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府可謂是淮西官面第一人。此時,在白知府府上升仙殿正在舉辦一場盛大的歌舞宴會,參加此次宴會的,基本上包括了淮西一地的官府,軍方人物。
「王總兵,你昨天送的那名女子真是嬌柔多姿,本府萬分喜愛啊。」一名有著兩撇鬍須的中年白面男子笑道。
這男子四十歲上下,此時正坐在主位之位,雖然身穿便服,卻是威儀自生,正是淮西一地政務第一人,白知府。
而他左側,都是文官打扮的人。右側,則是一溜的兵甲大漢,右側最上席,外穿皮甲,內穿軟甲,身後站著兩名昂藏大漢,正是王見西。
聽到白知府說話,王見西大笑:「這名女子王某剛得到之時,還挺貞烈,不過經過王某調教一番,才有今日味道。白知府既然喜歡,那日後就歸白知府了。」
「誒,說好的只是換著賞玩一下,我怎麼能奪王總兵所愛,等下宴會結束,就給王總兵送回。」白知府笑道。
「哈哈哈哈,白知府、王總兵以女會友,真是別有一番風流。老杜不才,家中也養有一女,天生三寸玉蓮足,香氣如處子幽香。也想帶過來和兩位兄弟換一下如何?」緊隨王見西而坐,一名兵甲男子笑道。
「杜總兵竟然藏有如此珍品,以前從未聽說,杜總兵真是不夠意思。」白知府笑道。
宴席間氛圍升騰起來,這些淮西官面上,軍方的人物都放開了心胸,各自談論起女人來。
「白知府,你說那女子甚妙,不如先帶出來給大家開開眼?」那杜總兵又道。
「這個只要王總兵點頭,本府沒有意見。」白知府笑道。
王見西哈哈一笑道:「王某本就有此意。白知府,你把人帶上來吧,讓各位兄弟都看看,王某調教好的貨色。」
立刻,白知府一揮手,所有歌舞女姬暫且退下,便有一名身穿半透明的白紗女子款款從後面行來。
這女子行走之間身段婀娜,軀體妙處在白沙中若隱若現,只勾得個個火氣升騰。
「這麼個似露非露實在是太折磨人了,把衣服脫了吧。」一個總兵叫道。卻招來一陣哄笑,有人道:「正是這般才好,完全露了還有什麼意思?」
「嘿,這不是兄弟風格。兄弟就喜歡開無遮大會。」前面總兵又道。
彭!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卻是從大殿外撞來,彭的一聲,落在這總兵面前的桌椅上,辟里啪啦砸的一片狼藉,酒水菜餚紛飛,潑了他一臉!
「誰!」這總兵怒吼一聲,一把掀起趴在自己桌子上的甲兵。
「死了?!」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大殿之外,就見到一名白衣少年踏步而入大殿之中。意態瀟灑,好像進的不是知府宴客大殿,而只是一個小院一般。
「守衛呢?」白知府首先叫起來。
但是外面靜悄悄的,寂然無聲。
大殿中所有人都覺得全身一寒,外面的人呢?就算是這少年厲害,但總的有打鬥聲傳來吧。
大殿中雖然比較吵鬧,但是其中不乏高手,外面若有打鬥聲,肯定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而這少年竟然能無聲無息的闖進來,事情絕對不正常。
這些人個個是人精,一時間,竟然無人出頭,場面詭異的安靜起來。
王應玄的目光在場中一掃,場中諸人雖然都是大人物,但此刻都覺得有點頭皮發麻。
王應玄開口道:「哪一個是王見西?」
呼~場中各人都忍不住喘出一口氣來。這少年好大的氣場,竟然壓得住這些經過兵刀考驗的人!
不過既然不是找自己的,那就沒必要出頭了。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見西。
看到眾人目光看過來,王見西臉色一變,開口喝道:「哪裡來的狂妄小子,給我殺了他!」
他身後兩名軍中猛漢,猛然從座椅後面躍了出來,卡嚓一聲,長刀出鞘,一左一右直斬向王應玄頭顱!
當!當!
面對兩把散發著血氣的長刀,王應玄只是伸出手指,以極快的速度再兩把刀刀身上一彈,這兩名大漢就覺得手掌一震,一股無法阻擋的大力推著手中的刀飛上了天空。
然後一股寒氣在他們喉間閃過,噗嗤,兩個頭顱就飛上了天空!
這一段交手迅速至極,但是人人看在眼裡都覺得被放慢了一般,王應玄出手彈指彈飛長刀,手指划動,劍氣迸發的場景,都落入眼中,刺入心中!
出手意態瀟灑,近乎優美,但是卻殺人如草芥。
這個人是魔鬼!大殿之中剛剛放鬆的心情的人,又重新屏息起來。這些平日裡總恨不得所有目光匯聚於自己的大人物,此刻卻都希望自己的存在,被這個魔鬼忽略掉。
啪!王見西猛地後退,身後的椅子被狠狠的撞翻在地。他的眼中充滿了驚恐,開口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找我!」
王應玄的眼睛依然是冰冷無情,但是臉上卻是笑了,他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殺你!」
王見西聽得說不會殺自己,心中平定了下來,誠懇的說道:「這位英雄,不知道找我有何吩咐,只管說就是。」
王應玄笑道:「我叫王應玄,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找你!我不殺你,但會讓你生不如死!」
王應玄說著,伸手一抓,周圍的水酒就飛入手掌之中,內力一震,這些水酒就化作一片片薄薄的冰片!哧!這些冰片一閃,便從眾人視線裡消失了!
王應玄?是他!所有人心中齊齊一震,如今他們算是淮西地位最高的一群人,但是在這之前,淮西卻有一個王,楚王王慶!
王慶便是被這王應玄所殺,引子是白蓮鎮屠殺之事,而這王見西,卻是屠殺白蓮鎮的劊子手!難怪如此。
眾人心中想著,卻被一聲淒厲的叫聲驚嚇到!那叫聲不似人聲,淒慘至極,發出叫聲之人,正是王見西。
此時的王見西猛地狂抓起自己的身體來,他身上穿著一層盔甲,一層軟甲,但是他的雙手拚命的撕扯下,血液開始浸透衣甲,這血,有雙手之上的血更有衣甲裡流出的血。
只是眨眼之間,剛才還談笑風生的王見西,便變成了一個精神癲狂的人,在地上滾著,撞著,嚎叫著,撕扯著。
嘶!在座各位也都見過一些折磨人的手段,但與此刻所見相比,都差了太多!
他是惡魔!
所有人的身體都忍不住泛起寒戰,若是自己落到王見西這般地步,只怕只有自殺一途了,可惜的是,看他的樣子,分明是連自殺都不能。
王見西的嚎叫從高亢轉為低啞,然後是咯吱吱的聲音。
王應玄目光一掃大殿在做的各人,人人覺得屁股下的椅子都灼熱起來,不敢再做,又不敢站起來,只能是半邊屁股沾著椅子。
「但願他殺了王見西,趕緊走吧。老子日後再也不來這白府,再也不會和這惡魔扯上關係!」許多人心中想著。
王應玄卻開口道:「各位大人,我還有一事想請,想要各位大人幫個小忙。」
白知府哆嗦了一下,開口道:「王大俠請儘管吩咐!」
王應玄目光掃過一周,人人口中都道:「王大俠請儘管吩咐。」
王應玄哈哈一笑,道:「這樣最好。王見西一人死了也太過便宜了,他手下還有一支軍馬。你們立刻下令,派出手下的兵馬,去將王見西的人全部殺光,他的家族,也全部斬盡殺絕!什麼時候,這些都殺光了,你們便可以各自回去了!」
「在這之前,我就陪各位大人一直在這升仙殿中等著,誰若敢偷著溜走,這王見西就是榜樣!」
聽得王應玄的話,這些大人物都是心中哀叫不絕,就算是現在就派人去圍殺王見西的雲安軍,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滅殺的啊。
難不成這一段時間,自己等人就被扣押在這裡不成?這一段時間,若是這惡魔心中一個不爽,又殺人怎麼辦?
想歸想,誰敢多說半句廢話。
就聽到白知府道:「李總兵,馬總兵,你們二位的兵營和王見西的兵營離得最近,請立刻先飛鴿傳書將王見西的兵營圍起來別放跑了一個人。」
「陸大元,你去下令把本城中與王見西有關的所有人,全部斬殺!」
「杜總兵,你的兵營離王見西老宅最近,請飛鴿傳書下令把他們全部斬殺!然後所有人的兵力都開始向王見西的雲安軍的兵營逼近。」
「我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貫徹王大俠的意思,以最快的速度斬殺所有和王見西有關的一切!」
白知府不愧是朝廷大員,頃刻間的下令井井有條,這些昔日裡不怎麼聽令的總兵們,此時卻都像溫順的孩子一般,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聽,人家白知府是要貫徹王大俠的意思,你若是有不服,那就是自找死路!
這些總兵,官員立刻動員起來,自己雖然不能出去,但都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幹將,開始按照白知府的命令處理起這件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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