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這麼一道選擇題擺在陳可逸的面前:
單項選擇,僅有一個答案正確():
A,
天朝是一個法制國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B,
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不偏不倚,正大光明;
C,
任何公民都享有一切知情權和訴訟權,即使狀告的是政府;
D,蒼老師是處*女。
每次面對這樣的題目,陳可逸都礙於廣大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隨大流,違心地選擇了D,但這一次,他決定順應內心道德和信仰的力量,做出切合現實的選擇。
並且把單項選擇做出多選的答案來,ABC全部囊括在內。如果需要的話,還可以附加EFG……
總而言之一句話:一定要相信法制的力量!
開庭的當天,法院很熱鬧,引來了許多媒體關注的目光。開庭之前,這些媒體就做了專題,請專家進行了分析,得出一致的結論: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
到了開庭的時候,在場的人就感受到這一結論的無比正確:看看原告和被告的陣容,實在是天壤之別。
被告大興公司,來了數百人,聲勢浩大。光是法律顧問團,就有十多個成員組成。法人代表陳格魚一出現,就是前呼後擁,氣勢驚人。接受媒體採訪,彬彬有禮,一再重申:「我們最尊重的是國家和人民的利益,絕不讓公家的財產,落入私人的腰包。」
再反觀被告一方,連一個辯護律師都沒有,就孤孤零零一個人。就連據說與之合作的沈家,這次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看來是不想趟這渾水了……
這麼一場重量級差別明顯的對抗,能有什麼懸念呢?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如媒體和專家所料,大興公司和桃源村政府輕鬆獲勝。
場子一散,立即就有一窩蜂的記者衝上去,採訪當事人。老練沉穩的陳格魚,利用這個機會,開始大肆地宣傳桃源果。
而陳可逸這邊,則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幾乎沒有一個記者來採訪他,只是有人遠遠拍了一張照片,記錄下他垂頭喪氣的一刻。
不出意料的話,這張照片將成為第二天報刊的頭條。
當媒體記者全部散去之後,陳可逸低著頭往外走。
「怎麼搞的,冬夜同學這次不支持你了,連陪你露個面都不肯了?」
身後突然傳來陳格魚的聲音,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嘲諷:「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現實的。當你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就別妄想能抓住任何東西。」
「我告訴你,別小人得志。」陳可逸不屑地說道:「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陳格魚聞言,囂張地哈哈大笑:「老同學,你搞笑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強了,要不要我介紹你去說相聲?」
陳可逸咬牙切齒道:「你走著瞧吧,有你哭的時候。」
「是啊,還有我求你的一天呢。」陳格魚笑的前仰後合:「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給我這麼好的一個免費廣告的機會,為桃源果的市場推廣,省了不少的力呢。」
陳可逸看似很無奈地瞪了陳格魚一眼,吐出六個字:「卑鄙,無恥,下流!」
「哈哈,隨你怎麼說好了。」陳格魚得意洋洋地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從你那個消毒機裡弄出來的藥水還真好使,我們組織了專業的技術團隊,研究了配方,現在的混合藥水裡,你的藥水配比已經很少了。第一批果子也已經消毒,經過了試驗,完全合格,現在已經投入大量生產之中,很快就可以賺錢了。
看著我財源滾滾,你是不是心裡不平衡啊?今天就咱兩兄弟在場,我不妨給你透個底。只要你能幫我得到冉冬夜,我就會對過去的一切既往不咎,給你個錦繡前程。」
「不稀罕。」陳可逸的語氣依然很平淡,但卻透著一股快要壓抑不住的怒氣。
陳可逸這樣的狀態,讓陳格魚感到非常地享受。說句實話,他最討厭的,就是陳可逸那副天高雲淡的勁頭,不悲不喜,弄得跟人世外高人似的,裝什麼逼啊?
「稀不稀罕都隨你了,祝你好運吧。」陳格魚爽朗地一笑,很有派頭地揮手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陳可逸忍不住喊了一句:「還是那句話……」
陳格魚轉過身來,戲謔地笑道:「什麼話,總有一天我會求你?」
「不是,是祝你生意興隆……」
哈哈,這小子,死到臨頭還嘴硬!
陳格魚哈哈大笑,轉身離去。一時之間,只感覺到志得意滿,人生何求。
……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趁著媒體報道的東風,大興公司又投入巨資,發起了一波宣傳廣告的攻勢,定位於高端市場,發起猛烈衝擊。
打開電視,報紙,電腦,幾乎到處都能看到影子。桃源果的名氣,以一種爆炸式地增長,迅速成為高端市場的焦點。
不得不說,陳格魚這人非常有生意頭腦,他炒作的最大賣點,居然就是果子的天價,甚至引發了一輪關於奢侈品消費的話題:天價水果賣出如此荒謬的價格,到底是炫富工具,還是想錢想瘋了?
一時之間,輿論嘩然,桃源果的價格,成為各大網絡論壇的熱點話題,被批得體無完膚,還出現了一大批神吐槽。
但現在這個社會,就是眼球經濟,罵地越厲害越好。只要炒作到位,越貴越有人買。掙面子,送禮,加上公款消費……陳格魚從來就沒盯著普通人那乾癟的錢包,他的思維走得很高端。
訂單源源不斷,第一批貨已經送出,第二批也即將就緒。而陳格魚本人,則頻頻上電視露臉,也不講他的戰略眼光如此毒辣,不說他的資本運作如此牛叉。一副低調的大師模樣,只是反覆講述他的勵志故事,大談特談他的「天朝夢」。一時之間,成為無數年輕人的新偶像,風光無兩。
一切情況都在意料之中,按部就班,大踏步地前行……
「小逸,我一直認為我很瞭解你,但這一次卻有些看不清。」冉冬夜見此局面,忍不住給陳可逸打了一個電話:「你讓我袖手旁觀,於是我就沒有插手。沈家那邊也沒動靜,估計也是你的要求吧。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想的,總不可能真是想成就陳格魚吧?你不是這麼高尚的人啊……」
「怎麼就不能是高尚的人呢?說不定我就這麼偉大,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呢。」陳可逸的語氣很是平靜,完全出乎冉冬夜的意料。
「少扯,騙得了別人,還騙得了我?看著陳格魚整天這麼油頭粉面的風風光光,而那本應該是屬於你的,你心裡能高興?還不知道有多恨他吧?」
「你還真說錯了,我一點不恨他,還挺佩服他,做生意的能力真是強悍啊。」陳可逸很有誠意地說道,接著,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來了一句:
「當然,除此之外,我還有些——同情他……」
(眼看到週末了,本以為可以休息下,好好寫書,誰知明天又要去參加個什麼破培訓,從早上8點到下午6點,真是吃飽了撐的節奏哎,爭取今天晚上把明天的趕出來,自動發佈。要是晚了,就只能明天很晚才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