對自己指指點點的,葉鵬飛這才知道自己太另類。
「暈,原來邙山派剛入門的弟子都是由師父賜予入門功法。」
放眼藏經殿前,最差也得有煉氣四層的修為,葉鵬飛這個凡人往裡面一站,確實顯得過於突兀了。
可是,因為長期跟疾病作鬥爭,葉鵬飛的性子早就被磨練得很堅強。他沒有理會邙山派修士的異樣目光,大步走到了藏經殿前。
藏經殿門前並不像丹堂、器堂那般熱鬧,但也排起了一條長長的隊伍。殿門前有人專門勘驗弟子的身份牌,以防有非邙山派的傢伙渾水摸魚,偷進藏經殿。
葉鵬飛很守規矩的排進了隊伍裡,可是,剛才那些指指點點的邙山派弟子就有些不樂意了。
「這是哪裡跑出來的小傢伙,懂不懂規矩的?想學法術回去找你家師父要去,怎麼跑這裡來了?」一個相貌清秀的弟子毫不客氣的大聲指責著,引來一片附和聲。
「吵什麼,吵什麼,藏經殿前,不許大聲喧嘩!」一個嚴厲的聲音突然響起,頓時四下裡鴉雀無聲。
很快,那個訓斥眾人的修士就大步走到隊伍末尾。
「站出來!說,為什麼要帶頭喧嘩?」他指著那個相貌清秀的弟子喝問道。
相貌清秀的弟子趕緊指著葉鵬飛,辯白道:「回師叔的話,這小子連煉氣一層都沒有,卻跑到這裡來排隊,分明是要搗亂。」
「哦?」這個築基期的藏經殿長老也詫異的上上下下打量了葉鵬飛好久,在確定葉鵬飛的確沒有使用任何隱匿修為的法術之後,厲聲喝道,「你是誰的弟子,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葉鵬飛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不是邙山派的弟子。」
「什麼?」長老眉毛猛得一掀,怒喝道,「不是邙山派弟子,怎麼來的藏經殿?不要撒謊,小心我把你送執法堂!」
雖然藏經殿長老是指著葉鵬飛喝問,可聽見「執法堂」三個字,其他煉氣期弟子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葉鵬飛卻毫無反應,依舊沉穩的應道:「我確實不是邙山派弟子,我師父讓我拿著這個來藏經閣選個修煉功法。」
說著,葉鵬飛把師父給的執法堂鐵令亮了出來。
「執法堂鐵令?」藏經殿長老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只有執法堂的兩個金丹老祖才有執法堂鐵令!這小子什麼來頭?
眨眼之間,這位藏經殿長老心念百轉千變。鐵令無法作假,獨特的靈壓清晰可見,這樣說來……
藏經殿長老立刻變出了一張笑臉,呵呵說道:「既然有執法堂鐵令,怎麼不早點亮出來?得罪了,得罪了,小兄弟不用排隊了,隨我來吧。」
情勢急轉,藏經殿前的數十人驚駭不已。直到目送葉鵬飛進了藏經殿,他們才紛紛小聲議論了起來。
「瞧見沒,執法堂鐵令啊,這小子莫不是哪位金丹老祖的後裔?」
「你沒聽他說,他不是咱們邙山派的嗎?」
「難道是老祖在外面的私生子?」
「你找死啊!這也敢亂說。」
大殿前猜測紛紛,越猜越離譜。葉鵬飛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在邙山派亮出執法鐵令,竟然會製造出無數種關於自己身世的謠言。等他以後知道這些謠言,卻也無力去澄清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