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史上最綠的翡翠（上）
第0章史上最綠的翡翠（上）
兩千萬，這筆錢數，且不論它值不值那個「帝王綠」翡翠的價格，單說這個數目，在他莫立明聽來絕對是一個天數字，過去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可眼下它似乎就擺在面前，唾手可得。
對此，莫立明很是驚詫，在這之前他沒有想過唐嫣會這麼快給自己打來電話，並說他們願意以兩千萬的高價買下那塊半賭石。
從最初的賭本區區十萬一下子上漲到了兩千萬，這無疑是一道鴻溝，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跨越得了，如果是買彩票的話，五百萬的頭等獎，那得在一個小時之內連五次，這個概率之小出乎人的想像，計算機只怕都難以精確地算計出來。
也就是說莫立明剛不久前從那位來自上海的包老闆手賭上手的那塊翡翠毛料一轉眼之間解漲了近兩千萬，還只擦出了一片玉面。
儘管兩千萬天價近在眼前，只要莫立明答應一聲，便有可能立馬成交，然後從唐嫣手拿到兩千萬，這兩千萬並不是兩百萬，它可以用來做很多事了，投資期貨、投資黃金、買股票等等，有了這麼一大筆資金，開始任何一項以前自己設想過的經濟活動都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但是，有了那麼一刻的熱狂之後，莫立明激烈的心跳還是強制著壓下去了，冷靜了一下後口氣比較平靜地對唐嫣說道：「唐小姐，謝謝你這麼看好那塊石頭。兩千萬，真是不少了，對於十萬的本錢來說，我賺得太多了。可是……謝謝你的好意。」
「莫立明，你不肯賣給我們嗎？」唐嫣在電話裡語氣聽上去很急切地說道，「你要是覺得價錢不如意，那還可以談的啊。彪叔說了，只要貨好，一切都好說呢。」
唐嫣在話提到的那個「彪叔」，莫立明一聽就知道對方是誰了，前天他可是在城南公安局那邊見到過彪叔的，彪叔給他的第一印象很好，溫儒雅的樣子，為人和藹親切。
「原來是彪叔想買我這塊玉石。」莫立明暗恍然大悟地想道。
耳邊聽到唐嫣那話，他趕忙辯解道：「唐小姐，我並沒那個意思。暫時我還沒有打算把石頭賣給任何人。」
「莫立明，你剛才在我陪你去玉石市場的時候可是親口答應過我的誒，說賭到了好翡翠就賣給我，價錢按照市場價來，絕不會虧待你的——是不是呢？我看你當時還點頭答應了的，而你不會這麼快就把我們的約定拋諸腦後了吧？」唐嫣忽然笑聲盈然地說道。
「沒有」莫立明笑聲道，「呵呵，我怎麼會忘了？」
「那就把東西讓給我吧。」唐婉話語略帶央求的意味說道，「你看我剛剛一直陪伴著你，從你參入賭石到離開，我全程相候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對不對？」
「唐小姐，這麼著吧。」莫立明突然做下決定一樣地說道，「我不賣賭石，就賣玉。我回去拜佛求到好運後就解石，解出來的翡翠就勻給你。」
「好啊，那這也不失為一個好的方案，我也樂意接受。」唐嫣語聲爽快地回答道。
「那好吧。」莫立明也不多二話地說道。
唐嫣說道：「莫立明，那就一言為定了啊。我等你電話，希望你再次賭漲。」
「謝謝你的祝福。」莫立明很客氣地感謝了她。
掛上手機的那一刻，莫立明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臉上神色貌似有些複雜，也不知他那是興奮不已的表現還是另有所思。
「明哥，跟誰說話呢？我好像聽到你叫的是『唐小姐』。」忽地只聽坐在身邊的李正剛嬉笑著說道。
莫立明反應過來，他也毫不隱瞞地說道：「對，是那個唐小姐。」
「呀，那你真牛，明哥，我真想不到啊，原來你有這麼大的魅力，居然勾、引上那麼漂亮的一個對象了，看唐小姐的穿著打扮，也像是一個富家女啊。明哥，你真好福氣，我羨慕都羨慕不來。」李正剛豎起大拇指來，一連兩根，嘖嘖稱讚道。
「正剛，瞧你說的，哪是我勾、引她啊？」莫立明嘴角勾起一絲苦笑道，「我和他談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兒女私情暫且還沒勾、搭上。」
莫立明自知就唐嫣那種個性的女孩，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壓得了的，自己雖然喜歡她那種愛憎分明的性情，但是作為女朋友或是老婆來說，自己喜愛的還是那種傳統型的溫柔如水的女人，比如傅藝紅那樣的，但傅藝紅又好似冷了點，最好是她們兩個女孩子的融合體。
「莫立明，你多想了，你還對人家挑三揀四呢，人家對你有無好感還不得而知。」莫立明忍不住在心下裡自嘲一番道。
「正剛，我問你一個問題。」莫立明隨即說道。
「什麼事，明哥？」李正剛反問道。
莫立明說道：「我問你啊，時下的玉石行情怎麼樣？一個老坑玻璃種翡翠鐲子大概值多少錢？」
「你說的是『老坑玻璃種翡翠』首飾？」李正剛扁扁嘴說道，「切，正宗的A貨基本上沒得賣，除非是大型的玉器展銷會或者拍賣會上才偶爾有。聽說上次有家拍賣行賣了一件帝王級翡翠的掛件，一千八百多萬才得以拍定成交。上好的翡翠玉是按克拉計算的，在國際上，一克拉的價錢在兩千美元左右，特殊的除外，或許更多。畢竟古玉說得好，『黃金有價玉無價』嘛。這個東西很難說的。」
他說得頭頭是道，彷彿非常熟悉玉石市場的情況一般，實際上，他對翡翠價錢這麼懂是有原因的，莫立明自然清楚這一點，那便是李正剛他曾經就是幹這一行的，他在山東青島的一家玉器加工廠上班，久而久之，技術學到了一些，行情也自然而然地通了，至少比起莫立明來，他對這一道熟諳得多了。
「哦，我知道了。」莫立明點點頭，眼眸光流轉，若有所思。
此刻他手上正緊握不放的那個袋子裡正裝著那塊「帝王綠」翡翠原石，在別人眼裡它還只開出了一面「綠窗」，還得繼續賭才知道其的玄機，然而，對他莫立明而言，他只需要動一下左眼上的「七眼佛靈」就可以了，通過那團透視光赫然可見石頭內潛藏著的是一團完整無瑕的美玉，直接切開取出來就可以了。
因此，之於唐嫣方纔的提議，就算他獨自拿著東西去找他們放得心下來也不會這麼做了，因為吃虧的事情他可不會去做。
在這種情況之下，莫立明現在要做的是盡快解石，把東西完好地取出來，事後再做定奪，畢竟拿著一塊玉比帶上那麼大一塊石頭要輕鬆方便得多了，藏也好藏。
「明哥，你突然問我這個幹什麼呢？難不成你想買一塊上品翡翠玉器送給你哪位心儀的姑娘做定情信物？」李正剛覺察到莫立明臉色有異便試探性地隨口問道。
莫立明微笑道：「我可沒付出那麼昂貴的浪漫的資本。正剛，你會解石嗎？」
「解石？解什麼石？」李正剛疑惑道，「你說的是賭石的解石嗎？」
「對。」莫立明鄭重地點了點頭道，「翡翠原石的切割。」
「那還不好辦。隨便拿去玉石市場的哪家玉器店裡，他們店子裡面都備有切石機的，電氣化全自動，幾下就能將一塊大石頭給剖開解到底了，很方便的。」
「我不是說的那個。」莫立明說道，「我說手動解石，用解石刀。你到底會是不會？手法熟練麼？」
他問得很認真，沒有半點含糊的意思，要是能去找別人解石那他就不會問李正剛了，那麼好的一塊玉一旦見光難免會引起旁觀者的垂涎，在別人那裡下手總是不大安全的，做不到萬無一失。
所以莫立明想秘密地把它給解開，他也曾考慮過自己親自下刀，可是他對於解石一丁點的經驗都沒有，妄自動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人為解垮，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旦解壞了，那就損失慘重了。
而找其他任何人來解石都沒有比李正剛更好的了，因為莫立明現在對他最為瞭解和信任，有他來幫助自己，他心裡踏實。
「明哥，我會啊」李正剛看上去很自信地用力一點頭說道，「我給老闆解過很多，但沒有一塊是賭對了的，最好的也是糯米種，基本上賭輸了。明哥，你不會是在賭石吧？我奉勸你，千萬別玩這種遊戲，那是那種錢多得沒地方使的人才玩得起的。我們只能看不能玩啊。一塊料子很差的石頭都得幾千幾萬塊錢，一賭下來說不定就啥都沒有了，結果很慘的」
「我知道呢。」莫立明瞇了瞇眼，淡然一笑道，「我小玩一把罷了。沒花多少錢的。」
「這麼說，你真賭了？」李正剛驚疑道。
「嗯。」莫立明點頭說道，「到我家後再說，到時候你幫我解一下石頭。」
「那沒問題」李正剛想也沒想地便答應了下來。
稍後，車子就駛到了莫家所在的小區入口處，莫立明和李正剛拿好東西下車，而後徑直朝莫家大門走去。
「立明，你回來了？」
莫立明還剛踏入自家門檻，迎面就傳來了莫立明喜笑盈盈的招呼聲，那態度甚是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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