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眾人見狀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要知道,張寧和孫尚香的實力雖然不及趙雲等一干黃巾軍大將,但卻也絕對不容小覷。
而此刻,秦陽就那麼閒散的站在二人中間,身邊左右根本就根本沒有絲毫的能量波動。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已經擁有鬥氣領域的趙雲也很難全身而退!
只不過,眾人的驚訝卻僅僅維持了數息的時間。因為就在下一刻,那兩道如流星一般的劍光便已經消失在庭院之中。劍光消散之後,秦陽的雙手,分別夾著兩柄森寒的利劍,淡淡一笑,轉頭望著張寧說道:「寧兒,你這難道是想要謀殺親夫不成麼?」
張寧見秦陽無事,不禁輕呸了一口,因為帶著面具看不出她的面色,卻只見她目光流轉,含著笑意說道:「殺你?我還怕髒了我的劍呢!」
說著,張寧已經將長劍收回,冷冷的掃了一眼孫尚香,不再說話
而另一側的孫尚香卻是沒有張寧那般的從容了,她只感覺到,自己的佩劍在秦陽的手中,便如同是被鐵鉗牢牢夾住了一般,任憑她如何催動體內的鬥氣,都是不能拔動分毫。只能絲絲的抓著劍柄,異常尷尬,放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不覺間,一張俏臉卻是漲得通紅了。
秦陽與張寧調笑之後,這才發現孫尚香的尷尬。見到這種秦陽不禁歉然一笑,說道:「哦,抱歉了孫小姐。我倒是忘記了……」
說著秦陽抓著劍身的手掌微微一鬆,孫尚香只覺得自己剛才所使出了力量頓時沒了著力點。整個人不禁「蹬,蹬。蹬!」向後退了數步才堪堪停下。若不是她在最後時刻及時受力,恐怕現在已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秦陽!你可惡!」站定之後,孫尚香的俏臉上已經佈滿了紅暈。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剛剛這一下秦陽乃是故意的?在這麼多人,特別是麾下那些一直都崇拜著自己的女兵們面前出了這麼大一個丑,叫東吳郡主卻又如何能嚥得下這口氣?!說話之間孫尚香已經再度衝了過來,手中佩劍以力劈華山之勢,直奔秦陽的頭頂砍落!
「孫小姐,你這又何必呢……」秦陽見到劍鋒襲來,也不閃躲。就那麼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裡,淡淡說道。
「受死吧!」孫尚香見秦陽不閃不必,也沒有抵抗。不禁鳳目之中寒芒一閃,手上的力道頓時又加了幾分。
「嗡!」就在孫尚香的劍刃堪堪已經砍到秦陽的頭頂之時,忽然之間秦陽的全身上下亮起了一陣朦朦的藍色光芒。、
在下一刻,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孫尚香只覺得自己的這一劍如同砍在了空氣中一般,筆直的動秦陽的身體中劃過,甚至連對方的衣袂髮絲都沒有掀起一絲的波瀾。
而自己這一劍顯然已經用盡了全力,在震驚之下。孫尚香已經難以收住身形,整個人向著秦陽的身上撞去。
「刷!」孫尚香只覺得自己好似穿過了一道有著chao濕水霧的霧牆一般,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穿過了秦陽的身體,踉蹌著從秦陽身體的另一側穿出。「鐺!」的一聲。手中的佩劍狠狠的砍在了青石地面之上,火星四濺那塊足有一米見方的青石地磚頓時從中裂開。
「這是……精神領域?!」孫尚香完全呆住了。醉心武道的她自然剛才那一剎那秦陽使用出了什麼樣的招數。趙雲的鬥氣領域已經十分令她震驚了,而如今秦陽卻是雲淡風輕的施展出了精神領域!再加上這庭院周圍。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數頭異獸。這黃巾軍中到底有多少強者?!
孫尚香整整的望著眼前這些表情不同,但卻都有著強大實力的黃巾軍眾人。如今她真的有一種踢到鐵板的感覺了。她完全相信。若不是秦陽出於大局考慮,就僅僅眼前這些強者。便是出動整個柴桑城的城衛大軍,都絕對討不到任何的便宜。剛剛的張寧,雖然在交手之時與自己旗鼓相當,但孫尚香卻是知道,張寧身邊還有一個孔雀異獸。若是真的生死相搏,孔雀異獸加入戰鬥,那自己絕對沒有獲勝的可能!
一想到這,孫尚香心中頓時洩氣。原本以為,自己的實力即便是不如兩位哥哥,但也絕對算得上是當今天下的女中魁首。可到了今天,她才知道,自己多麼無知。眼前一共九個黃巾軍將領,而看起來,自己的實力恐怕連最末尾的一個都打不過。
這時,秦陽的聲音在孫尚香的身後緩緩響起,「孫小姐,現在你可以靜下來與我聊聊了麼?」
「噹啷!」一聲,孫尚香將手中的佩劍扔在地上,有些喪氣道:「敗軍之將,任憑你的處置了。」
秦陽見孫尚香如此,倒是真的有幾分戰場上慷慨就義的豪情,不禁微微一笑,道:「處置談不上,我只想和孫小姐做一個小小的交易而已。」
「交易?」孫尚香抬起頭,一雙鳳目之中浮現出迷惑之色。
秦陽點點頭,說道:「交易很簡單,今晚委屈孫小姐與這些護衛留在這城西別院,只待我們明日啟程過江之後,你們便可自行離去。而我,則可幫小姐出個主意,使得劉備無法迎娶小姐。如何?」
孫尚香雖然爽直,但卻並非沒有心機。秦陽此話一出,她便知道秦陽是有意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使得自己看起來不是因為技不如人被挾持在這裡。至於秦陽後面的話,她倒是沒怎麼在意。
畢竟,照常理來看,秦陽的計策頂多就是兩條,第一是央求吳侯孫權,或者是自己的母親。這件事孫尚香早已經做過了,若是可行的話,她也不至於來到柴桑暗中截殺。第二。便是逃。但這天大地大,自己一直在兄長的呵護之下。根本就沒離開過吳地,又能逃到什麼地方?逃到什麼時候才是個終點?
所以孫尚香對於秦陽所謂獻計。根本就不怎麼感冒,只是淡淡點頭說道:「好吧,既然黃巾明王殿下如此說,那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知殿下的妙計,是什麼?」
秦陽神秘一笑,對著孫尚香一招手道:「孫小姐請恕在下冒昧,只因這計策涉及到一個重大的秘密,所以便只能委屈小姐一下了。」
孫尚香見秦陽說的如此神秘,不禁鳳目之中閃過好奇的光芒。走上前去,湊過耳朵傾聽。而秦陽也並沒有讓她失望,只是嘴唇微動,以微不可查的聲音,說出了幾個字。
「真的?!」秦陽的聲音雖輕,但孫尚香的心卻頓時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正如秦陽所說,這件事絕對是機密之中的機密。這件事一旦說出,別說劉備現在正在迎親的路上。就算是他正在洞房,恐怕也會立即啞火,裸/奔回去。
秦陽微笑著點點頭,說道:「自然是真的。我秦陽雖然不是什麼君子,但有些事情,卻也不會胡亂說出的。」
孫尚香一雙鳳目之中已經閃現出了興奮的光芒。展顏道:「太好了!若是真的這樣,那劉備定然沒有心思來娶我!而且。若是他……想必我那兩位兄長也不會再逼我成親了!」
秦陽見孫尚香忽然喜笑顏開,不禁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可一旁的龐統卻是微微皺眉,湊到秦陽身邊低聲道:「殿下,你把那件事,告訴她了?」
秦陽微微頷首,淡淡道:「無妨,時間已經不多,即便是劉備現在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麼。難道你忘記了你師父水鏡先生所言?大漢氣數未盡,一切變數都不能改變歷史的既定進程。即便是真的曹操能夠兵臨荊州城下,水鏡先生他們也一定會力保漢室不滅的。我們的目標只是荊州而已,其它的,就不用想太多了。」
龐統聞言,恍然點頭道:「殿下明鑒,倒是屬下一時糊塗了。」
秦陽看了龐統一眼,笑而不語。心中暗道:「你龐統可一點都不糊塗,當初一直躲在幕後配合諸葛亮陰我,只不過是想在我面前展露你的才華而已。如今卻把保證漢室不滅的重任全都推到了諸葛亮的身上,你這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正如龐統剛才所猜測的一般,秦陽對孫尚香說的,正是「曹操密謀,近日兵發漢中,再圖荊州,顛覆漢室。」這句話。
孫尚香自然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換做任何人,當自己的地盤受到威脅,自己的老窩被人謀劃之時,也絕對沒了娶妻的心情。若是劉備知道這件事,定會立即回到荊州佈防,準備迎戰曹操。只不過,現在孫尚香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當秦陽和龐統二人小聲嘀咕之後,孫尚香此刻卻已經不再如最初聽到這消息之時那麼興高采烈了。反而,她望著秦陽的眼神之中卻是有著一絲複雜難明的光芒。
秦陽見狀,不禁心中微微一凜,暗道:「這丫頭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嗯,有可能,想我堂堂黃巾明王一表人才,英俊瀟灑,英雄蓋世,風度翩翩。她看上我,也不是什麼錯事。說起來,這小丫頭生得也的確標緻的很……只不過,現在卻不是時候啊,這小丫頭可千萬別亂說話,我那四個老婆和甄宓妹妹還都在呢……要是她真的有心,不妨等我將手頭的事情都解決之後,再回來找她?……」
「明王殿下……」就在秦陽胡思亂想,暗自意yin的時候,孫尚香卻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一雙水汪汪的鳳目直直的注視著他。
「呃,看看,被我說中了吧?」秦陽心中暗暗猥瑣一笑,面上卻是溫文爾雅,微笑道:「主意已經給小姐了,孫小姐難道對秦陽的計策不滿意麼?」
孫尚香微微一笑,搖頭說道:「殿下的主意,好是好。但我卻覺得這樣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
「哦?孫小姐此話何意?」秦陽微微一怔,不禁問道。
孫尚香說道:「殿下請想啊,若是那劉備返回荊州。並將曹操大軍擊退之後,他定會為了進一步鞏固我們東吳與荊州的盟友關係。再度提出婚約。到時候,我不是又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了嗎?」
「呃……這個麼。說的也是……」秦陽點點頭,他只是想著讓孫尚香暫時能夠不嫁劉備,並且委婉的提醒劉備註意自保。但卻沒想到,孫尚香竟然想的這麼長遠。
「我倒是有個主意,應該會更好一些。」孫尚香見秦陽點頭,不禁有些狡黠的笑道。
「不知孫小姐的主意是?」秦陽雖然發問,但卻不知為何,感覺心中有些發毛。
孫尚香等的就是秦陽的這句話,她一雙鳳目一瞇。笑道:「我的主意是,不將這個消息告訴那劉備。而我呢,則先離開吳地避一段時間。待到那曹操將劉備給滅了之後,那劉備再想娶我,也娶不成了!你說呢?明王殿下?」
「擦!真是……最毒不過什麼心來著?」秦陽心中暗暗腹誹一句,但也只得點頭說道:「孫小姐這主意好是好,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是我太狠毒了麼?」孫尚香似乎猜到了秦陽的心思,一雙鳳目之中充滿了少女獨有的幽怨。
秦陽見狀,連忙改口道:「哦。不,孫小姐誤會了。我怎麼會這麼說呢?我是想問,只不過孫小姐想好離開吳地之後去什麼地方了嗎?」
「當然想好了!」孫尚香變臉極快,滿臉的幽怨頓時化作了笑顏。說道:「我準備拜黃巾明王殿下為師,你們不是說要去北地魔軍之處麼?正好我也想去看看魔軍長什麼樣子!我就和師父師娘一起去!」
「什麼?!」秦陽聞言,嘴巴張得幾乎能吞下自己的拳頭。他沒聽錯吧?這小丫頭竟然要拜自己為師?還要跟著我去江北?!嗚呼哀哉。身邊這四個老婆一個妹子就已經夠嗆了,然後還要再加上這麼一個小祖宗?!
「夫君。你們聊什麼呢?」就在這時,張寧卻是施施然走了過來。她見孫尚香和秦陽嘀嘀咕咕的。頓時心中也是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見到張寧過來,秦陽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說道:「那個孫小姐,這事我看你還是和我夫人說吧……其實不瞞你說,這一次出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夫人說了算。只要她同意,我絕對沒問題。」
秦陽一邊說著,一邊對著走過來的張寧使眼色。在他看來,這兩人剛剛才打了一架,而且言辭犀利無比。想必即便是孫尚香厚著臉皮去和張寧說,依照張寧的脾氣,也絕對不能答應。
「真的麼?那我現在就去和師娘說!」孫尚香聞言卻是眼睛一亮,一雙鳳目此時已經彎成了兩彎新月。轉過身,向著張寧迎去。
秦陽見到終於將這忽而男子一般爽朗,忽而小女人一般狡黠的丫頭給哄走了,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在孫尚香那瘦弱的身子裡,怎麼會擁有這麼多重的人格?!
而此刻,孫尚香卻早已來到了張寧的身邊,便好似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挽起了張寧的手臂,將張寧拉到了一旁小聲說著什麼。而張寧一開始還皺著眉頭,但片刻之後卻是面色舒緩,與孫尚香輕聲低語。
管亥扛著大刀走到秦陽身邊頗有深意的笑道:「嘿嘿,殿下高明啊!三言兩語就把一個郡主給打發了。我還以為今天晚上在這柴桑要有一場大戰呢!」
秦陽歪嘴一笑,說道:「切,大戰?老子是想保存一點體力而已,不然的話,任憑這柴桑有千軍萬馬,我也把這小丫頭給收拾了!現在老子能跟她廢這麼多話,算是很仁慈了。」
管亥笑道:「殿下說的是。只不過,我一直奇怪,殿下到底和這丫頭說了什麼?我看她一會兒要哭一會兒又笑的。現在又跑去和夫人說話去了。」
秦陽得意的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黃巾明王什麼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調動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的情緒,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管亥十分欽佩的對著秦陽點點頭,忽然說道:「誒?殿下你看,那小丫頭好像又哭了,是不是被夫人給奚落了?……啊?不對,夫人好像正在安慰她呢!誒喲!怎麼其他幾個夫人也過去了?連甄宓姑娘都去了……殿下,這怎麼回事?殿下?……」
對於管亥的話,秦陽恍若未聞。他只是怔怔的看著,在遠處的連廊之上,孫尚香此刻就好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孩子一般,伏在張寧的懷裡梨花帶雨泣不成聲。而她這樣,似乎完美的激發了張寧內心潛在的母性,目光無比溫柔的,輕輕撫著孫尚香輕顫的脊背,低聲說著什麼。
而此時,其餘喬裝改變的蔡琰、大喬、小喬和甄宓四女也已經到了身邊,她們一邊安慰著孫尚香,一邊互相議論著什麼。
忽然,秦陽只感覺到自己右眼皮猛的一跳。連同孫尚香在內,六個女子的目光都齊齊的向著自己射來。秦陽見狀,只得尷尬的對眾女揮了揮手,僵硬的笑了一下。而他這一笑不要緊,就好似捅了馬蜂窩一般,除了孫尚香之外的五女的目光頓時變得犀利無比。
片刻之後,張寧等女拉著梨花帶雨的孫尚香,忿忿的向著秦陽走來!秦陽只覺得腦袋「嗡!」了一聲,耳邊隨即響起小喬那忿忿不平的嬌喝:「yin賊!人家孫家妹子都這麼可憐了,你的心腸是鐵做的麼?你要是敢不帶著孫家妹子一起走,本姑娘和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