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香的確不愧為女中豪傑,說到做到。當即便拿出一面玉牌,交給秦陽的一個親衛。並由這個親衛帶著玉牌前往柴桑城中尋找紅櫻,令紅櫻率領侍衛女兵立即徵調柴桑附近的東吳鄱陽水軍戰船,來到蔪春港口,接送逃難百姓。
此間事情處理完畢,秦陽並沒有再做停留,而是直接帶著眾人直奔蔪春城郊行去。畢竟,一個百人隊遲遲不歸,魔軍定會打死尋找。一旦此地的屍體被發現,蔪春附近定會更加緊張。
按照龐統的意見,秦陽一行人最好先到蔪春城外的山中休息,見機而動。若是魔軍逼得太緊,則可直接繼續北上探查。以現在秦陽這一共十五人來看,想要與魔軍硬碰硬顯然是不現實的。
但秦陽的想法卻是使得龐統也不禁大吃一驚。秦陽的計劃是,進入蔪春城!
魔軍入侵中原,一路攻殺,將大好河山化為千里焦土。那麼,難道整個北方各州就沒有百姓了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北方不但有百姓,而且這些百姓的數量還無比的巨大
就拿蔪春城來說,魔將樂毅揮軍拿下蔪春城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將整個蔪春城完全封鎖,並且派出一隊隊精騎,到蔪春周邊擄來百姓,放到城內看押。而此刻的蔪春城,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監獄,本來只有不到十萬人口的一座小城,此刻裡面已經關押了近百萬的百姓。而秦陽,便是要進入這個巨大的監獄,看一看這些魔軍究竟想要做什麼。
秦陽的決定。是任何都無法左右的。很快,眾人便已經分派部署完畢。
張寧。蔡琰,大喬。小喬,甄宓,孫尚香以及剩下的四名親衛留在城外。其中,秦陽的四個老婆與甄宓五名女子,隱匿在蔪春城外,隨時準備接應秦陽等人,並且聽候命令。
而孫尚香則是帶著四名親衛趕奔蔪春港口,與柴桑聯絡。一旦秦陽等人真的有機會將蔪春城的百姓救出來,東吳水軍便會派船前來接應。將這些百姓帶回對岸。
至於秦陽,則是與趙雲、管亥、龐統以及對蔪春極為熟悉的丁奉潛入蔪春城中。他們此次進城有兩個目的,第一便是探查這些魔軍究竟將這些百姓關押在城中做什麼。另外,便是伺機而動,看有沒有機會救出這些百姓。
蔪春城,城頭之上人影綽綽,戒備森嚴。此刻魔將樂毅早已帶領著麾下主力精騎離開此地,一直沿江西進,接連拿下了黃州與三江口兩處要塞。按照秦陽的估計。樂毅的目標很可能是與一直西進的吳起合兵一處,拿下豫州城,威懾荊州。
而根據丁奉所說,此刻的三江城中。應該還有數萬魔軍的隊伍。這些魔軍除了平日裡,以百人為單位大肆在附近搜捕流亡百姓之外,便是龜縮在城中。
天已至傍晚。蔪春城郊,官道之上。「踢踏」的馬蹄急響。一隊隊打著魔軍旗號的士兵在道路上穿插而行,似乎極為忙亂。
說起此次入侵中原的魔軍。其在外表上看,其實與中原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除了個子偏小,而且眼眸之中有著一股死氣之外,便與常人無異。別看這些魔軍的個子普遍都要比中原人要矮小,但是那暴虐的脾氣卻是很大。即便是魔軍之間,往往都會一言不合刀劍相向,更何況是對待中原百姓了。
「殿下你看,原本出城的魔軍隊伍,都是以百人左右為編製的。但是今天跑在官道上的隊伍,卻是已經將百人隊打散,有的甚至是三五人一隊。很顯然,他們是在搜索什麼。」伏在暗處,丁奉對秦陽低聲說道。
秦陽點點頭,他也已經看出了這些魔軍臉上的慌亂神色。至於搜索什麼?秦陽不禁微微一笑,想必這些魔軍要搜索的,就是被趙雲和管亥屠光的那個百人隊吧。不過這樣正好,雖然魔軍來去密集,但卻也給了秦陽等人一個進城的最好機會!
「喂!先停一下!老子在這邊放放水!」正在秦陽思索之間,忽然不遠處的大道上響起了一聲低沉的吆喝。五匹戰馬猛然停下,為首一個看似軍官打扮,滿臉橫肉的魔軍已經跳下了戰馬,晃晃蕩蕩直奔秦陽等人所在的樹林出走來。
其餘那四個魔兵見頭領都下馬了,也不禁都是哈哈一笑,跳下戰馬,跟著走了過來。五名魔兵來到樹林邊上,紛紛解開褲子,站成一拍,頓時「嘩嘩」的流水聲響起,不時間還伴隨著某個魔兵「噗!」的一個響屁。其餘的魔兵頓時皺起了鼻子,大聲喝罵。
「好機會!一人一個!上!」秦陽見狀眼睛一亮,望望左右無人,當先向著樹林旁邊潛去。
那名正在皺著鼻子,雙手停的抖著手中出水之物的時候,忽然間感覺到好似面前突然一黯。待他抬起頭之時,一個比他高上一頭還多,滿臉笑瞇瞇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啊!」慘呼聲戛然而止,秦陽等人並沒有給這些魔軍任何呼救的機會,便送了這五個矮小彪悍的傢伙上了西天。尤其是丁奉,雖然他不是斗者,但出手之間卻竟是乾淨利落之極。只是雙手一扭之下,他面前的那個魔軍便已經沒了聲息。
「小子,可以啊!」管亥望著丁奉如職業殺手般乾淨的動作,不禁笑著讚歎。
丁奉嘿嘿一笑,一邊將軟倒在地的魔軍拖到樹林裡,一邊淡淡說道:「小人當兵之前是殺狗的,別人殺狗都動刀子,而我卻只會扭脖子。這些魔兵的身材和大一點的狗差不多,殺起來順手。」
眾人聞言哈哈一笑,沒看出來,丁奉這傢伙倒是也有幾分的幽默感。不過閒聊歸閒聊。幾人手上的動作卻是沒停。僅僅片刻的功夫,便已經吧這幾個魔軍給扒個精光。隨即換上了扒下來的軍服。
一會之後,五個穿著小一號軍服的魔兵旋即從樹林裡大大咧咧的走了出來。尤其是管亥。他就算穿著最大的那件軍服,也給人感覺好像是成年人穿著童裝一般。
只不過,現在眾人已經沒有時間挑三揀四了。能夠混進城,便是成功,誰會在乎這身破爛軍服?
「都給老子聽好了!」秦陽爬上戰馬,手中把玩著魔軍特有的那種東瀛戰刀,一聲大喝。但隨後待到四人都望向他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現在沒什麼好說的。於是便只得大喊一聲:「壓死**!」隨後手中戰刀一揮,便當先策馬向著前方奔去。
「喂。你們剛才聽到殿下在說什麼了嗎?我怎麼聽著好像是壓死**?」管亥一邊策馬疾奔,一邊疑惑的望著身邊的三人問道。
趙雲和龐統自然無語,但丁奉卻是一臉嚴肅加欽佩的說道:「管將軍你不知道,殿下剛剛說的乃是魔軍的語言,那是魔軍衝鋒的時候所呼喊的話語,就是衝鋒的意思。真沒想到,殿下真乃是天人啊!竟然連這種魔軍的語言都會說……」
「哦?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殿下還有這本事?」管亥撓撓頭,隨後也是拔出那細長的戰刀,大吼一聲:「壓死**!**全他媽壓死!」
蔪春城門外。足足有近二百名魔兵手握著武器,將拒馬擺在大道之上。即便是有魔軍經過,他們也要先行盤查一番。這自然是丁奉給這些魔軍造成的困擾,要知道。上次丁奉潛入蔪春城之後,便是喬裝成魔軍逃出來的。於是現在這些魔軍對進出城門,盤查的格外小心。
「糟了!」丁奉見狀。急忙策馬來到秦陽身邊,說道:「殿下。魔軍盤查甚嚴,若是稍有不慎便會暴露!」
「哦?」秦陽眼眉一挑望著城門口的魔軍。警惕道:「他們難不成還有什麼進城的口令麼?」
丁奉說道:「口令倒是沒有,但這些魔軍卻會跟每一隊進城的士兵聊上幾句,如果能對上號,那就放行。畢竟我們中原人不懂魔軍的語言……」
說到這,丁奉忽然眼睛一亮,頗感欣慰的說道:「幸虧殿下懂魔軍的語言,這倒是我多慮了,呵呵……」
「我懂?魔軍的語言?」秦陽一愣,詫異的望著丁奉。
丁奉點點頭,道:「殿下就不要過謙了,剛才那句衝鋒,殿下說的可是十分地道,令小人欽佩不已。」
「我擦!……我懂個屁啊!」秦陽面上乾笑,腦門上卻已經見汗了。要知道,自己除了刻苦鑽研過「以爹」和「雅蠛爹」這兩個「爹」之外,對這種語言基本上就是一竅不通啊!難不成一會進城的時候,讓我和這些魔軍說「雅蠛爹」?!
而就在秦陽額頭冒汗的時候,城門口的魔軍已經看到了秦陽等人的隊伍。當即一個魔兵便大步走了過來,一邊走著,一邊嘴裡還「嘰裡呱啦」的嘟囔著眾人聽不懂的玩意。
現在,即便是秦陽等人想要掉頭離開也已經晚了。不說這一走,進城的事情就泡湯了,而且說不定還會引起魔軍的警惕與魔軍騎兵的追擊。這種情況可是秦陽萬萬不願看到的。
想到這,秦陽不由得心中一橫,暗道「擦的!拼了!」
「跟我來!」秦陽一聲低喝,隨即便一馬當先,虎著臉向著那走來的魔兵迎面而去!
那魔兵見秦陽一身軍官打扮,而且來勢洶洶,不禁一愣。口中又「嘰裡呱啦」的大喊了幾句什麼。
秦陽哪裡管那些,催動著戰馬加速向前,在經過那正滿嘴「嘰裡呱啦」的魔兵之時,猛然間將手中的戰刀掉轉,一刀背便砸在了那魔兵的頭盔之上,隨即大吼一聲:「八格牙路!」
這一下,那被刀背抽得一個跟頭的魔兵卻是徹底懵了。直到現在他也沒想明白這個軍官就竟為啥對他連打帶罵的。自己只不過是問問對方是從哪回來的罷了,難道這也能得罪人?
而秦陽卻是馬不停蹄,揮舞著戰刀,指著前方城門口的拒馬大吼一聲「八格牙路!」隨後轉過身。又是一刀背抽在了那剛剛爬起的魔兵臉上。
這一下,直把那魔兵抽得在半空中翻滾了好幾圈才重重的摔到地上。眼看著牙齒飛出了十幾顆。一時半會是爬不起來了。
魔軍之中雖然彪悍之風盛行,但城門口這些魔軍卻哪裡見過這個?上來就不由分說把自己人給揍個半死。這軍官也太霸道了吧?!
而此時,秦陽手中的戰刀已經高高舉起,策馬向前,又是一聲大吼「八格牙路!」,旋即連人帶馬,直奔那個爬不起來的魔軍衝去。
「雅……雅蠛爹!」眼看著秦陽就要將那魔兵給生生踩死,就在這時,一聲驚慌的大喝從城門口響起。一個似乎軍官模樣的魔兵,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遙遙的對著秦陽點頭哈腰,「嘰嚕咕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秦陽心中一樂,他等的就是對方叫這一聲「爹」。騎在馬上秦陽表情依舊凶狠,狠狠的看了一眼地上已經被嚇尿了那個魔兵。這才掉轉馬頭對著那軍官冷冷的說了一聲「八嘎!」
「嗨!」軍官聞言,立即閉上嘴,矮小的身體站得筆直,一動不敢亂動。
「恩……!」秦陽見狀十分倨傲的點了點頭,策馬便從這軍官面前行過。而此時,城門口的拒馬樁早已被其餘的魔兵七手八腳的挪開。給秦陽等人讓出了道路。
而秦陽就好像一個倨傲的將軍一般,帶著手下四個護衛,大搖大擺的進了蔪春城。
直到秦陽走遠之後,那城門軍官才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遙望著秦陽遠去的方向,長出了一口氣,嘴裡嘀咕著含糊不清的話語……
「殿下。剛才你到底都跟那些魔兵說什麼了?」進城之後,眾人早已被秦陽的所作所為驚出了一身冷汗。管亥也是擦著汗,小聲在秦陽身邊問道。
秦陽瞥了管亥一眼。淡淡說道:「混蛋。」
「誒?殿下,我不過就是問問而已,你罵我幹什麼啊?」管亥一臉委屈的問道。
一旁的丁奉急忙拉住管亥解釋道:「管將軍不要誤會,殿下說的是,剛才他在大罵那個魔兵混蛋。」
「罵混蛋?罵他混蛋就給放行?這些魔軍可真夠賤的,下回我也試試……」管亥撓撓頭,他的小聲嘀咕不禁引來了秦陽的一記白眼和其餘人的忍俊不禁。
只不過,眾人的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太久。當他們進入蔪春城內之後。望著眼前的景象,剛剛那有些輕鬆的心情卻是在瞬間,蕩然無存了。
恐怖,骯髒,齷齪……一系列諸如此類的形容詞在眾人的腦海之中紛沓而來。在他們的面前,只有一條道路,那是筆直的通往城主府的道路。在道路的兩旁,已經用生滿倒刺的拒馬樁分別隔成了兩道長牆。
在每隔數百米之處,便會建起一座差不多能容納百人左右的小型碉樓,碉樓之內,挎著戰刀,手持著強弓硬弩的魔軍士兵虎視眈眈的注視著下方,眼中流露出無比的殘忍與暴虐。從城門一直到城主府,大約有十里左右的距離。而在這十里左右的距離之中便是有著近百個如此大小的碉樓。如今城內的魔軍數量很顯然不能將這些碉樓全部沾滿,但每一座碉樓上都至少有十餘名魔軍的士兵負責把守。想必其餘三個城門內,也是如此情況。
在道路的左側,秦陽等人放眼望去,清一色全都是神情委頓的男人。這些男人有老有少,小的不過是十歲左右,老者則已經鬚髮皆白。按照丁奉的說法,魔軍是從來不會將十歲以下的幼童,和沒有自理能力的老人帶回城中的。那些人的命運,往往就是直接被拋屍荒野。
一片早已被夷為平地的廢墟之上,黑壓壓足足有十萬以上的百姓,麻木的或坐或躺在這片被拒馬樁閣成的露天監獄之中。並不是這些男人不想反抗,而事實上,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拒馬樁上依舊掛著一具具,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魔軍並沒有將這些屍體從拒馬樁上拿走。似乎是想用這些屍體,來震懾這些被抓來的囚徒,抑或者,只有這樣,才能滿足這些魔軍們已經扭曲了的獸性心裡。
腐爛的屍體上,各種蛆蟲不斷蠕動,蒼蠅嗡嗡亂飛,天空之中,食腐的兀鷲盤旋鳴叫。一股鋪面而來的惡臭,讓眾人幾乎有一種yu要嘔吐出來的感覺。
至於道路的右側,則是清一色關押著女人。相對那些男人來說,這些女人的遭遇只能是更為淒慘。整個蔪春城中,一共分成四塊關押百姓之地。其中有兩塊便是關押著女人的。
與另一側的男人們一樣,拒馬樁之內,從十幾歲到白髮蒼蒼的女人盡皆都被關押在這裡。只不過,與那些男人不同,這些女人幾乎都是衣不遮體,甚至有的,乾脆便是全身赤/裸。在這裡,常人的羞恥之心早已蕩然無存。或許,剛剛被抓來的女人還會抓起一塊破布將自己的身子遮蓋。但久而久之,她們卻早已麻木了。
這裡是魔軍獸yu的宣洩地,幾乎無時無刻都有魔兵提著褲子衝進這裡,來發洩他們那扭曲的獸yu。對於這些女子來說,這裡無疑便是如同噩夢,如同地獄一般的存在。無論你曾經是千金小姐,絕代才女,或是小家碧玉。一旦到了這裡,便只能淪為一群畜生的發洩工具,任其揉捏,摧殘……
在這種環境之下,各種疾病在不斷滋生。而魔軍的處理方式,卻只是將死者或是疑似感染者一併拉出城外,直接活活焚燒。甚至這些喪心病狂的傢伙,為了解決這麼囚徒的伙食問題,竟然將很多死者的屍體扔到鍋裡直接煮食,然後發給這些百姓……
人世間,幾乎一切能想到,甚至想像不到的令人髮指的事情,在這個巨大的集中營中,每天都在上演。殺人、剝皮、砍頭、分屍、jiānyin……這些事情早已是稀鬆平常。在這裡,被抓來的百姓連畜生都不如,在這裡,人命簡直比灰塵還要卑微,在這裡,這些魔軍正用他們那扭曲變態到了極致的靈魂,創造出了一個比地獄還要恐怖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