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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雙劍相交,虎嘯龍吟。漢陽城頭,陰鬱的天空下精光一閃而過,便如同憑空劃過一道厲閃。
「仙人?」秦陽後退半步,手中炙火長劍輕微震顫。
「確切的說,應該是妖仙。」張良聲音平淡,傲然而立,白色面具遮擋了他的表情,但卻掩飾不住擁有超凡實力的桀驁。
「你大可以召喚玄武獸來與我相戰。」
秦陽微微一笑,胸中波濤逐漸平復,挺直胸膛淡淡道:「怎麼?難道你覺得現在的我不是你的對手?」
張良冷然,反問:「難道你認為不召喚玄武神獸出戰,你就可能戰勝我麼?」
秦陽朗聲大笑,卻已經不再多言,左手指尖飛速點動,一道道符咒滕然而起,而與此同時,他右手上的炙火長劍也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腳步移動之中,一道道殘像浮現而出,強大的精神領域瞬間籠罩全身!
一出手,秦陽便已經施展全力。剛剛那一劍,秦陽已經將張良的實力提升到了與魔主一個層次。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面對如此對手,秦陽自然更是全力以赴。
「嗯,有些門道。」張良語調依舊平淡,輕鬆閃身,在間不容髮之際閃過了一名憑空出現的黃巾力士的攻擊,隨後又從一道火焰之中抽身而走。衣袂舞動,大袖飄飄。在一片火海之中,竟然沒有沾染到半點火焰。
而此刻的秦陽。卻是一改平日的從容淡定,身形快若閃電。攻擊猛如疾風!因為他此刻竟然驚駭的發現,自己面前的張良,雖然依舊平淡如浮雲一般。但卻在不知不覺之間,隨著自己實力的不斷攀升而節節高漲,始終以高過自己一籌的力量,從容不迫的壓制著自己的行動。
無論自己如何最大幅度的提升自身實力,但是對方卻始終壓制自己一頭。便如同是一個成年人,在戲耍一個孩童一般。這種憋屈的感覺,使得秦陽不禁心中大大震撼。在他的感知之中。對面這個帶著白色面具的張良,就如同是一個巨大的無底洞一般,讓自己產生了一種極為無力的感覺。
「其實,若是有可能,我真的不想殺你。」雖然張良與魔主有著半個時辰的約定,但他卻絲毫沒有急躁之意。任由秦陽猛烈的攻來,只是雲淡風輕的遞出幾劍而已。
「小子,現在的你不是他的對手,讓我來吧!」忽然。一個聲音在秦陽的腦海之中響起,正是秦陽寄存在秦陽體內的玄武神獸。
「不必。」秦陽絲毫不假思索,斷然回絕了玄武神獸的要求。他只能召喚玄武相助三次,而這三次。原本便是秦陽早已計劃好的。此刻張良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數出現,雖然秦陽自感力不從心,但卻還沒想著改變原本的計劃。
「鐺!」雙劍再次相交。秦陽身形暴退。這只是張良從交手以來,僅有的幾次反擊之一。但卻只這一次。卻是一劍便破開了秦陽的精神領域,將秦陽從精神領域的虛無狀態之中生生震出。
細細的血絲從秦陽的嘴角便溢出。剛剛那一劍,使得秦陽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yu要碎裂了一般的難受。而張良卻是站在原地,便彷彿從未移動過一般,劍尖指著地面,氣定神閒。
「兩個選擇,停止東南風,讓毒霧消散。不然,就是我殺了你,讓東南風停止。」張良語氣依舊平淡。
「殺了我,你便有把握擊殺魔主麼?」秦陽竭力平復胸中的震撼,淡淡說道。
「人魔不兩立,殺了你,滅了大漢帝國。我自會統領人族,掃平魔軍。」
「既然你也知道人魔不兩立,卻為何要誅魔為虐?!」秦陽似乎有些氣惱。
「因為,大漢必須滅亡!」張良似乎沉吟了一下,淡淡說道:「我悟道之前,一心相助漢帝劉邦,伐暴秦,戰項羽,掃蕩諸侯,建立大漢帝國不世基業。然而,劉邦小人,卻是使用jiān計,壞我道心,在我心中種下心魔!利用王氣,大殺四方排除異己!」
張良的語氣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手中長劍微微一橫,彈劍低吟:「大漢帝國乃是我一手所建,我自然要親手毀去!毀滅之後,我再用我手中的劍,再次建立起一個千秋萬世,永不凋落的輝煌帝國!」
此刻的張良,便如同是一個已然站立在絕顛的絕世強者一般,一股睥睨天下,霸絕四方的氣勢恢宏而出。便彷彿,天下山河,盡皆一手掌握。抬手間,天地臣服,號令下,日月無光。
「千秋萬世,永不凋落?哈哈,哈哈哈……」忽然之間,秦陽朗聲大笑,便彷彿聽到了一個極為可笑的笑話一般。
正在意氣風發,直抒胸臆之時,被人如此嘲笑,顯然是極為令人惱火的。即便是張良,也不禁目光一寒。
「你笑什麼,難道以我的實力智計,沒有統御天下的資格麼!」
「不,我承認你有這個資格。」秦陽笑罷,神情肅穆,但眼中卻是閃過一絲譏諷。
「我笑的,並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這個千秋萬代的帝國而已。」秦陽淡然說道:「凡人界,無論人、魔、仙、神、妖,都難免一死。縱然你有這個實力,能夠建立起一個強大的帝國,但卻不肯能讓它永不凋落。天道循環,興盛到極致,便是衰敗的開始。你妄稱驚世駭俗,卻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哼!區區一個凡人,竟然敢妄論天道。你知道什麼才是天道麼?你以為你就能代表天道?可笑之極!狂妄至極!」張良輕蔑的望著秦陽,眼中已經浮現出了殺機。
「我不知道什麼是天道?」秦陽嘴角微微一揚,心中一歎。他也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也都沒用了,自己如今技不如人。即便是當初再如何輝煌,也只能是被人說成狂妄而已。
想到這。秦陽索性不再多言。微微笑道:「我一直搞不明白一件事,為什麼你非要戴著一個面具,而從未以真面目見我呢?現如今,你已經佔盡優勢,甚至可以說隨時都能將我斬殺。難道就不能讓我見一見你的廬山真面目?」
「哈哈……你也知道自己已經難逃一死了麼?」張良哈哈大笑,說道:「只不過,我這人做事有個習慣,便是絕對不會留下任何隱患。即便你死不瞑目,又與我有什麼關係?若是你的靈魂不滅。待到我成就大業之時,你自然便會知道我到底是誰!」
「還真是謹慎……」秦陽似乎低頭微微一歎,「看來,要知道你是誰,恐怕便只有我自己動手了!」
猛然之間,秦陽便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身形再次暴退,整個人已經來到了城牆之外的半空之中。而就在下一刻,秦陽一聲暴吼。「玄武!出來接客!」
「吼!」一聲震天怒吼,宛若炸雷一般。如太陽一般耀眼的青芒閃動之下,龐大無比的玄武神獸在秦陽的召喚之下猛然浮現而出,一雙巨大無比的眼眸。冷冷的平視著站在城頭之上的張良。強大的氣息瀰漫整個天地。
縱然秦陽再如何不願,此刻的情況之下,他也不得不召喚出玄武神獸了。玄武獸剩餘的兩次召喚機會。秦陽本是為了吹回這毒霧,與決戰魔主之時準備的。但是此刻。張良所展現出來的絕對實力,卻是不得不讓他改變了主意。畢竟。沒有了性命,任何準備都是徒勞。
「哦?終於肯召喚出玄武了麼?」張良並沒有表現出秦陽預料之中的震驚,在最開始到來之時,他便已經讓秦陽召喚出玄武。自然,他對於玄武神獸的出現,早已有了準備。
「廢了他!」秦陽面色蒼白,召喚玄武之後,他體內精力已經所剩無幾。此刻哪裡還有心情與張良對答,索性直接而乾脆的向著玄武神獸下達命令。
「早就該這樣!」玄武一聲嘀咕,隨後仰頭咆哮。「嗖!」的一聲,一道玄水箭猛然從巨大的口中射出,如同閃電一般射向站在城頭的張良。
「哼!神獸也不過只是半神而已!本仙擁有隨意穿梭神魔仙界之力,你又能奈我何!」張良冷哼一聲,整個身體忽然變得虛幻起來。
「轟!」玄水箭猛然轟在了漢陽城頭,堅實無比的城牆之上頓時被轟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然而,令秦陽與玄武神獸都驚訝萬分的是。他們分明見到那玄水箭從張良的身體上傳過。但卻好似傳過一道幻影一般,直到城牆被轟開,張良卻是毫髮無傷的站在原地。只不過,他腳下的城牆已經不在,他整個人,就那麼輕飄飄的漂浮在半空之中。
「精神領域?!」秦陽一聲低呼,隨後心念一轉,又道:「不對,這不是精神領域!」
「這自然不是那種低級的精神領域。」張良一聲冷哼,「精神領域,只不過是凡人符咒師的最高境界而已,只能夠將自己的身體融入凡人界的天地之中,但我的妖仙之力,卻是能夠將身體融入大千世界!縱然是魔主隔絕天地,也擋不住我吸收神魔界之力。天地之間,只有我,可以縱橫馳騁!現在,你明白你與我差距了嗎?即便是半神境界的神獸,也根本不是我這個妖仙的對手!」
「你放屁!」神獸玄武顯然被張良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激起了強烈戰意,此刻天地隔絕,即便是張良擁有神魔界之力,但卻根本沒有令玄武感覺到來自異界的威壓。所以,它此刻完全認為張良是在吹牛。剛剛,只不過是張良所用的障眼法而已!
「轟!轟!轟!……」連續數道玄水神箭從玄武獸的口中發出,如同狂風暴雨一般落向張良所在之處。
霎時間,漢陽城周邊,頓時揚起一片巨大的煙塵。遮天蔽日。碎石亂飛。
少頃,煙塵逐漸消散。偌大的漢陽城已經化作了一片瓦礫廢墟。若非是秦陽下令全軍離開漢陽城,恐怕僅此一波攻擊。黃巾軍便已經損失慘重了。
「放肆夠了麼?」忽然,一個平淡的聲音在漢陽城廢墟的上空響起。張良整個人已經飄到了半空之中,面具籠罩之下,一雙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那麼該我了!」忽然之間,張良的身形一凝,手中長劍一順,整個人如同流星一般直直的衝向玄武神獸的頭頂!
「吼!」玄武神獸一聲咆哮,抬起前爪猛然揮向半空,而與此同時。口中也是接連射出數道玄水神箭,迎著張良衝去!
只是,相對於張良來說,玄武神獸的身軀實在是太大的。甚至玄武神獸的一舉一動,在張良眼中都清晰無比。在重新將身體凝實之後,張良也不願與玄武的攻擊硬碰,身體在半空中幾個閃爍,躲開了玄水神箭與巨大前爪的攻擊。
而張良所攻擊的方向卻是不變,鋒芒畢露的長劍劍鋒。依舊指向玄武神獸的頭頂中心之處!
「噗!」一道如同巨大噴泉一般的血柱沖天而起,張良整個人,連人帶劍,瞬間便穿過了玄武獸的頭顱。全身浴血從另一側衝了出來。
「嗷吼!」玄武獸一聲慘叫,若不是它在張良刺中自己之前竭盡全力的歪頭閃躲,恐怕這一擊。便能令它受到致命的重傷。
但饒是如此,玄武獸的眼中也已經浮現出了驚懼交加的神色。要知道。自己的身體,即便是凡人界最鋒利的刀劍都無法損傷分毫。而張良卻能貫穿而過。顯然,剛剛張良所說的話,並不是在吹牛。
「小子!不想死的話,快鑽到我脖子的縫隙裡!」玄武神獸心念傳音,對著已經驚呆的秦陽吼道。
「哦,好!」秦陽毫不遲疑,身形如飛。他曾經也與玄武神獸交過手,當時他可是半神,但是卻也不可能做到如同張良一般,將玄武神獸的頭顱貫穿。這也就是張良的身體太小,而且沒有擊中玄武神獸的要害。不然的話,恐怕結果只能有一個。
「哼!沒死麼?你這孽畜的生命力還挺強!」張良飛出數百米後,猛然回身,身體微微一振,原本粘著在衣衫上的鮮血猛然被震落。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玄武神獸一聲怒吼,但他的動作卻是與自己的話大相逕庭。
只見它在秦陽進入脖子的縫隙之後,猛然將頭一縮,與此同時四肢連同尾巴,也瞬間收縮。就在下一刻,它那龐大無比的身體,已經變得扁圓,頭顱四肢全部收縮到身軀之中。遠遠看去,就如同是一個巨大的鍋蓋一般。
神獸玄武,本就是龍首蛇尾,獅爪龜身。而它身上所背負的巨大龜甲,則是它防禦和保命的最大依仗。一旦遇到危險,它大可以直接縮入龜甲之中,這龜甲的堅固,即便是當年的雷部正神聞仲,也沒有撼動。這才使它逃過一劫,而被鎖在南海之底。
如今,面對張良,玄武立即故技重施。即便是張良擁有正神的實力,它也可以暫時保命。大不了,永遠都不出來,一直縮在龜甲裡睡覺罷了。
「嗯?」張良沒想到玄武神獸竟然還有這麼一招,不禁微微一怔。但是隨後,張良不禁冷哼一聲,手中長劍猛的向著龐大的龜甲刺出!
「轟!轟!轟!」接連數十道足足可以劈開大山的劍氣飛捲而出,轟擊在玄武的龜甲之上。但玄武的身體卻只是微微震動,厚厚的龜甲之上,只留下數十道猙獰可怖的劍痕而已。若是按照這些劍痕的損傷程度來看。張良至少要在同一點上轟出數萬劍,而且還在在玄武神獸不會移動,不會利用元氣自我修復的情況之下,才能傷到玄武。
「可惡!」張良見狀,不禁眼中射出一絲怒意。眼看著他與魔主的約定便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時間,卻是遇到了玄武這個皮糙肉厚的傢伙。特別是秦陽,此刻也在玄武的龜甲之中。破不開龜甲,也就殺不了秦陽。
「秦陽!莫要以為你在殼裡做縮頭烏龜就能活命!天下絕無固若金湯之處!我就不信,這烏龜殼就沒有一點的弱點!」張良大聲怒吼,而身體卻是早已化作一道流光,圍繞著玄武神獸的龜甲外圍,急速移動,尋找突破點。
「我擦!這傢伙死心眼麼?」舒服的靠在玄武神獸鬆軟的脖頸之上,秦陽不屑的撇了撇嘴,「我說玄武老兄,你說這傢伙是不是有點偏執狂的傾向?玄武甲歷來最強的就是防禦,難道天生神獸還能有防禦上的破綻?」
「誰說沒有?」忽然,玄武神獸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什麼?!呵呵,你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秦陽先是一怔,隨後乾笑了一聲。
「我沒開玩笑。」玄武神獸一雙巨大的眸子轉過來,望著秦陽,認真說道:「即便我是神獸,但防禦之上也是有弱點的。只不過,當初雷神聞仲大人並沒有仔細找,也沒有真的想殺我罷了。而現在我所考慮的是……」
說著玄武神獸將巨大的臉龐無限逼近秦陽,噴吐著熱乎乎的氣息,喃喃說道:「外面那傢伙想要殺的是你。而我要不要將你扔出去,讓那個傢伙給殺了?如果這樣的話,他應該不會再想要費盡心思找我的弱點來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