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無比的氣息之中,帶著凜冽的殺意。驚得秦陽立即轉身後退,生恐那被太上老君之名喝退的三頭戰神殺來。
但是,當他看到眼前發生的景象之時,卻是不禁呆了一呆。
身材巨大的三頭戰神並沒有如他所猜測的一般殺過來,反而此時已經走到了天道碑旁邊。而那凜冽無比的殺意,卻是從他遠處的身體之上釋放出來的。
在這麼遠的地方竟然也能感覺到如此強大的氣息,秦陽只是想想,便已經覺得心驚不已。正如青牛所說的一般,若是三頭戰神真的想要殺自己的話,恐怕也只是翻手之間的事情而已。想到這,秦陽的額頭不禁冒起一層冷汗。
此時三頭戰神站在天道碑之前,他那巨大的身形站在那裡,與無邊無際的巨大天道碑比起來,顯得渺小無比。
六隻眼睛凝望著面前的天道碑,三頭戰神不禁猶豫了一下。隨後,六隻眼中同時閃過了一絲決絕的光芒。
「不成功,便成仁!」一聲大吼從三頭戰神的三張嘴中同時發出,六隻眼睛之中,燃燒起了熊熊火焰!
「彭!」一隻巨大的手上,瞬間便印在了天道碑之上。而與此同時,三頭戰神身上那強大無比的威壓,卻已經釋放到了極致!
「轟隆隆!」就在那手掌剛剛觸碰到了天道碑的剎那之間,天空之中忽然響起了一陣如雷鳴般的巨響!在下一個,一道絢麗無比的血色閃電似乎從極為遙遠的虛空中射出一般,以著極快無比的速度猛然轟向三頭戰神!
「失敗了!」秦陽身邊幾名同樣在觀看著三頭戰神證道的強者同時一聲驚呼。這種場景他們已經見過無數次了!這血色閃電。正是證道失敗的神罰之雷!
「不可能!老子潛修千萬年,在天道碑前感悟二十萬年!我的大道已經圓滿。怎麼可能不能證道?!啊!」不甘的怒吼從三張巨口中發出,六隻眼睛充滿著憤怒望向天空中疾速而下的血色閃電!
「嗡!」一道青藍色的巨大光罩瞬間浮現。片刻間已經將三頭戰神全部籠罩。這乃是三頭戰神的最強防禦。在這證道失敗之時,他要拼盡全力抵抗這神罰之雷!
「轟!」紅色閃電瞬間便擊在了青藍色護罩之上,在眾神的目光之中,那看似堅固無比,無法突破的青藍色護罩,便如同紙糊的一般,剎那被一道紅色利箭穿透!在下一刻,紅色閃電已經結實的轟在了那三頭戰神龐大的身軀之上!
沒有慘叫,沒有怒吼。甚至想像中那狂暴的轟天巨響也沒有發出。紅色閃電一閃而逝,百米高的三頭戰神,就在這剎那之間,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了天道碑之前,甚至連一點塵灰都沒有留下。證道失敗,三頭戰神,隕滅!
微不可查的歎息,在秦陽耳邊響起。那是來自於其他諸神魔的歎息之聲,現在已經沒有人去關心三頭戰神到底印證的是什麼天道了。事實上。即便是想知道,也沒有辦法。
而秦陽,則是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經冰涼徹骨,便如同有人將一桶冰水兜頭蓋臉一下子淋了下來一般。這是一種絕望到無以復加的感覺。那麼強大的三頭戰神,僅次於道祖太上老君的存在。就這麼……沒了?!、
秦陽呆呆的望著空蕩蕩的天道碑之前,腦海之中早已一片空白。他想不明白。這麼多強大無比,抬手間毀天滅地的強者。為何非要在這天道碑之前證道?他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而自己呢?證道是死。不證道便被永久封困在這裡,這難道也就好運……
忽然間,秦陽感覺好累。那種疲累的感覺並不是身體上的,而是來自於自己的內心深處。當希望破滅,當絕望衍生,當自己感覺到了恐懼,那麼這種感覺就會找上你。
「噗通!」秦陽無力的跌坐在地,眼神之中早已黯淡無光。他雖然自信,但絕對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己的實力會比三頭戰神更加強大。
「擦的!老子不玩了!這是做夢!這一定是在做夢!老子現在就睡覺!等到睡醒了,這一切就全都沒了!沒了!」秦陽索性一下子躺倒在地上,閉上眼睛,全身蜷縮成了一團。就在這眾神所仰望的天界,在這擁有無上大道的天道碑之前,在強者如林的諸天神魔之中,他充滿恐懼的沉沉睡去。
南海,仙島,崩塌的獸神山之旁,不知何時已經搭建起了幾座茅屋。在這幾座茅屋之後,是一座幽深不見底的山洞。即便現在已經是炎炎的夏日,但這山洞之中卻是依舊向外散發著絲絲涼氣。僅僅是站在洞口,便使人感覺清涼無比。
時值傍晚,夕陽如血。茅屋之前,忽然響起了一陣宛若流水般清麗的琴聲。在這夕陽西照綠影輕搖的炫美景色之中,天籟一般的琴聲響起,將這山前茅屋周圍渲染得如同仙境一般。
茅屋之前,一株枝影搖曳的綠樹之下,四名宛若天仙一般的絕美女子相對而坐。但任誰望見這四女嬌顏之上的神色,卻是都不禁從心底產生一股淒美之感。淡淡的愁緒,便如同這天邊的夕陽一般,使人心中不由得喟歎天地蒼涼,日薄西山。而那悠揚無比的琴聲,卻也正應和了這番景象,婉轉曲折,似是柔腸百轉,寸寸相思。
「寧兒姐姐,琰兒姐姐整日待在房中,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嬌小玲瓏,年紀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女蹙著秀美,望向不遠處飄出琴聲的茅屋。
「宓兒妹妹不用擔心,剛剛我去看過琰兒。她沒事,她只是說,夫君曾說過不喜這斜陽落日,她也不便出來。」絕美的容顏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更加動人心魄。女子的聲音之中卻不盡流露出一絲哀怨。
眼望如血殘陽,一聲幽幽歎息中飽含了千言萬語。張寧的一句話,頓時使得四女的心中同時發出了輕歎。
「秦陽這個混蛋!這一走竟然就是一年!難道他。他……就不知道人家有多擔心嗎?若是他回來,我定然會讓他好看!」小喬握緊粉拳,氣鼓鼓的說道。這些話,她已經不知重複過多少遍了。但在她的心中,若是那個「混蛋」真的回來,她恐怕第一個會哭成淚人……
大喬抓起妹妹的玉手,微微輕歎,「妹妹你就不要怪他了,他定是有著什麼要緊之事。不然。也不會遲遲不歸。只望他在天界不要發生……發生……」
「不會的,秦大哥那麼厲害。連神獸都不是他的對手,他肯定會沒事的。」甄宓急忙阻止了大喬的話語。
秦陽隨著黃飛虎和聞仲破天而去已經一年了,包括甄宓在內,這五名女子也是在這仙島之上整整等了一年。這一年之中,每日眾女所聊的話題,都絕對離不開那個「他」。
「站住!什麼人竟敢擅闖仙島禁地?!」
就在這時,忽然在距離茅屋數百米之外的樹林之中響起了一聲厲喝。緊接著,樹影搖曳。腳步沙沙,頓時間樹林中出現了數百道身影。
「呵呵,各位不要誤會。在下魏王麾下使者司馬懿,特來仙島之上求見黃巾明王殿下。這乃是南疆郭嘉郭軍師給在下的手札。還請諸位過目。」樹林之中響起一個四平八穩的聲音,聲音不大,但卻清晰的傳遍方圓數百米。顯然此人的話。並不是僅僅說給樹林之中的那些人聽的。
「司馬懿?來得好快!」大喬秀美一蹙,望向張寧。而與此同時。茅屋之中的琴聲也是戛然而止,顯然彈琴之人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來便來吧。赤犬大王,煩勞你讓來人進來吧。」張寧面色不變,後面半句卻是提高聲音向著樹林之中喊道。
「是!」清脆的聲音響起,片刻之後,樹林之中人影閃動。數十名骸骨戰士,帶著三名男子行出樹林來到茅屋之前。
眼窩中赤紅色火苗閃爍,這些骸骨戰士的首領正是當初與秦陽交手的赤犬大王。她款步來到張寧等人面前,先是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夫人,來的便是這三個人。手札我已經檢查過,的確是郭嘉軍師的親筆所書。」
「嗯,辛苦赤犬大王了。此間無事,大王便下去休息吧。」張寧對著赤犬大王微微一笑,淡淡說道。
「遵命。」赤犬大王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一揮手,數十名骸骨戰士頃刻間便重新隱入樹林之中。
自從黃飛虎與聞仲離開之後,與海獸交戰的骸骨軍團也是回到了仙島外圍。在得知了仙島上的情況之後,虎烈大王義不容辭的承擔了保護仙島和護衛秦陽眾位夫人的任務。而原本便身為女子的赤犬大王,則更是被虎烈大王派來擔當了眾女的貼身護衛一職。
有這些強悍的骸骨戰士在這裡守護,倒也是省去了眾女不少的麻煩。畢竟若是從南荒之中調集親衛營過來的話,恐怕也不及這些骸骨戰士的效果要好。
赤犬大王等骸骨戰士退下之後,出現的三人之中,為首那名灰袍文士深深的回望了一眼,隨即對著張寧等人躬身說道:「在下魏王麾下,司馬懿,攜上將許褚,曹洪參見眾位夫人。」
許褚與曹洪自然也是隨著司馬懿躬身行禮,對三名女子拜了一拜。在許昌城中,司馬懿曾與蔡琰,甄宓有著一面之緣。曹洪更是在di dū洛陽之時便已經認識了蔡琰,張寧和秦陽。而至於許褚,當初在魯山一戰,也結識了二喬姐妹。此刻故人相逢,自然不會對對方的身份有所懷疑。
張寧端坐在原地,微微欠身還禮,輕聲道:「三位有禮了,還請三位恕妾身有失遠迎之罪,還請落座敘話吧。」
見張寧如此,司馬懿嘴邊兩撇淡淡的小鬍子微微輕動,細長的雙眼微瞇,說道:「多謝張夫人賜坐。」
說罷,司馬懿便在一張石凳之上正襟危坐,而許褚和曹洪二人卻是站在了他的身後。很顯然。此行三人之中,司馬懿的地位是最高的。
張寧見司馬懿落座之後。雙眼微瞇,不發一言。而許褚和曹洪二人因為沒有司馬懿的命令,所以也是站在原地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站得筆直。
看到這裡,張寧心中不禁冷笑一聲,淡淡開口說道:「司馬先生,日前妾身已經收到了郭軍師的傳書。驟聞北地突變,妾身也是心中惶惶,難得魏王在如此情勢之下還想著我家明王殿下,不知魏王如今傷勢如何了?」
張寧口中所言,正是數月之前在北地所發生之事。這件事。足以震驚整個天下。所以即便是在南疆統領全局的郭嘉龐統和馬元義等人,也是用最快的速度將此事告知了張寧。
當時,曹操雄踞北方,天下大半已經盡數歸於他的麾下。南方劉備雖然佔據荊州、漢中又得到了蜀中益州劉璋的上書臣服。但即便如此,劉備也不得不與東吳的孫權聯手,才能勉強與曹操分庭抗禮。
而在這種時候,能夠撼動曹操這如日中天的霸主地位之人。恐怕放眼天下,也難以尋出。但是偏偏,這天下劇變。卻正是出現在曹操所統領的北地。
傳言是日,曹操揚鞭驅馬,直至東海之濱。正待登高遠眺,感歎天地造化之神奇。東海浩瀚無比之際。忽見海天極目之處,千帆雲動,戾氣滔天。須臾片刻。其目光所及之處,數萬戰船浮現而出。直奔東海之畔殺來。
曹操大驚,急調麾下親衛三軍佈防迎戰。但這橫渡東海的浩浩大軍。何止百萬?剛一登陸,便已將曹軍的防線衝擊得支離破碎,潰不成軍。
而且,顯然指揮作戰之人深通兵法。僅僅不到半天時間,便將曹操圍困在東海之濱。若不是曹操麾下許褚、典韋二將拚死護衛,虎豹騎和虎衛軍奮力衝殺。曹操恐怕當時便已經隕落在了東海戰場之上。
而即便如此,曹操也是耗盡了體內僅存的王者之氣,身負重傷,率領數百殘兵才衝出重圍一路逃回洛陽。僅此一役,虎豹騎與虎衛軍幾乎折損殆盡,東海之畔,徐州、幽州、冀州、青州四州相繼陷落。倉促之間,曹軍被俘之兵多達數十萬。
直到曹操逃回長安數日之後,才得知。此次東海大戰,統兵的敵軍主將,名叫白起!
此一戰,白起諸軍高舉「魔」字大旗,百萬魔軍以風捲殘雲之勢迅速席捲了東海四州。
幽州城下,魔軍一員老將橫刀立馬,自稱廉頗,率魔軍大破張頜大戟士,攻佔幽州。
冀州城頭,一刖足文士談笑間計破冀州,將魔軍大旗插在其上。後來眾人才得知,此人名叫孫臏!
青州平原,曹軍青州軍精銳被一員名叫樂毅的上將所破,潰不成軍損失殆盡。
徐州之地,血染長天,名為吳起的將軍統領數萬「魏武卒」,鏖戰先登死士,殺得整個徐州城百里之地,一片焦土。
而接下來,曹軍的夢魘才剛剛開始而已。魔軍主帥白起,此刻早已揮軍西進,以十萬戰車軍團長驅直入,突破曹軍并州,豫州防線,以鐵血殺戮之兵,月餘攻破兩州首府。而曹軍只得據守虎牢、泗水兩關,龜縮不出,憑借天險,竭力抵抗。
此時此刻,南方孫劉兩大諸侯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孫權主動提出,兩軍聯合,奉大漢正統獻帝陛下為主。兩軍憑借長江天險抵禦魔軍。而劉備更是要求大漢天子下詔,詔令大漢丞相,魏王曹操,與南疆王秦陽共同奉詔,討伐魔軍。
秦陽此時早已在天界,自然不能奉詔。郭嘉等人對此事也只是冷眼旁觀,當初三大諸侯聯手對付秦陽,將黃巾軍趕如南荒,如今若是想要自己再度出兵,可絕對沒那麼容易。
而曹操則也是心中忌憚孫劉二人,雖然表面聲言奉詔,但卻暗中派出司馬懿來到南疆出使,想探一下黃巾軍的虛實之後再做定奪。
如今張寧開門見山直接挑明了司馬懿的來意,使得司馬懿的面色不禁微微一變。他早已聽說如今秦陽在仙島閉關不出,南疆大小事務乃是張寧一言而決。原本他只以為張寧一介女流不過只是一個擺設而已,卻沒想到此女不但美貌冠絕天下,便是這心機言辭,也如此犀利。
張寧見司馬懿不言,不禁心中再度冷笑。想來她十幾歲便離開漢中,又與呂布陳宮等人周旋數年,若是連對方的來意都看不清楚,那豈不是玩笑?而且,黃巾軍的虛實,又豈是那麼好探查的?
沉默了片刻之後,司馬懿見張寧始終不再發問,只得輕咳一聲,道:「回稟張夫人,魏王傷勢已經無礙。此番臣下前來,便是帶來了魏王的親筆手書,yu要面呈黃巾明王殿下。」
見秦陽?張寧不禁秀眉微微一挑,淡淡說道:「既然如此,司馬先生便將書信交予妾身便可。待到殿下出關之時,我自會交給殿下過目。」
司馬懿雙眼微微一瞇,搖頭道:「夫人此言差矣,臣下奉魏王命,便是要親手將此信交給明王殿下,若是交給夫人,那臣下豈不是違令了麼?」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給不給書信是你的事,夫君見不見你卻不是你們魏王能做得了主的!你違不違令關我們什麼事!」不待張寧開口,小喬便已經拍案而起嬌喝道。
「哦?」司馬懿不動聲色,細長的雙眼之中精芒一閃,淡淡說道:「幾位夫人好大的口氣,自古女眷不得干預軍政之事。如今你們連請示都未請示,便想要取得我家主公給明王殿下的密函。難道,世間傳聞明王殿下已經被諸位夫人幽禁的消息,是真的麼?」