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會喊萬歲的瓷器（中）
「是的，你拿著吧。」莫立明瞇眼笑道，滿臉溫和的神情。
「十萬哎，你就這麼送給我？！」唐嫣秀目圓睜，大惑不解的樣子。
在這之前，她萬萬沒有想過這一點，莫立明會買下那枚精緻美觀的唐鏡送給自己，難道他剛在背地裡不惜以重金跟於老闆做了交易嗎。
唐嫣還道他那是去另有其事，不料他是為了私自購買銅鏡好相送。
「唐小姐，我們出去邊走邊說吧。」莫立明不慌不忙地笑道，然後他領先走出了「博物堂」。
唐嫣緊步追在後頭，說道：「莫立明，這不行，這東西太貴了，我得數錢給你。」
「你付錢給我幹嘛？」
在古玩店門邊，莫立明倏忽站住腳步回過頭來笑吟吟地說道：「唐小姐，你看，我怎麼能收你的錢呢？你前天幫了我那麼大的一個忙，而這只是順水人情，沒什麼的，你喜歡就好。如果我要了你給的錢，那我就真不夠厚道了。朋友手上的漏，我怎能撿得舒坦？」
他這番話語說得語氣誠摯，言辭慷慨，唐嫣聽了秀眉微微一挑，回答道：「可是，十萬對於你來說或許不是一個小數目啊，我自己又不是沒有錢，只要你幫我看好了，我就買下，我出來時做了準備的，資金帶充足了。」
莫立明搖了搖頭說道：「唐小姐，實話對你說了，我沒用那麼多錢，不是於老闆開的那個價。」
「那你花了多少錢？打折扣了？」唐嫣俏臉一變，有點歡喜地說道。
「反正不多在我的能力承受範圍之內。」莫立明向她招了招手說道，「我們走吧。」
「嗯。」唐嫣很乖巧似的應道，隨後兩人緩步並肩走開了。
「那你先告訴我，東西是不是真的？」唐嫣又道，她說著打開那個錦盒，並從裡面輕輕地取出來了那面鏡子把玩。
「在一定程度上，古玩行的東西無所謂真假，只有新老之分，收藏東西，關鍵是你自己看不看得上，你看中，它就算是仿品，以適當的價錢收藏在那裡又如何呢？」莫立明一本正經地說道，「唐小姐，那面唐鏡品相無疑是不錯的，紋飾工整精細，確實有不小的收藏價值。」
「這麼說，那它是一件真品了。」唐嫣聽後神色欣喜道，「可惜你看這上面有銅銹，回去想辦法把它給刷除就好了。」
「那萬萬不可！」莫立明忙擺手警示道，「唐小姐，你是有所不知啊，古代的銅器各種銹代表的是它的包漿，是一種歷史沉澱的痕跡，那就是收藏價值一個方面的體現，把銹給擦掉了那就掉價了，遠沒那麼有韻味了，古董古董，不就是靠的那股古韻的氣息嗎？」
「哦，原來如此！」唐嫣恍然大悟道，「莫立明，你懂的可真多啊，幸虧你提醒了我一聲，要不然我還真會幹出那面愚蠢的事來！謝謝你，你讓我長見識了。」
「不客氣。」莫立明說道。
接下來，唐嫣也沒問及那塊古銅鏡的真假和價格了，她只是如獲至寶地將東西揣好了。
而實際上，她怎麼也想不到，原本十萬起價的古鏡在莫立明這手上一轉其價錢就暴跌了，她剛剛只付給了於老闆一千八，沒錯，是一千八百塊錢，一分錢也沒多。
對於民國時期的仿製品，出這個價也不高了，畢竟東西做得不錯，銅銹也是真的。
想來他於老闆也完全沒道理不以這個價相讓，因為他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若要賣出高價，那就除非遇上唐嫣這種純粹的新人，而且對方得是大手大腳的有錢人家。
好在唐嫣當時候沒有受蠱惑頭腦發熱地就買下來了，她而是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莫立明，於是想請他來掌眼。
莫立明能送她這個古銅鏡，自是一個很大的驚喜，她心下裡一直是喜滋滋的。
「莫立明，除了你，我還沒哪個朋友送我這麼特別的禮物呢。」唐嫣忽然按捺不住那股歡快之情地說道，「說起來，你都送我兩件禮物了，都是我相中的。」
剛才老卯之所以補送給她一件完好精美的「唐三彩」，也是全托莫立明之口，對此她心中自然有數的。
「沒關係。你拿去收藏著玩吧。」莫立明眼見對方巧笑嫣然開心不已的樣子，心頭也很舒暢，對方也把自己當做朋友看待了，這是好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語都這麼說了，與一個深藏不露的美女交朋友何樂而不為呢，莫立明對唐婉充滿著一股好奇心理，對方秀美嬌柔的外表之下居然隱藏著如此身手，前天分明見她單手惡鬥那伙牛高馬大的保安，並且轉眼之間就全都被她制服了，一個個在眾目睽睽之下狼狽不堪出盡洋相。
還有，唐嫣的身份也是一個大謎團，她穿著華貴，氣息也不俗，還讓刑警隊的副隊長武藝俯首帖耳畢恭畢敬，由此可想而知她的出身非富即貴。
當然了，他莫立明不是想高攀什麼，只是多個朋友多條路，身邊能有一位朋友實力雄厚，互相關照關照，那自然是一件大好事。
「唐小姐，我能冒昧你問你一句嗎？」莫立明突然這般說道。
「什麼？你說吧。」唐嫣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道。
莫立明說道：「我有些奇怪，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不去追求那些時尚潮流的東西，卻為什麼偏偏喜愛逛古玩街淘古董？」
「我也對時髦很感興趣啊。」唐嫣明眸閃動道，「其實除收藏這些東西之外，我還愛收羅金銀珠寶，特別是寶石，比如紅寶石、鑽石、翡翠，不過等級差的純度不高的我不要。」
「那你還真是擁有非一般的嗜好啊。」莫立明略帶感歎口氣地說道。
聽了唐嫣那頓話，他心下卻是一陣狂汗，儘管開珠寶公司擁有自己的知名品牌是他一個遙遠而美麗的夢想，但是不得不承認，那麼些像鑽石、紅寶石之類的東西，絕非普通人玩得起的，珠寶界有句戲言，說的是「鑽石恆久遠，一顆就破產」，想想為此付出的代價有多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莫立明現在擁有了神奇的左眼，異能還在不斷升級，以後絕對可以用它來賭石，包括和田玉、翡翠玉等寶玉，而在勘探和發掘鑽石一系列寶石的礦脈上也未必沒有作用。
實則莫立明早就考慮過這一點了，他要廣收珍寶，並擴展自己的寶藏之路，等到那時也許自己就夠那個資本來開設珠寶公司了。
——當一名大珠寶家是他如今最大的理想了！
不過飯是一口一口吃的，一下子吃不成一個大胖子，路也一樣，要慢慢走來，一個一個腳印，終會有成功的那一天。
「莫立明，趁著這機會，要不我們再去那邊的玉石市場逛逛吧？反正時間還早不是？」
驀地裡，只聽唐嫣建議道，莫立明立即晃了晃神，從美好的幻想之中反應了過來。
「好啊。」他毫不猶豫地答應著。
既然來到這邊了，那賭石市場是必去不可的，就當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撞上一塊好翡翠石。
於是乎當下兩人有說有笑地朝附近的玉石中心趕去了，而在經過「古藝術文化街」這邊街口的時候，他們忽地發現那兒有很多人圍圍合合地聚集著，似乎在觀看什麼好把戲。
「莫立明，那邊熱鬧看，我們也過去瞧瞧吧。」唐嫣說道。
中國人愛瞧熱鬧，莫立明亦不免俗，他便與唐嫣向人群走了上去。
很覺怪異的是，眾人正表現得鴉雀無聲，好似都凝神屏息地在豎起耳朵傾聽什麼。
莫立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據點」，能從這兒看到人群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垓心」，即刻撲入他眼中的是兩個男子，一個坐在那裡，像是在擺攤，而另外一個則是蹲在當地，他面對著那攤主，並歪斜著身子將一隻耳朵緊貼在一個大罐上面，似是在聽什麼古怪。
那確然是一個大罐，細口，鼓腹，圈足，器型看著只覺挺別樣的，可能是它腹部鼓得太大形狀另類的緣故，有點點走樣了，而其表面釉色採用的明顯是青花，紋飾在通體花紋的基礎上為人物圖，畫的「八仙君」，所繪之物倒顯得筆力精到挺是生動有趣的。
這下，莫立明哪裡看得出來，那男子將耳朵貼在瓷罐上幹什麼，卻見周圍的其他觀眾一個個面露驚異之色，貌似在急切地等待著什麼。
「這位先生，您聽到了嗎？」那擺地攤的老闆突然開口詢問道，他問的自然是那個舉動怪異的男子了。
「我……我真聽見了，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呼喊『吾皇萬歲吾皇萬歲吾皇萬萬歲』！」那男子陡然抬起頭來，一臉不可思議地做出回答道。
他此話一說，眾人驚呼聲起，此起彼伏，議論聲頓時便也炸開了一團鍋也似的了。
「什麼？！會說話的瓷器？！」莫立明這一驚也是吃得不小，在這一行見過稀奇古怪的事情，但從來沒見到過這般怪誕的事件。
簡直難以置信！
（PS：請各位收藏吧，本書還很漫長，後面主角絕對很牛逼，會在古玩行和珠寶行打下一片大大的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