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機冷汗淋漓,看吳敵的眼神已不在仇恨,而是懼怕。這個和尚,顯然和一般寺廟裡面誦經念佛的不太一樣。
他喉結動了下,聲音有些嘶啞道:「我不清楚……我……不……清楚!」
「不清楚?」吳敵冷哼,「這明顯是一起謀殺,你說你不清楚?」
吳敵見這傢伙已經有些求饒的意思,虎口一鬆,掐他咽喉的右手已經鬆開,而那司機整個人一下子軟綿綿的躺在了地上。
他大口的喘了幾下,隨後看著吳敵道:「有人聯繫到了我們,給我們打了一筆款子,讓我們在附近等候,看到你們的車,就行動……」
快速的說完這些,司機的胸口有些起伏,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起來。他感覺自己的呼吸,已經變得越來越困難。
「電話給我!」吳敵冷著臉說道。
那司機苦笑,看上去比哭還難看。他吃力的說道:「對方是用公用電話打給我的,不信你可以翻看來電記錄,在我車裡面有我的手機……」
吳敵已經料到了,顯然對方做這種事情滴水不漏,這兩個司機肯定是亡命徒,只收錢負責買命。他們看到錢到賬,就替人辦事,上刀山下火海眉頭都不會皺一分。
所以這司機看上去十分硬氣,但碰到吳敵接二連三的折磨,就是個鐵人也受不了。
吳敵見套不出什麼話,只好作罷。而那司機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鐵定逃不了。
而且他身上帶著幾件兇殺案子,估計一會jǐng察過來了,都夠他吃一壺的。不說牢底坐穿,吃花生米都有可能……
司機眼神黯然的癱倒在那,看著地上怔怔出神。
而吳敵心中第一念頭,就覺得是那個幕後之人幹的,但想想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厲害,應該不會這麼弱智。玩這種車禍的把戲吧!
一時間,吳敵內心有些混亂,但他還是走向了車禍的那輛貨車。
從撞毀的一輛貨車中,吳敵找到了那個司機的手機。幸好手機小,所有並沒有什麼損壞。
他翻看了一下通話記錄,發現最近聯繫人中全是陌生電話,他嘗試著撥通了最近的一次電話通話。對方沒有應答。
應該是公用電話無疑,不過這電話,竟然是龍城市鄰城——丹水市的,而吳敵現在所處的地界,就是丹水市!
顯然有一個人,還在這中間負責穿針引線。吳敵把這一發現。告訴了尹陌言,她皺了皺眉,搖了搖頭道:「我們知道了也沒什麼用,一會jǐng察來了讓他們分析去!」
說曹cāo,曹cāo就到!
jǐng笛聲由遠及近的呼嘯而來。從尹陌言報jǐng到出jǐng到現場,整整過了半小時。不得不說丹水市的出jǐng效率很低!
從jǐng車中下來了四個交jǐng。他們臉色凝重的從車裡下來,其中三個走向了車禍現場,還有一個直接朝吳敵兩人走來。
這個交jǐng看上去有些稚嫩,年齡估計和吳敵差不多,他看著吳敵珵光瓦亮的光頭,先是一愣,隨後對著尹耀祖道:「是誰報的jǐng?」
尹陌言上前一步,和這個年輕的交jǐng說起了事情的經過,吳敵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年輕的jǐng察,這小子第一眼看到尹陌言,眼中就露出了驚歎的表情,從而對尹小妞的態度大為改觀,這讓吳敵十分不爽!
而此時另外的三個交jǐng,一個拉起了禁止進入的條幅,一個研究車禍,還有一個卻是朝那個癱倒的司機走去了。
吳敵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他看著那個詢問司機的交jǐng,眼神頻頻朝他張望,顯然那個司機在說著他的壞話。
不用猜也知道,這傢伙肯定對交jǐng說自己濫用私刑。
吳敵真想上去抽他兩個大嘴巴,但想想旁邊還有jǐng察,這樣公然的施暴,交jǐng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顯然這想法不太明智。
問了大概有幾分鐘,那個交jǐng幫他打了120急救,就朝吳敵走了過來。
「jǐng察先生,我是個受害者……」還沒等交jǐng發話,吳敵就一臉委屈的朝他哭訴。
交jǐng從頭到腳把吳敵看了個遍,一臉嚴肅道:「姓名,年齡,住址……」
「這位jǐng官,好像這些是做筆錄時候才說的吧……」
「少廢話,讓你說你就說,我是jǐng察,剛才那司機說你對他採取暴力手段逼供,是不是有這情況?」那交jǐng大聲喝道。
「有又怎麼樣,換了是你。有人開車要謀殺你,你下車後不問問他為何要殺你?」吳敵義正言辭的反駁。
那交jǐng抬起頭,臉色變得有些不耐煩道:「那只是你的推測,你怎麼知道對方是衝著你來的,而且現在你毫髮無傷的站在我面前,而對方一死一傷……」
吳敵還未待他說完,直接打斷道:「jǐng官,請你站在公正的角度去看這件事,我是少林寺的一名僧人,自身有些武藝傍身,要不是我及時做出反應,有可能現在你們見到的,就是一起兩死的車禍,而且車輛已經嚴重變形……」
這名交jǐng對於吳敵打斷他的話非常反感,他臉色一沉,大喝道:「不要和我說什麼假如,我們jǐng察講究實事求是,你最好和我老實點,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不然你就是妨礙jǐng察辦案,這性質不需要我再說明了吧?」
吳敵瞇著眼,看著這個交jǐng,一字一句道:「無可奉告!」
「你——」交jǐng眼睛一瞪,隨後看到吳敵轉身,大聲喊道,「你給我站住,再不停下,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
「隨便!」吳敵擺了擺手,走到了尹陌言身旁,那個詢問的年輕jǐng官顯然也發現了爭吵,看吳敵走來,對著他道:「這位……先生,請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我已經很配合了,把該說的都說了。他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說你們jǐng察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殺人犯不去處理,來問我們受害者。這麼明顯的製造車禍謀殺,你們做jǐng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連這點基本的情況都看不出來?」
吳敵怒氣值暴漲,連珠炮的就對著那年輕交jǐng發問。這一下,頓時把另外三個交jǐng都吸引了過來,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尹陌言心中雖然也有氣,但卻沒有吳敵那麼直接。她冷著臉,聲音卻十分冷靜道:「幾位jǐng官消消氣,我們確實是受害者,將心比心,如果你們中哪位親人差點被人殺害,你們是什麼心情?」
幾個交jǐng看在尹陌言美女的份上,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但剛才問吳敵的那個交jǐng,卻顯然還沒有消氣,他臉上明顯還有怒意,指著吳敵道:「你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污蔑人民jǐng察,你就等著坐牢……」
「啪!」
一個耳光,直接扇在了那個交jǐng臉上,卻不是吳敵出的手,而是尹陌言!
在尹陌言看來,自己已經擺正了態度,對方還這麼不依不饒,顯然是不給自己面子。
尹陌言的骨子裡,一直是極其驕傲的,只是被吳敵這麼強勢的人壓著,她一直扮演著柔弱的角色。
而到了社會,她冷靜而驕傲的一面,逐漸顯露,這卻是跟她的家世,有不可分割的因素。
她的外婆外公,在江南省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又何時這麼低三下氣過。
這交jǐng還不知好歹,竟然中傷吳敵,現在小和尚在她心中,連自己都捨不得罵他一句,想不到這個該死的jǐng察,竟然當著自己的面罵!
尹小妞憋了好久的怒意,此刻終於完全爆發!
這一記耳光,直接把那個交jǐng打懵了,也讓吳敵伸出去準備扇那交jǐng耳光的手,懸在了空中。
尼瑪這小妞太霸氣了,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小妞骨子裡有這麼彪悍灑脫的一面,想不到發起威來,竟然這麼有氣勢,不愧是我老婆!
吳敵可恥的把尹陌言,在心中說成了他的老婆……尹小妞要知道這稱呼,非臉色羞紅不可!
吳敵覺得尹陌言的形象,一下子在心中高大了很多。
那交jǐng終於反應了過來,臉色直接漲的通紅,氣急敗壞的怒吼:「你個小丫頭敢襲jǐng!你們兩個,死定了,等著坐牢吧……」
他立馬拿起身上的jǐng棍,就想朝尹陌言打去,這傢伙,眼中已完全沒有了男女之分,整個人都有些暴虐,五官都有些變形了。
卻沒想憑空伸出了一隻手,一把抓住了jǐng棍,隨後那交jǐng只感覺虎口一疼,卻發現那根jǐng棍,已經在吳敵手中。
「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也配當jǐng察……」吳敵不由得冷哼,jǐng棍被他一捏之下,竟然變形了。
有個交jǐng剛想替同事理論幾句,卻看見吳敵的手段,硬生生把想說的話收了回去,有些尷尬道:「陳剛,你住手。有什麼事大家去jǐng局再說,我們只負責調查情況,具體的要靠派出所民jǐng處理……要不我們現在過去?」
這名交jǐng看上去是四個人中最年長的,顯然閱歷也比較豐富,一看出車禍的車,再看尹耀祖的氣勢,就知道對方絕對在社會上擁有一定地位。
他顯然還是有點眼色的,所以說出來的話,也帶有一絲請求。
那個叫陳剛的交jǐng,雖滿臉怒容,但顯然知道吳敵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心中雖有一萬個不願意,但形勢不由人,所以他還是乖乖的聽老交jǐng的話,退到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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