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唐天笑和杜少的盛情挽留,陳可逸堅持離開了,明哲自然也跟著走。
兩人前腳剛走,唐一珊後腳就到了。當這個讓容城無數公子哥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現在歌城時,還引發出一陣不大不小的轟動。
無數的目光,從各個角落聚焦,很多人看了一眼,就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一定要逆襲!
但這些人在唐一珊的眼中,彷彿根本不存在,面對無數的目光,她絲毫沒有在意,徑直就走進了一號包間。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有趣的酒……」剛一進門,唐一珊就饒有興致地說道,但話還沒說完,她赫然發覺,自己的視線所及,就只有唐少和杜少兩個人,說到一半的話,立即就停了下來。
唐天笑無奈地聳了聳肩,臉色有些尷尬:「人剛走,實在留不住。」
「唐小姐,別站著了,先坐坐。」杜少不知道怎麼的,一看唐一珊這臉色,心裡就有點發虛。
「連個人都留不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唐一珊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沒有絲毫地拖泥帶水。
只留下唐少和杜少面面相覷,尤其是杜少,心中的震驚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難道說,唐小姐真的只是為陳哥一個人來的?天啦,陳哥真是容城男人的偶像!
這邊,陳可逸和明哲出了歌城之後,明哲一臉疑惑地看著陳可逸。
就這麼看著,卻不說話。
「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憋在心裡多難受。」陳可逸隨口說道:「而且你本來就胖,壓力大。」
「我是有很多很多問題,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了。」明哲支支吾吾了半晌,終於梳理出一個條理來:「你怎麼會與唐少這種層次的人認識?還有,你怎麼突然那麼會賺錢了?最最重要的,你那個病情,現在如何了?」
「偶然認識一下而已,沒什麼的。至於賺錢。那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有什麼辦法呢,哥就是命好。」陳可逸撇了撇嘴,說道:「至於病情,那個腫瘤似乎沒什麼變化。按照專家的診斷。哥現在只有10個月左右的時間了。」
當說到最後一句,明哲就沉默了下來。生老病死,一旦說到死,就什麼都沒了。
「你也別悲觀。說不定會有轉機的呢。」過了半晌之後,明哲安慰了一句,然後又問道:「對了,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和夏冰之間。現在是什麼情況?」
汗,哪壺不開提哪壺。本來是說得清清楚楚,各奔天涯的,誰知這一陣還時不時都有點交集,尤其是前幾天,差點把她一口給吞進肚子裡了……哎,這事現在還越弄越麻煩了。
「我們之間,應該還算是朋友吧,至少沒有反目成仇。」陳可逸的回答。有點避重就輕,但卻很聰明,繞開了最敏感的話題。
「只要你小子過得好,就行了,別的什麼都不重要。」明哲歎了一口氣。旋即轉移了話題:「對了,你那個鄉下的房子,我還沒去過呢,啥時候去玩玩。」
「隨時歡迎啊。明天我就要回村,要不你跟我一路吧。」陳可逸向明哲發出了邀請。
「明天不行。有個很重要的手術。等下次有空再說。」明哲很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
「沒關係,咱倆誰跟誰?」陳可逸說道:「來日方長嘛,有的是機會。」
哎,來日方長麼?怎麼總有一種時日無多的傷感?明哲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卻拚命忍住沒表現出來。
……
第二天,陳可逸就回了桃源村。夏老和唐老都還在,他們似乎是把這裡當成度假村了,絲毫沒有想走的意思。而唐一珊在照顧了他們兩天後,就回了城,現在是從唐家派了一個家政服務員,來專程照顧兩個老人家。
這兩個一輩子的對手,住在一起,幾乎每天都跟打仗似的,總是不斷地相互埋怨和挑釁;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這樣的日子還算是挺充實,至少比平常在各自家裡一言九鼎,卻無所事事的狀態,要更有精神一些。
見到陳可逸回來,兩個老頭子都很興奮,彷彿是兩軍對壘,正相持不下,突然來了生力軍,而且雙方都認為是自己的盟軍……
「小陳,最近跟珊珊聊得怎麼樣啊,約會吃飯沒有?」唐老一開口,就是一句狠的。
「修路的事,我已經跟冰冰說了,你要經常去催著她才行。」夏老也不是省油的燈,針鋒相對。
陳可逸頭都大了:吵吵嚷嚷沒關係,但是絕對不能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了,否則兩個老人家脾氣一上來,說不定真會一個人提把菜刀,
來個當場pk,後果不堪設想啊。
趕緊轉移話題。
「我最近有一個想法,就是不知道找哪個高人指點一下?」陳可逸這句話一說出來,果然就得到了兩個老人家的積極響應。
「這還有什麼說的,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
「找你個屁,老子過的橋比你走的路多,吃的鹽比你吃的米多,有什麼拿不準的,問我就好。」
陳可逸微微一笑,虛心問道:「我想釀酒,但是不知道怎麼下手。」
「釀酒?很好啊,酒是好東西。我這就打電話,讓人弄一套設備過來。」唐老的幹勁很足,胸脯拍得砰砰響。
「得了吧,就你那樣子,懂什麼釀酒啊。不是老子吹,在這方面,老子強過你十倍。」夏老得意洋洋地瞥了唐老一眼,說道:「我可是經常跟杜老頭那個酒鬼一起喝酒,他自己釀的七花酒,你一輩子都沒嘗過吧……」
唐老的眼神,一瞬間有些神往,但立即意識到自己不能在夏老面前丟了氣勢,隨即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老子不媳。」
哈哈,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夏老心裡有些得意,為了進一步刺激唐老,他開始拿出一副酒神的架勢,指點陳可逸。
「酒有很多種,你想釀哪種?我強力推薦,你先從簡單的入手,釀個葡萄酒什麼的。」夏老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這種酒,是婆娘們喝的,我不太喜歡。」
我靠,先前還強力推薦,緊接著就說是婆娘們喜歡的。我要是非要釀出來,豈不是就被你罵成了女人?
其實陳可逸在回村的途中,就順便用手機上網,度娘了一番。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本以為釀酒很簡單一件事,但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介紹各道工序一二三四五,頓時感到頭都大了。
不就釀個酒嘛,用得著這麼麻煩?
唯一讓他感覺簡單點的,就是葡萄酒的釀製。工藝簡單,所需的器材也不複雜,本來想用這個先練練手,誰知現在聽夏老這麼一說,葡萄酒是不太好拿得出手了。
而且說句實在話,他對葡萄酒,也確實不是很感冒。
「我一直很推崇幾千年的酒文化,要釀當然就要釀白酒。」陳可逸硬著頭皮說道:「村裡的糧食自產自銷,倒是新鮮,釀出來的酒,應該很醇正。」
「白酒當然好了,不過最重要的,就是酒麴,你制曲的手藝如何?」夏老問道。
制曲?陳可逸一聽就有些傻眼。
「這個……酒麴不是能買嗎?」陳可逸輕聲說道:「我都網購了,二十塊錢一包,還包郵。」
什麼?用外面買的酒麴,二十塊錢一包的……夏老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很嚴厲,狠狠地瞪了陳可逸一眼:「你這樣還釀個屁的酒啊,沒事拿老頭子來消遣的吧?」
一瞬之間,他就對陳可逸的釀酒,不抱任何希望了。
「小陳,我看好你。」唐老卻是故意要跟夏老唱反調,說道:「不就是酒麴嘛,我幫你找,多好的都拿得出來。」
「***,有老子在這裡,哪輪得到你這門外漢猖狂?」夏老也火了:「惹毛了,老子從杜酒鬼那裡弄點過來!」
「得了吧,你要他的酒麴,不如割了他的肉。」
汗,世界大戰又要開始了。
陳可逸抹了抹額頭的汗:繼續這樣下去,哥的房子,遲早被拆。
趕緊調停,說正事!
「兩位聽我說,酒麴的事,咱們從長計議,還是先別從別人那裡找了。」
剛才聽夏老說要從杜酒鬼那裡弄酒麴,其實陳可逸心裡還是怦然一動,不過又轉念一想:如此寶貴的東西,對一個酒鬼來說,簡直跟命差不多重。要拿出來,那不知道會有多肉痛。
自己釀酒的手藝,那是不必說,根本不值一提,所憑籍的還是體內的水珠,但現在效果如何也不知道,總得先牛刀小試一下。這樣的情況下,用再好的酒麴,也是種浪費。
尤其是對提供酒麴的人而言,更是會覺得,這簡直是在糟蹋自己的心血。
「我覺得,起點還是不要太高,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比較好。現在剛在實驗階段,就不要浪費好的酒麴了。」陳可逸帶著笑容說道,他一貫堅持自己的風格,講究的就是一個以理服人。
「況且酒麴買都買了,不要浪費了,花了整整二十塊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